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文莺被唤到武曲院听令。
这是第二回入武曲院,上次因为天枢城的事还和这里的官员吵过一回,此番又不知所为何事?
文莺心怀忐忑地被守门小吏带到了武曲院大堂。
随后竟有小吏前来奉茶。等了一炷香工夫,一位中年文士走了出来,看官服,是三品文官。文莺赶忙站起行礼。
那中年文士摆手笑道:“小兄弟可是文天枢之子?”
文莺道:“正是在下。”
中年文士点点头,“果然是将门虎子,一表人才。”
文莺纳闷,何时朝廷高官对我这么客气了?上回一小小主事便能敷衍怠慢于我。心中想着,嘴上却说:“大人可是武曲院院侍?”
中年文士微笑道:“小兄弟好眼力。”
这武曲院当中能穿三品官服的唯有院侍,文莺当然能想到,随后等着这文士继续说下文。
“我确实是武曲院院侍,免贵姓魏。”
文莺拱了拱手,“见过魏院侍,不知大人调在下何事?”
魏院侍未接文莺话茬,问道:“不知小兄弟和云麓人有何交集?”
文莺不解其意,茫然地望向魏院侍。
“实情告知与你,朝廷欲与云麓交好,共同抗击幽泽,此番使团出使,与云麓达成了一些共识,初期先以相互支援物资为主。”
说罢,魏院侍再次盯着文莺看,希望文莺自己能说出些什么。但文莺不知就里,故此并未张口。
魏院侍只能继续说下去,“此次第一批交换物资要送往云麓,云麓点名要求你来护送,不知小兄弟和云麓人有何交情?”
文莺心中一想,我只认识璎珞啊,难道此次是这小女娃提出的?这小女娃究竟何许人也,竟能影响国与国之间的外交?
随即,文莺只说在西疆的时候救过一云麓女娃,魏院侍摸摸胡子道:“据老夫所知,是有一云麓女娃在西疆被救,所说之人,好像姓张吧,是名屯长吧?”
文莺一想,心里又鄙夷了下张屯长,不,现在应该叫张司马,此番正是洗清黑白的机会,向魏院侍控诉张司马抢夺战功一事。
正想张口,又一想,自己人微言轻,万一说出此事不被高官认可,有可能还被反加个唯利是图,夺功的罪名,那便得不偿失。
虽说被姓张的抢去了功劳,但毕竟是升了一级,此番打薛家砖窑本是姓张的别有用心,好在有惊无险,还因祸得福,救下了云麓少女,也算是姓张的给了次机会。
想罢,文莺决定不再计较,随即道:“是张司马率领人马救的,在下当时是张司马麾下士卒,参与了此事,回营的路上,是在下一路护卫,许是这云麓人对在下较为亲近罢了。”
魏院侍听罢深呼一口气,“原来如此,那也说得通,明早,有使团在风铃渡等候,你跟随使团前往便好,自有小吏接应。”
文莺拱手道:“卑职遵令。”
说罢魏院侍起身过来拍了拍文莺的肩膀道:“小兄弟,你父亲的事老夫很难过,记得一路上与水军将官多多亲近。”
听罢,文莺再次惊愕,这突然的一句话把他整得莫名其妙,为何要与水军将官多亲近?
不久,文莺便离开了武曲院,回了自家宅邸,和几位袍泽说了此事。
张小勺抱怨为何不在魏院侍那里控诉张司马夺功一事。
魏冉叮嘱大家此番要走水路,江上风大潮湿,多穿一些遮风保暖的厚衣服。
阿图鲁依旧少言寡语,说怎么干便怎么干。
萧逸不用说了,依然关心云麓那地方有无青楼?
众人无语,文莺笑骂道,云麓是外邦,不是国内,你萧双刀要去那里拈花惹草的话,大伙就一起把你兄弟切了,送你去宫里做宦官。
说罢萧逸立马沮丧起来,整个人好像笼罩在乌云之下。
文莺看罢觉得又可笑又可怜,随即道:“萧双刀,明早我等才出发,今日你自可去城中潇洒。”
萧逸闻言立马容光焕发,头顶好似拨云见日一般,都城的青楼那可是花样繁多的。
走了几步又屁颠屁颠折返跑到文莺,伸出双手,递向文莺面前,对文莺连连眨眼。
文莺忽然感到一阵恶心,问道:“这是何意?”
“文哥哥。。。弟弟我没银子了。。。”萧逸佯装可怜道。
“滚。。。。。。”文莺骂道。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