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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大秦:始皇修仙法力无边 > 第15章 大秦特别混沌事物管理暂行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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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秦特别混沌事物管理暂行条例

《大秦特别混沌事务管理暂行条例》

混沌本源,这团亘古以来便存在,象征着无序、混乱与万物原初状态的庞大意志,此刻正以一种近乎实体化的形态,在咸阳宫的大殿之上翻滚、膨胀、嘶吼。它没有固定的形状,时而如扭曲的星云,时而如沸腾的泥沼,散发出的气息足以让任何心智不坚的凡人瞬间癫狂。它的咆哮并非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冲击:“秩序!僵死的框架!文明的枷锁!终将腐朽,归于吾之怀抱!秦始皇,你的律法,你的疆域,在吾面前,不过是沙砾之塔!”

殿内侍立的甲士,纵然是百战锐士,指尖也微微发白,紧握着长戟。那些博闻强识的博士官,更是面色惨白,几乎要在这纯粹“非秩序”的压迫下晕厥过去。

唯有御座之上的嬴政,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他刚刚批阅完一摞关于统一衡器刻痕深浅标准的奏报,正端起一杯温热的药茶。对于混沌本源的宣言,他仿佛听到的是“今天天气不好”之类的寻常抱怨。

放下茶盏,他抬起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睛,看向那团不断变幻形态的混沌能量团,语气如同在训诫一个不懂事的属国使者:“聒噪。”

仅仅两个字,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甚至让混沌本源的咆哮都为之一滞。

“尔等混沌,素无纲纪,不明法度,肆意妄为,扰乱太初,其行可悯,其心……罢了,朕也懒得分析你这团东西有没有心。”嬴政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嫌弃,“然,朕既为始皇帝,统御六合,囊括宇内,上至星辰运行,下至草芥枯荣,皆应有法可依,有序可循。尔,自也不能例外。”

混沌本源似乎被这前所未有的反应惊呆了。它经历过无数试图封印、驱逐甚至毁灭它的存在,但从未有一个,是用这种……这种仿佛要给它登记户口、划分宅基地的语气说话。它再次发出震荡灵魂的尖啸:“荒谬!吾乃万物之源,规则之敌!尔竟想‘管理’吾?”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嬴政慢条斯理地回应,“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既然出现在朕的疆域内——无论是实际疆域还是概念疆域——便要守朕的规矩。朕允许你,在朕制定的规则内,继续混乱。”

话音未落,一卷由灵气凝聚、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竹简自嬴政袖中飞出,“啪”地一声,精准地砸入了混沌本源那不断变幻的核心区域。竹简之上,几个蕴含法则之力的大秦篆书熠熠生辉——《混沌特区管理试行办法》。

混沌本源下意识地“翻阅”起来——尽管它没有手,但意识已然侵入竹简内部。

第一章 总则

第一条 为规范混沌本源(以下简称“混沌”)在大秦疆域及概念辐射范围内的行为,维护基本天道稳定与社会和谐,特制定本办法。

第二条 本办法所称混沌,指代一切非秩序、无规则、倾向于随机与混乱的原始能量及意志集合体。

第三条 混沌的存在与活动,需遵循“可控、有序、有益(或至少无害)”的基本原则,接受大秦钦天监下属新设机构“混沌事务管理署”(简称“混沌署”)的监督管理。

混沌本源的能量波动剧烈起来,仿佛气得发抖。“可控?有序?有益?汝竟敢将如此词汇加诸吾身!”

第二章 活动范围与时间管理

第四条 划定昆仑墟北麓“无序谷”为混沌主要活动区域(混沌特区)。混沌之核心意识体,未经审批,不得擅自离开特区范围。

第五条 为减少对世俗作息及朝廷办公之干扰,混沌之大规模能量宣泄(如咆哮、低语、现实扭曲等),仅限于每日朔时(晚七点)至亥时(晚九点)之间进行,持续时间不得超过一个时辰。法定节假日(以朝廷颁布为准)可适当延长至一个半时辰,但需提前三个工作日向混沌署报备。

