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长那番话，信息量太大，直接把现场干沉默了。
陈凡抱着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师傅的魂体，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老骗子。
【不是，老头子你认真的？】
【仙君转世？就你？】
【天天跟我抢电视遥控器，为了半包辣条能跟我掰扯一上午，偷藏私房钱被我发现还抵赖……】
【你告诉我你是仙君转世？哪个仙君混得这么惨啊喂！】
林晚星也懵了，她那被逻辑和科学武装到牙齿的大脑，此刻已经彻底宕机。
她看看陈凡，又看看清风道长，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魔幻了。
她刚才扑进陈凡怀里的那点旖旎心思，早就被这惊天大瓜给炸飞了。
“咳咳。”
清风道长被陈凡看得老脸一红，干咳两声，试图挽回自己高深莫测的形象。
“臭小子！为师说的是前世！前世懂吗？轮回转世，记忆不全，法力尽失，自然和凡人无异！”
“哦——”
陈凡拉了个长音，恍然大悟。
“懂了，就是落魄凤凰不如鸡嘛。”
清风道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那叫龙游浅水遭虾戏！”
“行行行，龙，龙行了吧。”陈凡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重点！天庭内斗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这系统，到底什么来头？”
提到正事，清风道长的神色又凝重起来。
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天庭，并非你们想象中那般和谐。”
“简单来说，可以分为两个派系。一派，我们称之为‘强硬派’，或者叫‘牧神派’。”
“牧神派？”陈凡来了兴趣。
“对。”清风道长点头，“在他们眼中，凡间亿万生灵，就是圈养的牲畜。你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提供信仰之力，维持天庭的运转。他们主张，凡人永世不得成仙，永世不得掌握超凡力量，只能被动地接受天庭的‘恩赐’和‘惩罚’。”
“之前来的那个神官，还有他背后的天帝，就是典型的强硬派。”
陈凡听得直撇嘴。
【好家伙，这不就是把人当韭菜割吗？还是连根拔起不让长新的那种。够黑的啊！】
林晚星俏脸冰寒，她想起了那些在天庭余波下化为飞灰的无辜生命，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那另一派呢？”她忍不住追问。
“另一派，便是我们，自称为‘自然派’，或者叫‘守道派’。”
清风道长眼中露出一丝追忆。
“我们认为，天道自然，人道自强。凡间的发展，自有其规律，天庭应该做的，是守护这方天地的秩序，引导人道向善，而不是强行干涉，更不是奴役。”
“只可惜，在漫长的岁月中，强硬派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占据了天庭的主导。当年的‘封神之乱’，便是两派矛盾彻底爆发的结果……那一战，我们败了。很多仙君，或被镇压，或被流放，或像我一样，被迫兵解转世，苟延残喘。”
陈凡摸着下巴，思路一下子清晰了。
【懂了！天庭高层搞办公室政治，内卷失败的倒霉蛋，滚到凡间从头再来。】
【老头子就是那个被穿小鞋，发配边疆的倒霉蛋！】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地看着清风道长。
“老头！那你这么说，我这‘三清实习生’系统……”
“没错。”清风道长露出一丝苦笑，“如果我没猜错，这系统，应该就是当年‘自然派’的某位大能，甚至可能是三清祖师中的某一位，留下的后手。”
“它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在寻找一个能够承载‘人道气运’、并且有潜力对抗强硬派的……代理人。”
“而你，陈凡，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
“我靠！”
陈凡直接跳了起来。
【搞了半天，我不是天选打工人，我是天庭改革派秘密扶持的革命火种？】
【‘三清集团实习生’，这名头，原来他妈的是真的集团啊！】
这个真相，比天罚降临还让他震撼！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走了狗屎运的咸鱼，结果自己竟然是关乎三界未来走向的关键棋子？
这剧本拿错了吧！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陈凡难得有些迷茫了。
对手可是天庭啊！是那个传说中神仙满地走，天王遍地有的地方！
他就算现在元婴圆满，冲上去估计也就是个炮灰。
“别慌。”清风道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强硬派虽然势大，但他们也并非无所顾忌。他们受天道法则的限制，无法真身大规模降临凡间，否则会引起天道反噬。这次的天罚，已经是他们能动用的、比较出格的手段了。”
“而且，我们‘自然派’，也并非全无后手。”
他看向陈凡，眼神灼灼。
“当年‘封神之乱’后，我们曾将数件威力无穷的‘天庭遗宝’打碎，散落在凡间各处，以躲避强硬派的搜寻。”
“这些遗宝，蕴含着天庭最本源的法则之力，若是能将它们集齐，不仅能让你实力大增，更能以此为凭依，找到制衡天庭强硬派的方法！”
“天庭遗宝？”
陈凡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财迷的本性，又一次压倒了对未来的忧虑。
【宝贝？听起来就很值钱的样子！】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集齐七颗龙珠，召唤神龙的戏码吗？】
【这个我熟啊！】
他搓了搓手，一脸兴奋：“老头！别卖关子了！第一件宝贝在哪？快告诉我！”
清风道长看着他那副财迷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这小子虽然不着调，但气运和担当，都是一等一的。
也只能指望他了。
“第一件遗宝，名为‘昊天镜’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