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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 > 第14章 午夜洗衣房的红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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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午夜洗衣房的红毛衣

凌晨一点零三分,洗衣机的轰鸣声突然卡在最高音,像被人掐住喉咙的野兽。赵磊猛地睁开眼,宿舍铁门的缝隙里渗进道惨白的光,把对面墙上的污渍照成扭曲的人脸形状。

“谁他妈大半夜洗衣服?”下铺的胖子翻了个身,呼噜声戛然而止。604宿舍只剩下他们俩,老王上周在楼梯间摔断了腿,李哲说要回家考公,收拾行李时连晒在阳台的内裤都没带走。

赵磊摸出枕头下的手机,屏幕光映出他眼下的青黑。这是陈兰死后的第三周,六楼死的人已经能凑成两桌麻将,公司终于松口让他们搬到四楼,可他和胖子嫌麻烦,说再住最后几天。现在想想,当时的决定简直蠢得冒泡。

洗衣机的声音又响了,这次夹杂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有人在里面塞了团湿棉花。赵磊攥着手机起身,宿舍门的插销不知何时松开了,冷风灌进来带着股消毒水味——那是停尸房常用的味道。

“你去哪?”胖子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看看。”赵磊的喉结动了动,“总不能让洗衣机一直响。”

走廊的声控灯早坏了,应急灯的绿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墙上像条蠕动的蛇。洗衣房在走廊尽头,玻璃门上蒙着层白雾,里面亮着灯,暖黄的光晕里有个模糊的人影。

他想起上周赵雅死在厕所前,也是说要去洗衣房取衣服。

赵磊从消防箱里抽出根撬棍,手心的汗把木柄浸得发滑。离洗衣房越近,消毒水味越浓,还混着股甜腻的铁锈味,像女人用的劣质香水。玻璃门上的白雾里,有人用手指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圈里是道向上弯的弧线,像在笑。

“有人吗?”他的声音撞在走廊墙上,弹回来时变了调。

洗衣房里的洗衣机停了。那人影转过身,绿光下能看到及腰的长发,还有件鲜红的毛衣,在暖黄灯光里像团烧起来的血。赵磊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陈兰死的时候,穿的就是件红毛衣,被蓝工装罩在里面,警察掀开白布时,那抹红在惨白皮肤映衬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他后退半步,脚腕撞到堆在墙角的垃圾袋,发出哗啦声响。洗衣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露出双光着的脚,脚踝处有圈青紫色的勒痕,像是被人用绳子捆过。

“帮我拧下衣服好吗?”女人的声音很软,带着水汽的湿意,“总也拧不干呢。”

赵磊的喉咙像被水泥糊住,撬棍在手里抖得厉害。他想起陈兰的档案照片,眉眼弯弯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完全不像死时那张肿胀发紫的脸。

门缝里突然伸出只手,苍白纤细,指甲涂着剥落的红指甲油。手里攥着件红毛衣,滴着水,在地面晕开深色的痕迹。那毛衣的领口处绣着朵小雏菊,和陈兰工牌上别着的徽章一模一样。

“啊!”赵磊怪叫着挥起撬棍,却在碰到那只手的瞬间停住——指尖传来的不是冰凉,而是滚烫,像摸到烧红的烙铁。

门“砰”地关上了。洗衣房里传来洗衣机重启的声音,滚筒转动时,隐约有女人的笑声混在里面。赵磊连滚带爬地逃回宿舍,进门时看到胖子站在窗边,背对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胖子?”他喘着气问。

胖子转过身,脸上全是眼泪,嘴角却咧得很大,露出两排黄牙:“她让我帮她晾衣服呢……红毛衣,说要给宝宝穿……”

赵磊的头皮炸了。胖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瞳孔里映着窗外的绿光,像两潭死水。他突然扑过来,死死抓住赵磊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你看到了吗?毛衣上有血……好多血……宝宝在哭啊……”

那天晚上,赵磊把自己锁在厕所隔间里,直到天亮才敢出来。他回去时,胖子还站在窗边,保持着那个姿势,身体已经硬了。后来警察说,胖子是活活吓死的,眼睛瞪得太大,血管爆裂,眼白上全是血点。

更诡异的是,胖子的手里攥着团毛线,红色的,浸了水,晒干后发现那毛线的材质和陈兰那件红毛衣一模一样。

胖子死后,604宿舍就只剩赵磊一个人了。他不敢再待,收拾行李时,发现枕头底下多了件红毛衣,叠得整整齐齐,领口的小雏菊沾着暗红色的斑点。他吓得一把扔出窗外,可第二天早上,那毛衣又出现在他的行李箱里,这次还多了张纸条,上面用红墨水写着:“还差一件。”

赵磊搬到四楼那天,整栋楼的洗衣机都在响。从一楼到六楼,滚筒转动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无数只眼睛在黑暗里眨动。他住的402宿舍以前住过个叫小雅的女生,听说在陈兰死前就辞职了,床板上还留着淡淡的香水味,和洗衣房里那股甜腻的铁锈味很像。

第一晚还算平静。第二晚,他被冻醒了,发现窗户大开着,冷风卷进来,带着股潮湿的霉味。窗台上放着件红毛衣,滴着水,把墙皮泡出深色的印记。

赵磊哆嗦着关窗,转身时看到衣柜门开了条缝。里面挂着他的几件衣服,最上面却搭着件不属于他的蓝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红毛衣的袖子。

