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陈凡听着宙斯那跟败犬最后的哀嚎一样的诅咒，忍不住乐了。
他伸出一根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动作那叫一个不羁。
【后悔？我陈凡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为了省两块钱，食堂没点那份红烧肉。】
【至于你说的这个？算个屁啊！】
【还足以让任何神明都为之绝望的真相？哥们儿，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现在流行的是反转，你这套吓唬小孩的早就过时了。】
陈凡懒得再跟这个快要断气的纸老虎废话。
他身形一晃，整个人化作一道青烟，直接朝着宙斯指的那个山腹方向冲了过去。
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没有。
只留下十二个被功德金轮压得快要散架的神明虚影，在风中凌乱。
“他……他怎么一点都不怕？”
太阳神阿波罗的虚影闪烁不定，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本源……此界本源竟然会认可一个凡人……”
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宙斯沉默不语，只是他那由雷霆构成的面孔，变得更加扭曲。
他没说谎。
那块【天柱石碎片】里，确实封存着上古时代最可怕的秘密。
那是一个足以动摇任何生灵，甚至是神明道心的终极真相。
他不信，这个凡人看了之后，还能保持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等着吧，凡人！
你很快就会明白，无知，才是最大的幸福！
……
山腹深处。
这里跟外面那金碧辉煌的土豪风完全不同。
一股古老、苍凉、仿佛来自天地初开的气息，扑面而来。
四周的石壁上，刻满了看不懂的古老符文，每一个符文都流转着微光，共同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封印法阵。
而在法阵的正中央，一块巨大到不像话的晶体，正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它大概有一栋三层小楼那么大。
晶体本身是透明的，但内部却有七彩的光芒在缓缓流淌，每一次流转，都仿佛牵动着整个世界的法则。
它就像是……世界的心脏。
这就是【天柱石碎片】！
撑起上古世界，连接天与地的天柱，仅仅只是一块碎片，就有如此恐怖的体量！
【我靠！这么大一块？】
【这玩意儿是碎片？那完整的天柱得有多大？捅到外太空去了？】
【这要是拉回去，是盖房子呢？还是砸了当玻璃卖？】
陈凡心里吐槽着，人已经凑了上去。
他能感觉到，这块碎片里蕴含着无法想象的磅礴能量。
他深呼吸，不再犹豫，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那块七彩晶体之上。
“嗡——！”
就在他手掌接触到晶体的瞬间！
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浩瀚如宇宙星海般的信息洪流，顺着他的手臂，疯狂地涌入了他的脑海！
“轰隆！！！”
陈凡的脑袋里，仿佛引爆了一颗核弹！
无数破碎、混乱、古老的画面，如同潮水般将他的意识彻底淹没！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上古时代，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
根本就没有一个完整统一的“天道”！
整个世界，是由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小天道”碎片拼凑而成的！
就像一个服务器集群，每个服务器都有自己的操作系统。
而其中最大、最核心的九块，被称为“九天支柱”！
它们共同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运转。
紧接着，画面一转！
幽冥入侵！
无穷无尽的漆黑裂缝在天空中张开，数不清的狰狞魔物如同蝗虫过境，扑向大地。
但，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入侵战争！
在那无穷无尽的魔物背后，陈凡看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东西！
那是一股……意志！
一股纯粹的、混乱的、想要将一切秩序都归于虚无的“混沌意志”！
幽冥魔物，只是这股意志侵蚀现有世界法则的“工具”！
为了抵抗这股“混沌意志”，上古天庭站了出来！
无数仙神驾着祥云，手持法宝，与幽冥魔物展开了惨烈至极的战争！
战斗的场面，比任何好莱坞大片都要宏大一万倍！
仙人陨落如雨，神血染红长天！
最后，上古天庭的统治者，那位至高无上的天帝，做出了一个悲壮的决定！
集结所有力量，牺牲一部分“九天支柱”，以天道碎片为代价，将那最大的幽冥裂缝，强行封印！
画面中，一根根撑天的巨柱崩碎，化作无尽的流光，融入那漆黑的裂缝之中。
代价是惨重的。
天道……崩塌了。
“九天支柱”的破碎，导致整个世界的法则开始紊乱，灵气飞速枯竭。
众神失去了力量的源泉，要么在岁月中陨落，要么耗尽最后的神力，远遁域外，陷入沉睡。
末法时代……降临了。
信息洪流的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座破碎的、悬浮在虚空中的南天门前。
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天庭彻底崩毁前，将一道最高权限的金色流光，打入了轮回，送向了遥远的未来。
那道金色流光，在无尽的岁月中不断演化，最终变成了……一个系统。
“呼……”
陈凡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终于明白了。
全明白了！
【我丢！搞了半天，幽冥入侵只是个表象啊！】
【真正的boSS，是那个什么“混沌意志”？听着就比幽冥魔族牛逼多了。】
【上古天庭也不是被打跑的，是主动牺牲自己，才把裂缝给堵上了？这剧本……怎么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有点悲壮啊喂！】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个“天庭监察使”的真正意义了！
狗屁的实习生！
狗屁的KpI！
这系统，根本就是上古天庭最后的希望火种！
它的真正目的，不是重建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庭官僚体系。
而是要收集这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天道碎片”，重新拼凑出完整的“九天支柱”！
以此为根基，修复这个世界残破的天道，重新开启天门，让灵气复苏！
他手里的“封神榜”，就是引导这一切，重塑新秩序的工具！
陈凡带着【天柱石碎片】，走出了山腹。
宙斯那句“你会看到你不想看到的东西”还在耳边回荡。
【确实不想看到，看完感觉压力山大。】
【本来以为只是打打小怪兽，现在告诉我世界要毁灭了，得靠我来拯救？】
【我就是个想混实习证明的咸鱼啊！这担子也太重了吧！】
就在这时，一道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核心宿主接触到‘天道核心碎片’！】
【天庭监察使权限确认……权限升级！】
【新功能解锁：法则修复！】
【宿主可消耗功德点，通过‘天柱石碎片’，对本世界受损的法则进行小范围修复。】
陈凡眼睛一亮。
这功能牛逼啊！
然而，系统的下一条提示，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警告：修复世界法则，将会斩断部分‘旧神’赖以存在的非法信仰通道。】
【此举可能引来‘旧神’的敌视与疯狂反扑，请宿主谨慎操作！】
陈凡愣住了。
他瞬间明白了宙斯他们这些“旧神”苏醒的原理。
他们就是靠着天道法则破碎后留下的“漏洞”，像病毒一样寄生在上面，苟延残喘。
一旦自己开始“杀毒”，修复这些“漏洞”……
那就等于是直接砸了这帮老家伙的饭碗！
这是要不死不休啊！
【我擦？这系统是故意的吧？】
【给了我一个锤子，然后告诉我，满世界都是钉子，但你一敲，钉子就会蹦起来咬你？】
陈-工具人-凡，感觉自己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