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将心中气愤不已,再想追击,达达尔一波箭矢射出,连同王庭铁骑,也射倒几个,曌军铁甲者很少,中箭两百多人。
达达尔一万多骑护住乌稚那邪,前锋向曌军冲来,三将奋力劈砍,无奈达达尔令乌军密集拦截曌军,三将臂膀杀到酸软,乌军仍然奋不顾身的与曌军搏命。
如今留下的乌军,全是乌稚那邪最为死忠的乌人,曌军成功被拦截,乌稚那些远遁而走。
文莺眼睁睁着看着乌稚那邪跑出三十里开外,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内。文莺一声大吼,难得失态。肩膀上还中了一刀,所幸有铁甲护身,未伤筋骨,受了些瘀伤。
乌军在继续拦截了一盏茶时间后,达达尔一声令下,乌军撤出战场,向南而去。
王辅双眼通红,还要再杀,被文莺唤住。
“三弟!别杀了,收兵!”
虽然三将互不统领,但王辅也好,甚至公孙衍也隐隐尊文莺之号令。能收降一万乌军,伪装下轻易拿下王庭南哨,成功渡河,突袭到王庭,全是文莺之谋划。二将心中实则佩服的很。
“二哥!为何不追?”
“你看看四周,我等麾下已剩数千人,损失不小,乌人拼了命,乌稚那邪已然跑了,有达达尔大军护着,就杀不透战阵,不要空耗将士体力与性命。”
“可恨!就差一点!”
公孙衍颇为气愤,将长枪用力一掷,插入泥土中。
“二哥,这乌稚那邪可是向南渡了河?”
“若乌稚那邪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必然渡河,甚至直接进入南林草原,躲在林子里休整。”
“二弟说的有道理,现在中部、西部都有曌军,南部反而安全,就怕青峰口的步卒遭了殃。”
“青峰口还有三万步卒与两万左右的民夫,按时间算,新关城的修建此时应该有了一定规模,青峰口狭窄,只要关城初见规模,乌军那两万人是打不进去的。”
“二哥,那现在我等该当如何?”
文莺略一思索,继续道:“先不去管乌稚那邪,我等的偏军此时可能与达达尔的一部偏军纠缠,要率先接应出来,合兵一处,一路上那些逃亡的贵族、乌稚那邪的家眷,有价值的全部捉起来,没用的杀掉,随后控制汗王庭,再行支援大将军。”
二人听罢点头应允。
“大哥,三弟,兄弟斗胆说一句,可愿临时听从兄弟差遣?”
公孙衍率先表态:“无妨,二弟讲便是。”
王辅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三弟,你随我一同接应偏军,二哥一路去抓那些王庭家眷,随后回到王庭,控制王庭,收拢牲畜粮草,至于王庭乌人是杀是降,大哥自己决断。”
“好,两位兄弟小心。”
“大哥放心,有王辅在,定会杀散牵制偏军的乌军,我等三人在日落前,回归汗王庭,休整一晚,明日便支援大将军。”
“如此甚好,我去也。”
于是,公孙衍率军向北,文莺带着王辅向南。
斥候寻了半个多时辰,找到了张小勺、哈梭、朱满仓。正与乌军的三千多骑对战。
待文莺赶到后,乌军在主力已然撤退的前提下,也失了战心,只是远远看到了文莺众人,并未接战,便向南撤退。
张小勺众人便成功与文莺汇合,所幸张小勺跟乌军兜了很多圈子,拖延了不少时间,但后来也是被达达尔包围,折了七百多人,达达尔接到大汗求援后,乌军主力一走,这才险象还生。
张小勺满身是血,自己也受了一些轻伤,见到文莺时,近乎虚脱,文莺赶忙将其扶住,二人拥抱一下,相视一笑。
待张小勺闻之乌稚那邪命不该绝时,颇感遗憾。
随后,曌军顺利地回到汗王庭。公孙衍已然彻底控制了汗庭,几名头人或跪在其面前,或化作无头尸身躺在另一侧。
其余大概四万乌人,跪在周围,剩余地方,满是层层叠叠地的尸体。
除去四散逃跑与丢了性命的,二十多万汗王庭乌民,如今只剩下这么多。
公孙衍见文莺与王辅回来了,兴奋的向二人讲述成果。
三万六千乌民愿意投降曌军,多为妇孺老人,其中六名长老、头人臣服曌军,斩了四名不服号令的头人。
收拢完好牛羊牲畜七万余头,死掉的更是多达四万多,也可作为军粮。其余肉干、醍醐、野菜、粮草足够十万大军吃食三月,兵刃、箭矢、皮毛、药材等物更是不可计数。
缴获完好马匹五万,其中神俊之马两百多匹。金银珠宝、地毯瓷器之物至少在价值两百万两白银以上。
这些东西连不爱财的公孙衍都被看花了眼,这么多财富,足以助曌军、乃至西疆更快恢复元气。
至于俘虏之人,乌稚那邪的阏氏颇为刚烈,在被俘后毅然自尽,其余三十多位乌人女眷死了三成,失踪三成,俘虏四成。乌稚那邪的两个幼子,八子与十子被擒,还有三个女儿同样被擒。另外,与乌稚那邪沾亲的叔侄辈、姑舅辈等一干人等三十六人被俘。可谓将乌稚那邪的家族连根拔起。乌稚那邪成功带在身边的亲眷,如今恐怕只有两三位。
草原之王受到如此打击,汗王庭被攻灭。三将功绩绝对是历史性的,必将明耀千古,令后人敬仰。
而此番救出的曌奴,多达一万两千人,其中还有三千精壮男子。
如此大的收获令三将未能击杀乌稚那邪的阴霾减淡了不少。
草原受到如此重创,乌稚那邪想要翻身,艰难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