第六条 严禁在科举、大朝会、皇帝巡游等重大活动期间进行任何形式的干扰。

“吾……吾之咆哮还要限时?!”混沌本源感觉自己无数岁月积累的“混乱”概念正在被强行塞进一个标准的官僚主义表格里。

第三章 能量释放与现象生成规范

第七条 混沌进行能量释放时,需控制分贝(参照《大秦声环境质量标准》),避免产生过度刺耳、致幻或引发大规模恐慌的音频波动。鼓励采用温和、富有艺术感(如抽象派)的展现形式。

第八条 现实扭曲类现象,需以“安全第一”为前提。严禁生成可能导致人员伤亡、财产损失或严重逻辑悖论之景象。例如:禁止生成同时是圆形又是方形的石头(除非用于特定艺术展览并经审批);禁止让河水无故倒流(水利工程试验除外);禁止使活物瞬间老化或逆生长(医学研究经严格审批后方可小范围试行)。

第九条 鼓励混沌探索对农业生产、手工业创新有潜在益处的“良性混乱”模式。例如,随机但高产的作物变异、具有新奇特性的材料生成等,此类成果可依据《大秦专利法(试行)》申请奖励。

混沌本源的形态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从沸腾的泥沼变成了一团乱麻似的线条,又从线条坍缩成一团不断冒出问号的气体。“安全第一?艺术感?专利法?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第四章 沟通交流与信息传递准则

第十条 混沌与外界(包括但不限于凡人、修士、其他神灵)进行意识沟通时,应使用标准大秦雅言(官方正在制定《混沌能量波动与大秦雅言对照表》),确保信息传递准确、高效,避免产生歧义或精神污染。

第十一条 严禁散播末日预言、虚无主义、不可知论等消极、反社会、反秩序之言论。鼓励传递积极向上、虽混乱但乐观之信息(例如:“世界充满意想不到的惊喜”)。

第十二条 若需与朝廷官员沟通,须通过混沌署进行预约,并提前提交谈话要点提纲。

第五章 奖惩机制

第十三条 混沌若能严格遵守本办法,年度考核合格(考核标准另附),可获“年度和谐混沌奖”,并享受下一年度特区范围扩大5%、能量释放时长增加10%等奖励。

第十四条 违反本办法者,视情节轻重,将面临警告、通报批评、限制活动范围、缩短活动时间、强制参加“秩序法规学习班”、直至暂时封印等处罚。

第十五条 鼓励举报混沌之违法行为。凡举报属实者,按《大秦举报奖励办法》给予相应奖励。

混沌本源彻底沉默了。它不是屈服,而是……懵了。它那足以侵蚀星辰、扭曲逻辑的核心,此刻被一条条细致、刻板、面面俱到到令人发指的条款彻底淹没了。它试图理解“年度考核”是什么意思,试图想象自己参加“秩序法规学习班”的场景,试图思考“积极向上的混乱信息”该怎么编……

它那原本象征着无限可能性的混沌内部,此刻仿佛有无数个小吏在奔走,在起草文书,在制定表格,在计算KpI(关键绩效指标)!混乱,正在被 bureaucratization (官僚主义化)!

嬴政看着那团似乎缩小了一圈、光芒也黯淡了不少的混沌本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向旁边一个因为过度震惊而暂时忘记了恐惧的博士官,吩咐道:“记下,混沌本源已初步接受《管理试行办法》。着令李斯,三日内抽调精干人员,组建‘混沌事务管理署’,署丞人选由他拟定。另,命少府工匠,按《办法》要求,即刻前往无序谷勘定边界,设立界碑,碑文需清晰载明特区范围及注意事项。”

博士官颤抖着记录,感觉自己正在参与一个前所未有的、荒诞却又无比严肃的历史事件。

混沌署的组建速度,体现了秦帝国极高的行政效率。署丞由一位以铁面无私、精通律法着称的法家官员担任,名叫章守法。人如其名,他对一切“不守法”的事物有着近乎本能的排斥与改造欲望。

章署丞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一套特制的、能抵御一定程度现实扭曲的官服和印绶,以及一队同样配备了特殊符箓甲胄的卫兵,亲自前往无序谷——现在的“大秦一号混沌特区”——进行实地考察和工作对接。

