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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里的死寂,被两个人交错的心跳声砸得粉碎。

程知意的脸颊滚烫,紧贴着萧晏后颈的僧袍。

那布料并不算柔软,甚至有些粗糙,可底下传来的,却是男人坚实温热的肌理。

他的身体僵得像一块石头,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透着无声的抗拒。

可那抗拒之下,又有某种东西在悄然复苏。

是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的,属于活人的热度。

那柔软的温香,就这么严丝合缝地贴着萧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程知意刻意停顿了几息。

萧晏的呼吸也乱了一瞬,虽然很快就调整过来,但那短暂的滞涩,她心下了然。

程知意故作慌乱地松开手,从他身上退开。

“王爷恕罪。”

她坐回原处,垂着头,声音带着未散的惊惶。

“妾方才太过害怕,一时竟动弹不得了,冲撞了王爷,请王爷见谅。”

萧晏调整呼吸,那股萦绕在鼻尖的暖香,还未散去。

他缓缓捡起滚落在地的木鱼,重新盈握于掌心,触手微凉。

“一只小鼠,且饶它一命,不会伤到你。”

萧晏的声音平稳,淡漠得仿佛刚才那个身体僵硬的人不是他。

“王爷心怀慈悲,蝼蚁之命也愿保全。”

程知意这话倒不全是奉承,一个能对老鼠都心生怜悯的人,总不至于铁石心肠。

更重要的是,她必须说点什么,来驱散自己心里对那东西的恐惧。

“王爷每日在此诵经,想来对佛法见解颇深吧?”

萧晏没有回头,木鱼声也未再响起。

“皮毛。”

萧晏的回答言简意赅,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疏离。

“妾在家中时,也曾听母亲说起过一些佛经故事,只是愚笨,总也参不透其中的禅理。”

程知意才不顾他话中的凉薄,只自顾自地说。

“不知王爷可知,何为普度,何为极乐?”

萧晏心中冷笑。

眼下这女子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先是投怀送抱,而今又故作聪慧,与他谈论佛法。

“众生皆苦,度无可度。”

禅房内再次陷入沉寂。

只角落里炭盆中的银霜炭,偶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噼啪”声。

程知意怕鼠,只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可他不说话,程知意也不敢再随意开口。

气氛颇为微妙。

“王爷——”

就在程知意硬着头皮,准备再找个什么由头开口时。

“不要再讲了!”

萧晏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厉色,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程知意被这没来由的呵斥,吓得浑身一抖。

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鼻头一酸,一滴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滚了下来。

她想将那泪拭去,可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萧晏听到了身后压抑的抽噎声,心中的烦躁更甚。

他猛地转过身。

烛火下,女子瘦削的肩膀微微耸动。

他眼底的厌恶几乎要满溢出来。

“好深的心思。”

萧晏的声音冰冷,充满了讥讽。

“先是假意惊慌,投怀送抱,见我不为所动,又故作可怜搏同情。为了达到目的,你当真是不择手段。”

程知意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满脸茫然。

“王爷在说什么?妾不明白。”

萧晏只觉得虚伪。

他烦躁地扯开僧袍的领口,宽大的衣袍也掩不住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燥热。

热意烧得他心神不宁,让他看她的眼神也愈发不善。

程知意透过朦胧的泪眼,望向萧晏。

布料被扯开,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颈子和锁骨。

烛火下,皮肤透着一种不同于常人的冷白,却又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讥讽地勾起唇角。

“这暖情香,莫不是你的手笔?”

暖情香?

程知意这才后知后觉,禅房不知何时起暖了起来。

而一股燥意正从她的小腹升起,迅速流遍全身。

原来不是炭火烧得旺,是她的身子在发烫。

再看向萧晏。

只见他额角细密的汗珠,顺着清隽的脸颊滑落至下颌。

僧袍下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他似在极力压抑着。

靖安王的定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

她强忍着那股子燥热,起身到他面前,深深一福。

“连累王爷与妾一同受这无妄之灾,委屈王爷了。妾有自知之明,绝不会让王爷为难。”

她没有辩解,没有喊冤,只承认了这个“罪名”,然后告诉他,她不会纠缠。

萧晏不是蠢人。

她一个被太后硬塞过来的女子,如何敢在他的禅房里动用此等下作手段。

除非是身不由己。这背后是谁的手笔,不言自明。

他心中那份尖锐的厌烦散去,化作一种更为复杂的审视。

“方才,是本王错怪了。”

萧晏声音低沉沙哑,裹挟着他身体里同样翻涌的燥意,却又是他从未对她展露过的语气。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而程知意实在忍耐到了极致,喉间溢出几声被死死压住的轻吟,像受了伤的猫,带着哭腔的喘息让她羞耻得脚趾蜷起。

那暖情香的效力太过霸道,她早不知何时已将厚重的外袍褪去,身上那床棉被也滑落到了脚边。

他的视线沉沉地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如有实质,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滚烫。

单薄的亵衣被汗水浸透,紧贴肌肤,将那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

随着她不稳的呼吸,胸前那片柔软微微起伏,荡开一圈又一圈惊心动魄的涟漪。

萧晏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他多年苦修的禅心彻底崩塌,所有热意向下汇聚。

宽大的僧袍再也遮不住那坚硬的轮廓,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自持,在此刻全然溃败的唯一证据。

只见程知意有些艰涩地取下发间的木簪。

“哗啦”一声。

如瀑的青丝瞬间散落,铺满纤薄的后背,衬得那截露出的脖颈愈发雪白细腻,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她只顿了一下。

旋即,在萧晏骤缩的瞳孔中,她纤细的手指搭上亵衣的系带。

轻轻一拉。

那最后一道屏障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