“那天鹰教老教主大怒之下,亦带领全教占山作匪。不过这天鹰教乃山匪之中最为殊异,自称道门中人,只一门心思呆在巨木山,讲究清心寡欲,自给自足,从未干过劫掠之事。”
“传闻这天鹰教老教主近百岁年纪,身体依旧十分硬朗,一身武艺已至臻境。三爷日后若是对上此人,需十分小心才是。”
”嗯。“陈星点头,道:“巨蝠山也将你所知晓的说说。”
“袁老大原名袁正霄,乃是京都前右相袁老爷子三儿中的一位,据说是其父身亡之后为免于被牵连,才逃离京都,来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南山郡作山匪来的。二爷齐真平是他在军中的副官,两人在与沐川国之战事中出生入死。最终一同来到此地,占据巨蝠山,创建了野狼帮。
“我听闻,当初袁老大刚来南山郡不久,曾到天鹰教与老教主讨教过,仅仅惜败一招......”
来到新岳山前,陈星下马,在蛋哥的陪同下一路朝山上走去。这赤马帮没有寨门,没有高墙,也没有值守看山门之人,只有一条通向山上的青石板路,铺的平平整整。
两人一路上山也没有遇到任何人,直到行至山腰,才看到一座小小主殿,殿宇两边站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男人虽然背上挎着大刀,但都没有亮出来,只是双手紧握拳头,紧紧盯着陈星与蛋哥的到来。女人则是紧紧抱着各自的孩子,同样眼神坚毅的盯着两人......
殿宇厅堂中央,坐着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风烛残年的样子,其边上还安安静静坐着一个男孩,也是十一二岁的样子,很乖很听话的坐在边上,没有吵闹。
陈星很自然的走入厅堂之中,无人阻挠。
“小友,请。”曹正遣人送上茶水,示意陈星坐下聊。
“老朽听闻,横扫南山郡各大的山头的陈将军,本身亦是匪寇出身,更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年。”
“老朽昔年经商,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如陈将军这般年纪,有此能耐与胆略的少年,老朽也是第一次见。幸会幸会。”
“便说我这孙儿吧!”他轻抚身旁男孩发梢,笑道:“从小衣食无忧,一心只知读圣贤书,还立志要考取功名,参政做官为天下万民立命。”
“哪里有陈将军这般英雄胆魄与天纵实力,若是今日丢到荒野之中,不出几日便饿死了。”
陈星却好似没有听曹正说话一般,只一直看着那位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年。
“陈将军剿匪除寇,还天下太平,这何曾不是为万民立命之事?差不多的年纪,陈将军已然用实际行动做到了。”他再次笑道:“我这孙儿昨日还跟我撒娇,死活要去大城之中拜师求学。”
“奈何我等今为山匪,何有择路?”
“陈将军。”曹正颤巍巍站起身,举起桌上一盏清酒,朝陈星恭敬道:今日曹正厚颜,以此杯酒为鉴,与将军相交忘年。”说罢一饮而尽。而后继续道“我等不作兵戈相向,亦不为义邪之分。只愿将军成全老哥一事:老哥愿一人担下这叛乱祸匪之罪名。曹正罪作魁首,愿以我一人之死,还新岳山数千人以流难之民身份。”曹正早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这位陈将军既是嗜杀人,又不是嗜杀人,匪寇无一幸免,流民无一错杀。
“你等听好了。”曹正忽然朝厅堂之外喊道;“我曹正以新岳山赤马帮主之名宣布,自今日起,你等全部被我逐出赤马帮。”外边众人皆跪地哀嚎:“曹帮主!”
“陈老弟,如今赤马帮只剩曹老哥一人,陈将军可以行剿匪之事了。”
陈星不为所动。曹正语气柔软,哀求道:“望陈老弟成全。”
剑出寒霜月,人头落血潭。
蛋哥寻了一块布料,将曹正的头首捡起打包好,随陈星离去。
从陈星下马上山到回到阵前,不到一个时辰。
“陈将军......”
“此处事毕,如今山上皆是流民,留下一些人按以往方式处置便是,其余人等,随我前往巨木山。”
说罢,不待路将军有所反应,便策马而去。
蛋哥将曹正头首丢给陆将军,解释道:“赤马帮仅余曹正一人,陈将军亲手将其击杀。”随后紧随陈星而去。
天鹰教的老教主,直接一人便在巨木山前,等着无畏军大军到来。
白发徐徐似雪飞、青衣飘飘暗云天;
瘦擞身姿如杉矗,一支长剑立乾坤。
“陈小友。”其声朗荡如神,回响天地之间:“老道与你打个赌如何?”
“请讲。”陈星下马,缓缓朝前走去。
“你我一战,若小友赢了,天鹰教任凭处置。若老道侥幸赢了,请小友取他道而去。”
“好。”陈星直接答应下来。
“请。”
“请。”
老教主青衫振袖,长剑斜指,朝上轻轻一挑,便有无形剑气骤然出现,碾过碎石草木朝陈星冲杀而来。陈星剑柄在掌心转了半圈,,顿时狂风大作,带起的狂暴风劲掀动草石,如龙卷身,将自己包裹在内,任外边剑气纵横,难得沾身。
陈星卸去风卷,腾空而起,朝老教主欺身而上。
剑光碰在一处,“叮”的一声脆响,火星溅起。
陈星剑势极快,直刺对方胸口。老教主不缓不慢,手腕一翻,剑脊挡住攻势,顺势横削,随后两人脚步错动,身影在大地上腾挪。剑风却不带起一丝尘土,轻若游丝......
老教主明显剑技精湛许多,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不缺不余,长剑在他手中宛若活物,运用得妙致毫颠。陈星则明显反应更快,动作更快,力气也更大些。其身法凭借无意识间天地灵气之托举,显得极为缥缈由心。
两人很快将战场自平地拉扯到树林之中,林丛树影间,生死若如烟,剑气断百木,蛇神穿千枝......
两人犹若一黑一灰两团影子在树林之中起起落落,萦绕腾挪。陈星在与老教主的交手过程中,展现出极为惊人的学习力和领悟力,像是被老教主以战教徒的方式倾囊相授一般,从对决中不断学到老教主高超的剑技和身法,现学现卖。很快这场原本势均力敌的交手便开始出现转机。
在两人选择互换一剑暂时分开之后,老教主开口道:
“小友,老道输了。”
“为何?”陈星不解道,他感到老教主犹有余力。
“小友是修仙之人,老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胜之。仙凡如天堑,老道徒奈何?”老教主感慨道,其中有几丝无奈,也有几分落寞。
“什么是修仙之人?”陈星连忙问道。
老教主一愣,将剑收起:“小友可愿听老道慢慢说来。”
“老教主,请!”陈星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