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文莺与魏冉一路下山,一路搜刮,路途遥远,多备些盘缠总是好的。
虽说文天枢贵为一州最高军事统帅,也有一定积蓄,但文家家业主要还是在天枢城,随着天枢城被大火焚烧也跟着灰飞烟灭。
而都城的府邸只是文天枢每年回来述职住几天,并未置办太多。再加上来时候的马受惊跑了一匹,行李与银钱也丢了许多。故此,文莺二人此时并未有充裕的盘缠。
文莺一边搜刮一边道:“兄长,这黄虎帮势力不小,朝廷是不允许民间拥有弓箭的,这四十来人中竟有十几张弓,虽比军队制式差了些,也是违禁品,还有如此多的良马,已然严重触犯律法。”
“不错,那人不说了么,有朝廷大员照拂,否则在权州那地界,怎有如此势力?阿莺你可猜到是何人谋害我等二人?”
“不知,我爹好似无甚仇家,你我二人皆是无名小卒,怎招来如此横祸?”文莺皱了皱眉。
“不会是叶大人吧?是他建议我等去西疆的,我等一出权州就遭到追杀。”
“不可能,叶伯伯与我父亲是挚友,父亲曾说过,相信叶伯伯要和相信他一样,再说,叶伯伯杀你我二人又有何好处?”文莺摇了摇头。
“那就怪了,也只能将来回权州再查了。”魏冉叹了口气。
二人放下疑惑专心搜刮,到了山脚下时,居然搜出各种价值约六百两白银的珠宝与银钱。
叹息这黄虎帮的富有,这些亡命之徒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少财富便是随身携带,正好让二人刮了个干净。而后又搜出若干箭矢,伤药,干粮等物。
二人费了好大的功夫从这些贼人丢下的马匹中挑选了四匹还算不错的良马,这才满脸“奸笑”地离开这座荒山,继续西行。
。。。。。。
四日后,霖禹县,一处赌场后院的大厅里。
大厅上首太师椅坐着一位焦黄胡子的高大中年人,左右两边有许多服装各异的大汉分站两侧。
下首处跪着那独眼老三,后面又跟着跪着几个小喽啰,这几人有之前就跟着老三跑的,也有后来老三收拢的。若非家眷还在城内,几人也不敢回来,此刻都是战战兢兢、满头大汗。
上首处焦黄胡子的中年人正是黄虎帮帮主李诨,此人胡须焦黄,颇为勇猛,故此被道上中人起了绰号名唤“黄虎”。这也是“黄虎帮”称呼的由来。
李诨长呼一口气,“你等自己说,四十多人做不掉区区二人,你等头领还身死当场,你等八人还有脸回来见我?”
那老三满脸鼻涕满脸泪道:“帮主,不是小的们不出力,而是那二人太勇猛了,弟兄们舍命厮杀,最勇猛的头领都被他俩一合斩首,何况我等这些。。。”又随即看向了身旁跪着的那几人。
那几人连忙反应过来迎合道:“是啊,帮主,那二人绝非等闲之辈,杀人如麻啊!他们自称杀幽人都如砍瓜切菜!”
“放屁!”李诨大怒,“少蒙老子!你让老子怎么和上头交代,这么点小破事我黄虎帮都搞砸了!还想着以后主公上位老子能拜将封侯呢?你等都能有个一官半职的!做梦吧!丢人现眼!”
李诨此时起身站立越说越气:“废物,老子要你等何用?左右,拉出去砍了!”
左右出来两个壮汉拱手称诺。
老三几人顿时磕头如蒜倒,高呼饶命,就这样,这四十多人中除了4个没有家眷的选择逃跑隐姓埋名之外,全部丢了性命。
众人都劝道:“大哥,消消气。”
可还是时不时地听见李诨愤怒的咆哮声。
此时,文莺二人来到了一个衡州的小村落,向村民要了点清水,重新清洗了伤口,再次包扎好,问了问村民有关西疆的消息。
这个村落离官道不远,故此消息还算灵通,不少村民也知晓战争似乎要来临。
虽然衡州算是整个天曌最安全的地区,但也不免引起了一些村民的不安。
文莺二人叹了叹气,心里一下又阴郁了下来,本来二人最初还是想回东疆继续杀幽人,在东疆,有着刻骨的仇恨。可东疆军几乎全军覆没,朝廷直接接手了东疆战事。
而朝廷忙于权力斗争,根本未有重建东疆军的心思,也顾不上安排他俩这无名小卒,故此只能选择投奔西疆历练,待朝局稳定,自身强大之后再找机会回东疆杀敌。
可西疆也要打仗了,二人为朝廷的局势和两线作战的可能而担心,又为回东疆的遥遥无期而心忧。此时,也无心再喜悦于几天前荒山的那场胜利。
二人不再休息,谢过村民后,拍马继续西行,向阳州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