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坐在帐篷主位上,手里拿着一张匈奴王庭的地图,正在研究部落分布。听到他们的话,他抬起头:“将闾说得对,头曼就是在试探我们。他想看看我们的耐心,也想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归顺。我们现在不能急,得沉住气。左贤王虽然贪财,但只要我们再给他点好处,他肯定会帮我们说话。”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这次来,也不是为了立刻见到头曼。我们得先了解王庭的情况,拉拢对单于不满的部落首领,为将来彻底拿下匈奴做准备。
这三天里,大家都散了出去打听消息,头曼最近沉迷美色,每天都有女人侍寝,根本不管部落的事。其他几个王子也对单于之位虎视眈眈,都在暗中积蓄力量。”
“哦?还有这种事?”胡亥眼睛一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挑唆其他王子跟头曼作对,让他们内斗?这样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对也不对。”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这正是我的计划。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得先在王庭站稳脚跟,并且表示出我们无意单于之位,这让头曼信任我们。等得到他的信任,再挑唆其他王子内斗,到时候就能一举拿下单于之位。”
就在这时,帐帘被掀开,华阳走了进来说道:“我刚才在帐篷顶上观察了一下,头曼的大帐里灯火通明,有很多女人进进出出,看来将闾说的是真的,头曼确实沉迷美色。而且,我还看到右贤王去了头曼的大帐,他们聊了很久,不知道在说什么。”
扶苏看了看头曼的大帐的方向,说道:“右贤王是头曼的心腹,他肯定是在跟头曼汇报情况。我们得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破绽。”
他回到帐篷中对众人说道:“好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再去拜访左贤王,给他送点更贵重的礼物,争取尽早把他拿下,成为我们的拥护者。”
众人点了点头,各自找地方休息。胡亥躺在冰冷的羊毛毯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还在抱怨马奶酒难喝。他想起在先生庄子里的日子,每天都能吃到红烧肉、烤鸡,还能跟小迪一起玩,心里不禁有点怀念。
“要是先生在这里就好了。”胡亥嘀咕道,“先生肯定有办法让我们见到头曼,还能让我们吃上好东西。”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李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正坐在庄子的院子里喝茶,笑道:“这小子,就知道吃。等他们拿下匈奴,我就去草原开个酒楼,卖红烧肉和米酒,肯定能赚不少钱。”
冒顿营帐,五日后。
冒·扶苏·顿最近常去冒顿的妻儿住的帐篷,按匈奴规矩,冒顿作为王子,有自己妻儿的专属营帐。这几天,他借着“冒顿”的身份频繁出入,一来是改善冒顿的家庭情况,二来是实施他的计划。
这天下午,妻儿又来到帐篷。帐内很暖和,冒顿的妻子阿古拉正坐在地毯上,教两个孩子缝补皮袍。阿古拉是个典型的匈奴女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温柔,看到妻儿,连忙站起身行礼:“孩子们刚刚念叨着你呢。”
冒·扶苏·顿点了点头,走到地毯上坐下,看着两个孩子,男孩呼和十五岁,女孩格日勒三岁,都怯生生地躲在阿古拉身后。
“我回来了,让我好好看看。”冒·扶苏·顿露出温和的笑,从怀里掏出两块奶糖,这是李易给他的,递过去,“拿着吧,这是秦人那里的糖,很甜。”
呼和犹豫了一下,接过糖剥开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娘,这糖真甜!”
格日勒见哥哥吃得开心,也接过糖小口吃了起来。阿古拉看着孩子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以前的冒顿对孩子很严厉,从不会奖励他们,这出去狩猎一趟怎么突然变温和了?
冒·扶苏·顿看着孩子,心里暗暗想:先生说过,改变一个人,要从他的孩子时期入手。只要把这两个孩子好好教育,让他们打心底里认为自己就是秦人,将来就算冒顿不听话,这两个孩子也能当棋子。而且淳于越老师擅长儒家洗脑,把孩子送他那儿,肯定能教成忠于大秦的人。
就在这时,帐帘被掀开,王离和胡亥走了进来。他们看到冒·扶苏·顿跟阿古拉和孩子说话,脸上立刻露出暧昧的笑。
胡亥凑到扶苏身边,压低声音:“大哥,你最近老往这儿跑,不会是看上人冒顿的妻子了吧?我听说匈奴女人都热情,你是不是想尝尝鲜?”
王离也笑着说:“殿下,你这不会是先生说的‘魏武遗风’吧?听说曹操就喜欢娶别人的妻子,你这是在学他?”
扶苏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红了。他瞪了两人一眼:“你们别胡说八道!我是在跟孩子培养感情,想让他们将来成有用的人。阿古拉是冒顿的妻子,我怎么会对她有想法?”
“切,谁信啊。”胡亥撇了撇嘴,“你要是没想法,为什么每天都来?而且还对孩子这么好,以前的冒顿可不会这样。”
冒·扶苏·顿懒得跟他们解释,这俩呆子听不懂的,跟这两个家伙说再多也没用。他站起身,对阿古拉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孩子们要是喜欢糖,我下次再给他们带。”
阿古拉送他到帐篷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帐外,心里更疑惑了,这个“冒顿”,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冒·扶苏·顿走出帐篷,看到王离和胡亥还在外面,没好气地说:“你们跟我来。”
三人走到一个偏僻处,冒·扶苏·顿停下脚步:“你们别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我们来匈奴是干大事的,不是寻欢作乐。我跟阿古拉和孩子搞好关系,是为了将来控制匈奴。只要把他们拉拢过来,就算我们拿下单于之位,也能得到更多匈奴人的支持。”
王离和胡亥对视一眼,“恍然大悟”。胡亥摸了摸后脑勺:“哥,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你了。”
王离也说道:“殿下,是我们考虑不周,你别生气。”
扶苏叹了口气:“算了,唉~。以后多注意,别在匈奴人面前露破绽。我们现在处境危险,一旦被头曼发现身份,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