当他踏入那片原本是天地间最不可名状之地的山谷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混沌本源似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它没有咆哮,也没有进行大规模的现实扭曲,但它试图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不满。山谷的天空是紫色的,上面漂浮着几条正在游泳的锦鲤云朵;地上的石头时而发出笑声,时而变成一滩软泥;一棵树的一半在燃烧着冰冷的蓝色火焰,另一半在结出五颜六色的糖果果实。

章守法面无表情地打开随身携带的《混沌特区管理试行办法实施细则》,对照着现场情况,开始记录:

“现象编号甲零壹:天空色彩异常。不符合《细则》附件三《环境色彩管理暂行规定》中‘天空色彩应以蓝、白、灰、黑等常态色为主,特殊色彩需申请报备并说明艺术价值’之要求。记录在案,第一次口头警告。”

“现象编号甲零贰:云朵形态及行为异常。锦鲤形态云朵游泳,未申报,且可能引发民众对祥瑞的误解,扰乱市场。记录,警告。”

“现象编号甲零叁:岩石异常发声及形变。产生噪音,且形变可能导致地质不稳定。违反本办法第七、八条。记录,警告。”

“现象编号甲零肆:树木异常燃烧及结果。冷火可能存在未知风险,糖果果实成分不明,食用安全问题存疑。严重违反第八条。记录,严重警告,并要求混沌本源立即提供糖果果实成分检测报告及安全认证。”

他一条条地记录着,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在清点仓库里的物资。

混沌本源凝聚出一个巨大的、充满问号和愤怒表情的能量团,悬在章守法的面前。

章守法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他特意戴上的)水晶镜片,语气公事公办:“混沌本源阁下,根据《办法》第十条,请使用标准雅言沟通。您当前的能量波动形态不符合《混沌能量波动与大秦雅言对照表(初稿)》中的任何标准句式,无法识别您的意图。请规范表达。”

能量团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发出一串混乱的杂音,最终勉强凝聚成一段磕磕绊绊、带着浓郁混沌口音的大秦雅言:“汝……尔等……欺……欺人太甚!”

章守法点点头,在记录簿上补充:“尝试沟通,语言不规范,但初步具备交流意向。已进行现场语言规范指导。”然后他看向那能量团,“阁下,关于刚才记录的违规事项,请于今日下班前——即酉时(下午五点)前,提交书面情况说明及整改方案。尤其是糖果果实的检测报告,需由钦天监认可的第三方检测机构出具。逾期未提交,将计入本月考核扣分项。”

混沌本源:“……” 它感觉自己的“混乱”正在被“流程”活活掐死。

接下来的日子,混沌本源陷入了一场它诞生以来最艰难的“斗争”。它要面对的,不再是毁天灭地的神力或玄奥的封印咒法,而是无穷无尽的文书工作、规章制度和考核指标。

它需要为自己的每一次能量波动填写《混沌能量释放申请表》,详细说明释放时间、地点、预估强度、可能产生的现象及应对预案。

它想要变幻出一场覆盖山谷的、色彩迷离的极光,需要提前十天提交《特殊天象活动申请》,并附上《光影色彩安全评估报告》和《对周边地区民众心理影响预估分析》。

它偶尔忍不住在非规定时间低语了几句,很快就会收到由混沌署小吏(这些小吏最初吓得腿软,但很快就习惯了,毕竟混沌本源现在看起来更像一个抱怨工作太多的基层单位)送来的《违规行为告知书》和《限期整改通知书》。

章守法甚至定期组织“混沌特区安全生产与法规宣讲会”,强制混沌本源的核心意识(或者其代表)参加,学习最新的朝廷法规和政策精神。

混沌本源试过反抗。一次,它积攒了数日的力量,准备进行一次超规格的、足以扭曲小范围时空规则的“大混乱”,企图一举冲破这个荒谬的管理体系。

然而,就在它的能量即将达到顶峰时,章守法带着卫兵,抬着一块巨大的、刻满了律法条文和封印符咒的玉碑,来到了特区边界。章守法面无表情地宣读了《关于对混沌本源试图进行未申报超规能量释放行为的警告函》,并指出其行为若实施,将同时违反本办法第五、七、八、十四条,以及《大秦紧急状态法》相关条款,后果严重,包括但不限于特区范围缩减、能量供应(指朝廷允许其吸收的天地灵气份额)配给削减、年度评优资格取消等。

混沌本源凝聚的能量僵住了。它不在乎缩减范围,甚至不太在乎削减配给,但是“年度评优资格取消”……不知为何,这几个字像是有某种奇特的魔力,让它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它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期待那个印着玄鸟纹样的“年度和谐混沌奖”奖状!

