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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善长从队列中走出,“扑通”一声跪地,高声说道:“吴王殿下,如今殿下已得传国玉玺,此乃天命所归之兆!殿下德才兼备,顺应民心,当登大宝之位,以安天下万民!恳请殿下早定尊号!”

朱元璋皱了皱眉,摆了摆手道:“如今天下尚未完全平定,四方仍有战乱,诸多事务尚未料理妥当。称帝之事,容后再议。”

李善长叩首不起,坚持道:“殿下,天命不可违,民心不可负。今时机已然成熟,若再拖延,恐失天下之望。还望殿下三思。”

朱标也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父王,儿臣以为李公所言极是。如今民心所向,天意昭然,父王登基称帝,方能安定四海,抚慰万民,还望父王应允。”

刘基也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殿下,世子与李公所言极是。自殿下举义旗以来,顺应天时,屡建奇功,麾下将士用命,百姓归心。今又擒获元顺帝,得传国玉玺,此皆上天眷顾。殿下登基称帝,实乃众望所归,万望殿下应允。”

众臣见状,纷纷跪地,齐声高呼:“恳请殿下登基称帝,以安天下!”

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朱元璋面露犹豫之色,沉思片刻后说道:“诸位爱卿与吾儿的心意,咱心领了。只是这称帝之事,关乎重大,容咱再斟酌斟酌。”

众臣也再次高呼:“恳请殿下登基称帝,以安天下!”

朱元璋目光扫过众人,又看向台下的元顺帝,忽然开口问道:“妥懽帖睦尔,你说,咱可否称帝?”

元顺帝身子一僵,心中满是不甘,可如今沦为阶下囚,又怎能反抗。

尤其是身旁朱槿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若有似无的杀意,如芒在背——他再清楚不过,只要自己敢说半个“不”字,这位吴王次子定会让自己人头落地。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屈辱却又不得不承认:“天命已改,吴王……乃正统所在,当……当称帝,吾……吾愿高呼吴王万岁!”

说罢,他对着朱元璋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吴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听后,朗声大笑,随即说道:“既然诸位爱卿如此坚持,妥懽帖睦尔也认咱为正统,那咱便暂且应下。但称帝之事,关乎重大,需从长计议,筹备周全。”

众人听了,皆面露喜色,再次高呼:“吴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槿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思忖:这帝王登基,果然是讲究排场和规矩,什么都要扯上天命,还不能立马就答应,非得这般三辞三让,才算合乎情理。不过这般一来,倒更显得吴王登基是顺应天意、民心所向了。

就在这时,刘基从文官队列中走出,手中捧着一卷黄绸文书,稳步走到受降台中央。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朗声道:“告天文书——”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闹。

“天地运行,自有常道。顺之者,方得昌盛;逆之者,终至覆灭!元室起于朔漠荒野,入主中原逾百年。初时尚有几分体恤民情之心,然传至后世,却渐失初心,沦为荒淫无道之辈。赋税苛重如泰山压顶,百姓疾苦似水深火热,天下早已怨声载道。及至顺帝当朝,更是宠信奸佞宵小,终日沉湎酒色,不问朝政,致使天下分崩离析,豪杰四起,揭竿而抗。此非人力可挽,实乃天命已尽,气数当绝!”

刘基停顿片刻,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台下的百官、士绅与百姓,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之人,都不禁屏息凝神。他继续高声说道:“我吴王朱元璋,起于淮西布衣,怀‘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之志,举仁义之旗,聚忠勇之士,兴师讨伐无道昏君。幸得天垂庇佑,将士奋勇争先,舍生忘死,直捣元庭巢穴,擒其末帝,更于乱军之中寻得传国玉玺!此玺自秦以来,便是天命所归之信物,秦失其鹿,汉得而兴;隋失其宝,唐得而盛;如今元失此玺,我吴王得之!这绝非偶然巧合,实乃天意昭昭,不容置疑!”

“自今日始,天命已然转移,天下当归我吴王治下!愿我吴王治下之域,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五谷丰登,百姓安乐;八方宾服,四方来朝!切记,顺天意者,必蒙庇佑;逆天命者,难逃覆灭!”

刘基话音刚落,将文书高高举起。台下的禁军率先再次齐声呐喊:“吴王万岁!”声浪刚起,外围的百姓们便似被点燃了一般,先是零星几声附和,随即汇成汹涌的人潮之声,“吾王万岁!吾王万岁!”的呼喊与禁军的呐喊交织在一起,如雷霆般震耳欲聋,连脚下的大地都似在微微震颤。

随后,满朝文武紧随朱元璋的脚步,押解着元顺帝前往太庙。沿途可见吴王新宫的轮廓已清晰可见,殿宇的飞檐翘角在夕阳下勾勒出庄重的线条,工匠们仍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这座即将落成的宫殿,将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最终,元顺帝被暂押在太庙附近的一处宫室,四周有禁军严密看守,等待着后续“献俘太庙”仪式的举行——那将是向列祖列宗宣告胜利的重要时刻。

朱槿望着前方浩浩荡荡的队伍,听着身后百官的议论声,只觉得后续的仪式冗长又乏味,实在提不起兴致。他打了个哈欠,转身朝不远处的卞元亨招了招手。

“卞将军,”朱槿懒洋洋地靠在马背上,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你带着标翊卫的弟兄们去军营驻扎休整。对了,让人去趟醉仙楼,沈珍珠那新酿的酒该成了,我早跟她打过招呼,给弟兄们备着呢。”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每人一坛,管够!这些日子大家伙儿跟着我风餐露宿,是该好好犒劳犒劳。”

卞元亨本就是嗜酒如命的性子,这位被施耐庵写入笔下、化作“三碗不过岗”的武松原型,对酒的痴迷早已刻入骨髓——想来那醉酒打虎、醉打蒋门神的传奇,多半也是因施耐庵知道卞元亨这份对酒的贪恋才生发出的灵感。

此刻一听“新酿的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略带疲惫的脸上立马堆满了笑,他用力抱拳,声音洪亮得像敲锣:“末将领命!谢指挥使体恤!”

说完,也顾不上再整队,转身就往标翊卫的队伍里钻,脚步都比平日里轻快了三分,仿佛那坛醇香的酒已在鼻尖萦绕。

朱槿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随即勒转马头,没有跟着前往太庙的大部队,而是独自一人沿着僻静的街巷往吴王府去。

虽说这次离家不过一月有余,可心头那股牵挂却从未断过。他想起娘亲温软的叮嘱,想起王敏敏笑起来时弯弯的眉眼,还有沈珍珠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慧黠的眼睛,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归心似箭,大抵就是这般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