他猛地想起警察说的,陈兰死时穿着蓝工装,里面是红毛衣。

“别找我……”赵磊跪倒在地,牙齿打颤,“我不认识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衣柜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轻轻的叹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赵磊抬头,看到枚蓝色纽扣滚到脚边,上面沾着根红色的毛线。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事。那时他刚进公司,在车间实习,见过陈兰几次,总是穿着那件红毛衣。有天晚上他加班,看到陈兰和个男人在仓库吵架,那男人抓着她的胳膊,骂骂咧咧的,陈兰的红毛衣被扯破了个角,露出里面的蓝工装。

后来他听说,那男人是车间主任的侄子,叫张强,已婚,老婆是财务部的会计。

赵磊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想起陈兰死后,张强请了长假,说是家里有事,可有人看到他半夜在宿舍楼附近转悠,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塑料袋。

那天晚上,赵磊做了个梦。梦里他站在洗衣房里,陈兰背对着他,正在洗那件红毛衣。水龙头开着,流出的不是水,是暗红色的血,顺着水槽往下淌,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

“帮我拧一下。”陈兰转过身,脸上带着笑,两个酒窝里却塞满了红色的毛线,“宝宝冷,要穿暖和点。”

她的肚子破了个洞,红毛衣被血浸透,里面露出团蠕动的东西,像是没长毛的小猫。赵磊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脚被毛线缠住了,那些红线顺着脚踝往上爬,勒得他喘不过气。

“张强说不想要他。”陈兰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他说我是贱人,说这孩子是野种!”

红毛衣突然炸开,无数根红线像蛇一样窜出来,缠住赵磊的脖子。他看到陈兰的脸开始肿胀,皮肤变成青紫色,眼睛瞪得滚圆,和停尸房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你看到了,对不对?”陈兰的指甲掐进他的脸,滚烫的血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你看到他打我了……你为什么不救我?”

赵磊在窒息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脖子上有圈红印,像是被毛线勒过。衣柜门大开着,里面的衣服全掉在地上,那件蓝工装铺在最上面,口袋里露出的红毛衣袖子上,绣着朵沾血的小雏菊。

他不敢再待下去,连夜收拾行李,打算天亮就辞职。可当他走到四楼楼梯口时,听到楼下传来洗衣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像是在催他下去。

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绿光里,他看到张强站在三楼平台,背对着他,手里提着个黑色塑料袋。张强似乎在哭,肩膀耸动着,嘴里念念有词。

“她总缠着我……”张强的声音发颤,“我说了不要这孩子……她非要生……红毛衣都织好了……”

赵磊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想悄悄溜走,却不小心碰掉了楼梯扶手上的灰尘,发出轻微的声响。

张强猛地转过身。他的眼睛通红,脸上全是抓痕,嘴角挂着血丝。黑色塑料袋掉在地上,滚出件红毛衣,还有把带血的水果刀。

“你都听到了?”张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像洗衣房里卡住的洗衣机,“她也找过你对不对?她让你帮她拧毛衣?”

赵磊撒腿就跑,身后传来张强的嘶吼和脚步声。他不敢回头,拼命往四楼跑,却发现楼梯像是没有尽头,跑了半天还在三楼。应急灯的绿光越来越暗,周围开始弥漫起那股甜腻的铁锈味。

“她在这儿呢……”张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赵磊惊恐地转头,看到张强站在他身后,手里举着水果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而张强的身后,站着个穿红毛衣的女人,长发垂到地上,肚子高高隆起,正是陈兰。

陈兰的手搭在张强的肩膀上,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她缓缓抬起头,肿胀的脸上,两个酒窝里塞满了红色的毛线,眼睛里流出暗红色的液体:“还差一件……你的。”

赵磊看到自己的胸前不知何时多了件红毛衣,领口的小雏菊正在渗血。那些毛线突然收紧,勒得他肋骨生疼。他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毛线缠住了,像只待宰的羔羊。

“宝宝要新衣服……”陈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滚烫的气息带着血腥味,“张强不肯给……你给好不好?”

赵磊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看到张强被无数根红线缠住,水果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张强的嘴被毛线堵住,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眼睛瞪得滚圆,和胖子死时一模一样。

红毛衣越收越紧,赵磊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勒断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陈兰掀起红毛衣,露出肚子上的洞,里面的东西探出头来,是个小小的脑袋,眼睛是两个黑洞,正死死地盯着他。

后来,有人在三楼楼梯间发现了赵磊和张强的尸体。他们被毛线缠在一起,像两只粽子,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张强的手里攥着那件红毛衣,领口的小雏菊绣得歪歪扭扭,仔细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雏菊,而是用红线绣的两个字:“宝宝”。

赵磊的口袋里有张纸条,上面是他的字迹:“三年前仓库,我看到张强踢陈兰的肚子,红毛衣被踢破了。我怕事,没敢说。她的毛衣一直在滴水,好像永远拧不干……”

从那以后,六号宿舍楼的洗衣机就再也没人敢用了。据说每到午夜,洗衣房的灯会自己亮起,里面传来滚筒转动的声音,还有女人的笑声和婴儿的啼哭声。

有人说,陈兰还在给她的宝宝织毛衣。

也有人说,她在找那些见死不救的人,用他们的血肉当毛线。

有天晚上,新来的保安不信邪,半夜去关洗衣机。他推开门时,看到无数件红毛衣挂在里面,每件的领口都绣着小雏菊。最上面那件的标签上,写着他的名字。

第二天,人们发现保安死在洗衣房里,身体被绞进了洗衣机滚筒,血染红了整个机器。从那以后,洗衣房的门就被焊死了,可每到月圆之夜,还是能听到里面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织毛衣。

而那件没织完的红毛衣,据说还缺最后一缕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