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傻了。
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人用板砖狠狠地呼了一下，嗡嗡作响。
【警告！检测到高维能量反应正在急速靠近太阳系！】
【目标锁定：地球！】
【预计抵达时间：七十二小时！】
【“收割者”先遣队，已抵达战场！】
血红色的系统提示，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把他刚刚因为调戏林晚星而升起的那点小火苗，浇得一干二净。
前一秒，他还在享受着左拥右抱（伪）的齐人之福，还在为自己乐子人的伟大计划沾沾自喜。
下一秒，系统就告诉他，世界末日倒计时开始了？
还是七十二小时豪华限时版？！
【我靠！不是吧阿sir？！】
【我这刚打完北欧神话副本，连战利品都还没焐热乎，最终boSS就直接刷新到家门口了？！】
【你们这帮神仙能不能讲点武德？好歹给我个版本更新公告，让我喘口气，让我氪个金，让我把新来的员工岗前培训一下啊！】
【七十二小时？够干啥的？够我给新来的大洋马办个暂住证吗？！】
陈凡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那脸色比刚刚被祖师爷榨干的时候还要难看。
“观主，你怎么了？”
布伦希尔德敏锐地察觉到了陈凡的异样。
她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此刻充满了关切。
陈凡刚想开口，旁边的清风道长猛地一个激灵，浑浊的老眼瞬间变得清明无比，仿佛两盏探照灯，直射天际。
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猥琐气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如山的气势。
“来了……”
老道长嘴里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沧桑。
“什么来了？”陈凡心里咯噔一下。
“‘收割者’……”清风道长缓缓收回目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贫道感觉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像是铁锈和腐肉混在一起的味道……跟上古记载中的一模一样！”
他死死地盯着陈凡：“小子，系统跟你说了什么？”
陈凡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系统说……‘收割者’先遣队，七十二小时后到。”
“七十二小时……”清风道长倒吸一口凉气，那张老脸皱得跟菊花似的，“这么快？！”
“它们不是应该还在沉睡吗？是谁……惊动了它们？”
老道长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抢过陈凡手里的“世界树核心符文”，仔仔细细地感应了一下，随后一拍大腿。
“我操！奥丁这个老王八蛋！”老道长气得破口大骂，连道家高人的风范都不要了，“他临死前，用世界树的本源之力，向天外虚空发出了最后的讯号！他这是在摇人啊！”
陈凡也反应过来了。
【好家伙！我把你当老铁，你临死前还送我装备，结果你他娘的是在摇人打我？！】
【奥丁你个老六！死了都不安生！你等着，回头我给你立的碑，必须是带太阳能跑马灯的那种，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好运来》！】
“师父，这‘收割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很能打吗？”陈凡赶紧问。
“何止是能打！”清风道长一脸的生无可恋，“这么跟你说吧，咱们这方天地，就像个菜园子。咱们这些修士啊、神仙啊，就是菜园子里的菜。那‘收割者’，就是定期来收菜的！”
“只不过，它们收的不是菜，是文明的‘火种’和世界的‘本源’。”
“上古天庭为什么崩塌？就是因为不想被收割，跟它们硬刚了一波。结果呢？天庭被打残，神仙死伤殆尽，世界本源都被打碎了，这才有了末法时代。”
清风道长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你以为幽冥入侵是天灾？那是天庭被打残后，关不住那帮玩意儿了！”
“你以为旧神复苏是好事？那是菜园子的篱笆破了，外面的野猪都想跑进来拱两口！”
“现在，正主来了！人家是开着联合收割机来的！你拿什么跟人斗？！”
老道长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等死吧，没救了，毁灭吧赶紧的”的躺平姿态。
【我靠！这么绝望的吗？】
【师父你这心态不行啊！还没打呢，你怎么就投了？你可是我方唯一的嘴强王者兼技术顾问啊！】
陈凡深吸一口气，不行，不能慌！
他是谁？他是三清集团唯一指定实习生，是白云观观主，是新神道的开创者！
他要是慌了，那还玩个屁！
“师父，你先别急着躺平。”陈凡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上古天庭能击退它们一次，咱们就能击退它们第二次！”
“击退？”清风道长翻了个白眼，“小子，你知道当年天庭付出了什么代价吗？昊天上帝都差点被打得神魂俱灭！三界精英尽出，最后才换来一个惨胜！就凭咱们这小猫两三只？”
“谁说我们是小猫两三只？”
陈凡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他一把将旁边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布伦希尔德拉到身前。
“看见没？北欧神话的女武神，瓦尔基里！元婴期的高端战力！我的人！”
布伦希尔德被他拽得一个踉跄，高挑的身子撞进陈凡怀里。
她穿着一身贴身的银白战甲，虽然是金属材质，但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这么一撞，那惊人的曲线和弹性，让陈凡差点没把持住。
【好家伙，这装甲手感怎么跟硅胶似的？】
陈凡赶紧松开手，一脸正气地继续说：
“还有特事局！还有林晚星！还有整个地球村修仙联盟！还有李富贵那个狗大户的钞能力！”
“最重要的是……”
陈凡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咱们有系统！有【封神榜】！咱们可以氪金！可以用功德点创造奇迹！”
“时代变了，师父！大人，食大便了！”
陈凡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清风道长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布伦希尔德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她能感受到陈凡身上那股强大的自信和感染力。
这个男人，在面对如此绝望的危机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燃起了更强的斗志！
她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好！说得好！”清风道长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仿佛又活过来了，“干了！不就是收割者吗！上古天庭没干死它们，咱们来！他奶奶的，老道我压箱底的宝贝也该拿出来了！”
看到师徒二人都燃起来了，陈凡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战前动员工作完成。】
他转头看向布伦希尔德，表情严肃地发布了她上岗后的第一个任务。
“布伦希尔德！”
“在！观主！”女武神立刻挺直了身躯，右手抚胸。
“现在交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请您吩咐！”
“去，把院子扫了。记住，要用你们阿斯加德扫地的标准来扫，每一块地砖都要反光的那种！这是为了让你尽快熟悉我们的作战环境！”
布伦希尔德：“……是！”
虽然她完全不理解扫地和熟悉作战环境有什么关系，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命令，转身去找扫帚了。
清风道长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抽。
你小子，都火烧眉毛了，还想着压榨劳动力呢？
就在这时，白云观那破旧的木门，被人“哐”的一声，从外面粗暴地踹开了！
一道倩影，带着满身的杀气，冲了进来。
“陈！凡！你给我滚出来！”
来人正是林晚星！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作战服，将火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长发扎成高马尾，那张平日里清冷绝艳的俏脸上，此刻写满了“老娘要砍人”五个大字！
她的目光在院子里一扫，瞬间就锁定了陈凡，以及……刚刚拿起扫帚，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的金发女武神。
林晚星的呼吸，瞬间就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