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下来后,八人心满意足。随之而来的是朝廷的批复,同意了公孙擎的上书。在西疆边界,铁锁湖旁的工事处,铸造一座长长的城墙,与铁锁湖连成一片,一起隔绝边界。
当然,这座城墙要求建造的时间要快,赶在南林王被彻底剿灭前完工。好提前部署西疆防御。
好在是建造军事意义上的城墙,比普通城池要省事得多。天曌此时虽然困难,但建一条简易的军墙,紧一紧还是有的。
朝廷的支持令公孙擎十分高兴,下令孟凡固负责此地的监修、镇守、调度等全权事宜,且取名为拒马关。与其说是关城,其实不如说是长城。
关城就挨着一旁的铁锁湖建造,由于时间紧凑和城墙的长度问题,城墙的坚固便不能保证,但这比之前两座木制军寨亦保险得多,只要能拦住战马便好。
整个光州上下民众,听罢万分支持,甚至有个别氏族豪强主动捐出一些钱财,以助修城。
待休沐过后,文莺众人重返军营练兵,文莺抛弃了那急躁、愚蠢、好高骛远的想法,开始踏踏实实完成军司马布下的任务。
随后文莺带领麾下两百弓兵刻苦训练,马步、举石、跑步、射靶等等,嘴上不再提什么战阵之法。
随后又挨个熟悉麾下士卒、军官,先把自己麾下这两百人管好再说,一边训练一边耐心等待着下个月的合练。
休沐后,四人回到家中,文莺独自一人坐在院中仰望星空,沉默不语。
魏冉从窗中瞧见,来到院中,轻言道:“阿莺可是有心事?”
文莺转头看到魏冉,苦笑一声,“我只是太心急了些,父仇,遥遥无期啊。。。。。。”
“阿莺,将军当初让我带你离开天枢,并不是想让你为他报仇,而是想让你好好活着,如此,一切才有盼头。”
“兄长说的是,只是东边一日不如一日,璇州要再丢了,河东还会长久吗?”
“阿莺莫要如此悲观,朝廷中那么多贤臣良将,且使团不是出使云麓了吗?最终定能把幽人赶出璇州。”
“唉。。。。。。两线作战,如何长久?我等在这乱世中,如同蜉蝣之物,又能如何?”
“阿莺,我知晓你想拥有打败幽人的力量,但一个人能力再强,亦做不到神鬼之能,唯有整个国家齐心协力,那么打败幽人,并非难事。”
“兄长此言,难道认为此时朝廷。。。。。。”
“阿莺,不该说的话最好不说,将军之所以能稳坐天枢多年,首先,要管好自己的嘴。”
“兄长教诲的是,兄长认为,我等现在能些什么?”
“就如你近日所作,在其位谋其政,做好你的本分便可,至于将来如何,自有天意,阿莺只需在机遇来临之时,抓住便是。”
“这。。。兄长的口气,好像我爹之言。”
“这。。。”魏冉一时语塞,脸皮微红。
“兄弟听进去了,兄长说的是。”文莺笑了笑。
。。。。。。
日子便这么雷同地过着,兵训亦是如此。
直到近日,芜县传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也是早晚会收到的消息,雄霸南林草原多年的图赫尔,于六月二十九日,命丧草原。
图赫尔在主力大损的情况下,孤注一掷,突袭柯穆厄大营,企图一战斩了柯穆厄。
虽然在开战之初,占了不少便宜,杀了中部乌人个措手不及,也成功偷了柯穆厄的帅帐。
怎奈运气不好,那日,柯穆厄正好不在大帐中,在毐言帐中吃酒,夜饮未归,这才让图赫尔扑了个空。
随后,柯穆厄反应过来,重新组织起有效进攻。毕竟双方实力过于悬殊,最终,图赫尔身死营中,其部彻底溃散。
如此一来,南林易手,乌稚那邪彻底掌控了南林草原,消化吸收是迟早之事,西疆便要面对一个更为统一、强劲的乌都斯,这令芜县上下将官,深感焦虑。刘文达也开始加强了兵训与各种军械的打造与收集。
而接下来,更为震惊的消息再次传来,南林草原的达曦,派使者主动联系西疆,企图投靠天曌。
达曦便是年初图赫尔入侵西疆时,献上火牛计破了西疆工事之人,既是图赫尔的心腹,又是南林草原四大部落之一的酋长。
此人声称在图赫尔当日偷袭柯穆厄大营失败后,死战逃脱,率领两千残兵投靠天曌,自愿效忠于朝廷,自此与那乌稚那邪势不两立,以报灭主之仇。
而这两千骑兵,已经靠近铁锁湖,孟凡固已经备战起来,快马请示瑶光城做出决断。
公孙擎收到此消息,同样震惊不已,这两千乌骑,无论是实力上,还是名义上,皆对天曌有利。
但公孙擎不敢轻易决断,快马传书,请求朝廷答复。
但公孙擎本人并不太赞同此事。乌人凶狠,此时投靠,未必真心,还需谨慎。
且就算是真心投靠,这些入侵过西疆,杀害过无数西疆生灵的乌人,如何安置?如何与西疆的曌人共处?
而孟凡固给公孙擎的手书为,不可放其入境,此时据马关还在修建之中,一旦放进来,据马关便可能易手。无论朝廷如何决断,也要等据马关修建完成。
当然,据马关远远还做不到隔绝边界,如果这股乌人强行入关,孟凡固亦没有办法。
而朝廷之中,正为东边璇州的战事焦头烂额,又听到此事,官员们一个比一个头大,有赞同入境的,亦有强烈反对的,整个朝廷,如同菜市场,喧闹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