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高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姐”的通话记录，无奈地撇了撇嘴——苏琴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从来不给人拒绝的余地。他抬头看向办公桌后的孙倩，见她正低头处理文件，指尖捏着钢笔，却半天没写下一个字，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闹别扭。
“晚上回婚介所不？”刘高随口问了一句，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头上。
孙倩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不去，白洁休班，非要赖在那里，我才不想跟她挤。”话里带着点小脾气，却没说其实是怕回去见不到他。
“哦。”刘高站起身，指了指门口，“那我让陈兵当你司机，以后你上下班不用打车了。”
孙倩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疑惑：“为什么突然要找司机？你不载我了？”
刘高耸耸肩，故意装得漫不经心：“新品都上市了，你欠我姐的一百万早还清了，我总不能天天围着你转吧？再说陈兵靠谱，让他兼着司机，工资再加五千，他肯定乐意。”
孙倩的手指顿了顿，钢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浅痕。她没吭声，只是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失落——她其实想说“我想让你载我”，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硬邦邦的赌气。
刘高没注意到她的情绪，掏出手机拨通陈兵的电话：“陈兵，来孙总办公室一趟，有活给你。”
没几分钟，陈兵就跑了过来，穿着保安制服，额头还带着汗。他一进门就看到刘高手里的车钥匙，眼睛瞬间亮了：“刘哥，您找我？”
“从今天起，你兼孙总的司机，工资每月加五千。”刘高把车钥匙扔给他，“孙总的安全你负责，要是出点差错，你知道后果。”
“知道！保证完成任务！”陈兵双手接过钥匙，激动得脸都红了——他当保安每月一万，现在加五千，等于多了半个月工资，这种好事哪里找？
“行了，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刘高摆摆手，转身就要出门。
“刘高！”孙倩突然喊住他，嘴唇动了动，却又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没事……你爱咋地咋地，反正你又不是公司员工。”
刘高愣了一下，觉得她语气有点怪，却也没多想，拍了拍陈兵的肩膀，径直走了出去。
出了未央集团大楼，刘高跨上摩托，刚发动引擎，就看到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玫瑰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精神好了不少，手里攥着一张银行卡，正望着他。
“你怎么来了？”刘高关掉引擎，走了过去，语气带着几分疏离。
玫瑰把银行卡递到他面前，指尖微微颤抖：“死神大人，我今天下午五点的飞机回龙牙。这张卡里有一百万，是白虎哥向上头申请的，他说抓住冷血全是您的功劳，还让我跟您道歉，说之前不该纵容朱雀挑衅您。”
刘高接过银行卡，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声音平淡：“就这事？”
“还有……”玫瑰咬了咬嘴唇，眼神里带着不舍，“我跟白虎哥聊过，龙牙内部关于您的资料，可能跟事实有误会。我回去后会问龙首老大，您要是愿意，或许能……”
“不用了。”刘高打断她，把银行卡揣进兜里，“钱我收下，道歉就算了。你回去告诉龙首，别让龙牙的人再来找我，我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您对龙牙……”玫瑰还想再说，刘高却转身走向摩托，“别废话了，我走了。转告白虎，再让我看到龙牙的人来烦我，别怪我不给面子。”
摩托轰鸣声响起，刘高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玫瑰站在原地，长长叹了口气，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白虎的脸露了出来：“他接受道歉了？”
玫瑰坐进副驾，苦涩地摇头，把刘高的话复述了一遍，才道：“白虎哥，龙首让您留在天州查罗刹女的事，您要是有机会，自己跟死神大人聊聊吧。他不是不近人情，只是当年的事太伤他了。”
白虎发动车子，往机场方向开，眼神复杂：“当年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多少？”
玫瑰攥紧拳头，声音低沉：“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死神大人不是资料里说的‘叛徒’，他被囚禁另有原因。您要是想知道，就自己问他。”
白虎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心里泛起疑惑——玫瑰刚入职没多久，却知道这么多事，他突然想起一个传言：龙首老大一辈子没结婚，却收养过一个女孩，如今也进了龙牙。难道玫瑰就是那个女孩？他没再多问，只是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自从被刘高用石子打穿飞刀后，白虎就把那把飞刀收了起来。他研究过，以石子的力度和精准度，就算是龙首老大也未必能做到——死神的实力，比传言中还要恐怖。
刘高骑着摩托去了附近的银行，把一百万转到自己卡里。看着手机银行显示的他忍不住笑了——加上从梅文华那里坑的五百万，现在又多了一百万，赚钱也太容易了。
他突然想起给苏琴的十亿，心里有点纳闷：婚介所生意一般，苏琴却天天往外跑，不知道在忙什么，有时候半夜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跟以前那个大大咧咧的姐有点不一样。“难道老姐谈恋爱了？”刘高嘀咕着，发动摩托往婚介所走。
到了婚介所门口，刘高却皱起眉头——斜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着深色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凭着多年的警惕性，他敢肯定，车里的人在盯着婚介所。
刘高把摩托停在路边，径直走了过去，伸出手，“砰砰砰”地敲了敲驾驶室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个平头男人的脸，三十多岁，眼神警惕：“有事？”
“你们在盯着我姐的婚介所？”刘高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带着压迫感。
平头男愣了一下，赶紧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认错人了吧？”
“不知道？”刘高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车窗边，声音狠戾：“我不管你们是谁，要是敢来烦我姐，我弄死你们！”
平头男急了，抬手就要推刘高：“你放手！再胡来我报警了！”
刘高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平头男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手腕被折断了！
“这是警告。”刘高松开手，眼神冰冷地盯着他，“告诉背后的人，再敢来这里，下次断的就不是手腕了。”
平头男疼得说不出话，只能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