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天赐现在的实力,加上“游极”和清灵丝的帮助,已没人能够发现得了他。
只是在这重重叠叠的房屋中,想要寻到一个人,却是困难。
他正不知该向何处找人,不想一瞥眼间却见到了一个相识的“老朋友”。
正是那个被自己一巴掌扇掉了半嘴牙齿的矮胖男子。
秦天赐见他竟不是向着外面跑去,而是与众人相反地向着宗门内而去,神色间也没有其他人那般慌乱无措,反而显得颇为平静,还有点……悠闲的意思。
“这家伙要去哪里?”
这种反常的举动不由得让他多看了几眼,心中更是奇怪。
当下瞅了瞅四周,一个箭步抢上。
右手在那矮胖男子后颈一捏,左手顺势抓起一团草叶就塞进他的嘴里,如提拎小兽一般一把将那人抓了去。
虽然此人矮胖笨重,但秦天赐此前扛惯了凶兽,现下对付这玄脉二段的家伙,自是毫不费力。
矮胖男子只觉一阵恍惚,后颈就被人给制住了,心中顿时大骇。
待定睛看时,却见到一副熟悉而又极度凶煞的模样,正是当日的那个人。
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哆哆嗦嗦地一动不敢动。
虽然他当时认为这位爷只是力气惊人,但事后想想自然是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真的是一名实力远远高于自己的灵官。
如今看来,更是肯定了这种判断。
秦天赐来到一处屋设暗角,将手中男子往地上一扔。
这矮胖男子倒也机灵,双手不断示意自己不敢反抗,并将口中塞着的东西缓缓吐出,万般恭敬地说道:
“大……大人,那女人可不是我抓的,是高……高熹那家伙干的,您可……要明鉴啊!”
面具下的秦天赐发出一阵冰冷而怪异的声音:
“你倒是不笨,知道我是来找人的,那就省得啰嗦,带路吧。”
“不过我要提醒你,若是想耍什么花样,你那另一半的牙可要留心。”
这面具本就凶煞,再加上秦天赐怪异的声音,更显得狠厉诡秘。
矮胖男子猛地一阵哆嗦,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小人万万不敢!”
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秦天赐又再开口问起:“你怎么不去抵抗凶兽,反而往里面跑?”
矮胖男子用手腕擦了擦脸颊的汗水,嗫嗫嚅嚅地道:“是……是宗主吩咐小人办……办些事情。”
“这仇天人倒是沉得住气,凶兽都打到家门口了,自己还躲着不现身,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被你们抓来的女子呢?在什么地方?”秦天赐厉声喝问。
“小人……小人也不清楚……倒是知道那个……那个女人在哪。”
见对方动怒,矮胖男子吞咽了一口唾沫,急忙回应着。
听得他果然知道卜依娜的所在,秦天赐暗自松了口气,也不答话,将他一拎,飞速向着天人宗内部奔去。
这天人宗在外边看着不大,但真到了里面转悠起来,却是七绕八拐,四通八达。
秦天赐心中暗叹,幸亏抓了个人来指点方向,否则自己非绕晕不可。
如此行进了约莫半刻钟,这矮胖男子忽地指向前方的一栋两层小楼道:“大人,您的朋友就在那栋楼房的二楼。”
秦天赐抬眼看去,见不远处赫然坐落着一栋极为精美的木雕小楼。
黄金屋脊,湛蓝琉璃,红柱白窗,四围雕琢着众多彩绘花纹图案。
屋顶正脊中央处,立着一朵娇艳绽放的花朵。
楼阁周围被一大片花园围绕,看上去十分华美秀丽,倒像是大家小姐的闺房。
最奇怪的是,此楼与化乌山周边屋设的风格大为不同,不似这山野之地能够建造出来的。
即便是放在洛宜城,也不见有如此精美的楼阁。
秦天赐心中顿生疑窦。
“这楼阁平日是何人居住?”
“大人,这楼就是宗主平日所居之地,我们一般弟子根本无法进入。”
“什么?!”
“仇天人是个女人!”
秦天赐这一惊非同小可,险些破了声。
矮胖男子自然明白对方所指,也有些哭笑不得。
“宗主大人并非女人,小人也不知为何宗主会如此钟情……这栋小楼。”
秦天赐不禁打了个冷颤,心想:这地方的灵官还真是……情趣独特!
再一想,既然这是仇天人的住所,而卜姑娘又在里面,莫非是这仇天人起了什么非分之想!
想到这里,他顿感寒芒在背,哪还有心思去理会仇天人是男是女,随手一击将那矮胖男子打晕,扔在草丛中隐没了去。
当即急速向着小楼奔去。
待到近处,他用灵觉包裹住全身,再缓缓渗入小楼进行探查。
但却奇怪,不论他如何催动灵觉,都无法渗透入屋内,感觉就像有一层黑淀纱围蔽住了此楼,使灵觉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秦天赐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用清灵丝一带,轻轻跃上了小楼二层。
靠近窗边仔细听了听,里边并没有声响动静,遂敲了敲窗棱,轻声喊道:
“卜姑娘。”
随即全身戒备起来。
“啊!”
正坐在桌前发呆的少女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喊自己,顿时惊叫了出声。
仔细辨认后瞬时大喜过望,连忙循着声音走到窗边。
“秦天赐……是你吗?我是卜依娜。”
秦天赐听这声音正是卜依娜,确信那矮胖男子没有耍花样,而且房中似乎只有她一人。
“正是在下,我来救你出去。”
女子急忙双手将窗打开,见到的正是那张凶煞而又温柔的面容。
卜依娜既欣喜又激动,柔声问道:“你,你的脸……”
秦天赐知道她已知晓了自己本来的面貌,也不再隐瞒。
“戴了面具而已,方便行事。”
说着转身看了看周围,极目之处皆是芬芳花园,空无一人。
当下左手一撑窗沿,身体轻轻跃进了屋中。
一进屋子,秦天赐顿时感到一阵极度的异样,仿佛自己的整个灵觉都被什么东西给牢牢禁锢了一般,变得迟缓而吃力。
即便他努力将之向外延展,也只能覆盖到周身寸许的范围内。
眼见着卜依娜就在身旁,却根本感应不到她的修为。
这屋子怎么如此诡异!
心中正自纳闷,却见一阵星光闪动,苍伯嬉皮笑脸地漫步走出,脸上洋溢着一种他一向惯有的……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表情。
这老头向来无事不起早,看来此处确实有热闹可看……啊呸……此处确实有危险!
这老头嘴巴上不说,但这行动已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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