它那庞大的、混乱的意志,第一次开始认真计算“违规成本”。冲破束缚很爽,但因此拿不到“流动红旗”,好像……有点亏?

于是,那场蓄谋已久的“大混乱”,最终变成了一场规模适中、色彩符合规范(主要使用了经过报备的靛蓝和赭红色)、持续时间严格控制在规定时限内的“可控混沌艺术展”。事后,它还按照要求,向混沌署提交了一份《活动总结报告》和《社会效益自评表》。

渐渐地,无序谷……或者说“一号混沌特区”,变得“规范”起来。混沌本源依然在活动,天空依然会变色,石头依然会偶尔滚动,但一切都似乎在一个无形的框架内进行。它学会了在规定的“咆哮时间”里尽情嘶吼,学会了用标准雅言与混沌署沟通(虽然口音还是很重),甚至开始尝试研究《办法》中鼓励的“良性混乱”。

比如,它成功培育出一种能够随机结出不同口味、但绝对安全无害瓜果的藤蔓,命名为“混沌百味藤”,并以此申请了“大秦农业创新鼓励奖”。虽然因为培育过程未完全记录、缺乏可重复性而未能获奖,但得到了混沌署的通报表扬。

又比如,它偶尔会配合钦天监进行一些“受控混乱实验”,用于测试新法器在极端环境下的稳定性,俨然成了大秦帝国一个特殊的、带点风险的“科研合作伙伴”。

这一日,嬴政再次驾临无序谷——现在是正式挂牌的“特区”了。界碑高大,上面刻着管理办法摘要和“进入特区,遵守规定”的警示语。谷内,混沌本源的能量团似乎比以往“凝实”了不少,少了几分狂躁,多了几分……沉稳?(或者说,是被文书工作磨平了棱角?)

天空是报备过的、渐变的晚霞色,几朵云彩变幻着已通过审核的、抽象的龙形图案。甚至有一队混沌能量凝聚成的、符合《大秦官制服饰规范》简化版的小光人,在谷口进行着一种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节奏固定的“混沌迎宾舞”。

章守法陪同在侧,手持一份《特区近期工作汇报》,正在向皇帝陛下陈述:“……自《办法》试行以来,混沌本源总体表现稳定,违规次数逐月下降,上月考核评级为‘良’。其在‘良性混乱’应用探索方面亦有初步进展,虽成效尚不显着,但态度可嘉。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其提交的文书格式仍不规范,错别字较多,且时间观念仍有待加强,本月已有三次非重大活动报备逾期……”

嬴政听着汇报,目光扫过那片已然“驯化”的混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问:“它近日可还有提及‘秩序终将腐朽’?”

章守法翻了一下手中的记录:“回陛下,近三个月来,已无此类消极言论记录。据观察,其近期能量波动更多集中于研究如何提升‘混沌百味藤’的果实品质,以争取下一次农业创新奖评选,以及……抱怨文书工作过于繁琐,申请增配一名混沌文书助理。”

嬴政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他望向那团似乎正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合规”的混沌本源,缓声道:“告诉它,助理之事,准了。但需通过大秦吏员基础考试。”

章守法躬身领命:“臣,遵旨。”

混沌本源似乎“听”到了这句话,那团能量明显亮了一下,随即开始剧烈地翻滚、变形,似乎在表达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获得“批准”的欣喜,有对“吏员考试”的恐惧,或许还有一丝对于自己竟然会为这种“批准”而感到欣喜的深层自我怀疑……

它,这古老的混沌,似乎终于在这套严密、细致、无处不在的秩序规则下,找到了一种全新的、它自己也无法完全理解的……存在方式。而秩序的边界,也因这混沌的“合规”存在,而被悄然拓宽,染上了一层意想不到的、荒诞而又坚实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