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17

王芷茵双手被缚悬于梁下,惊慌大喊。侍从到底留了情面,让她双脚尚能着地。

见**携凶器入内又紧闭房门,她边退边威胁。

王姑娘此言差矣。

**笑着近前,字篆文,又亮出鞭柄所刻的字。

本官既承诺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现在请姑娘选择——

你...**!

衣冠禽兽!

放开我,堂堂正正比试!

王芷茵此刻悔之晚矣。

她若早知那人会这般行事,定不会乖乖就范。

此刻双手被缚悬于梁下,动弹不得,逃也无处可逃。

“想单挑?”

“那本官便奉陪到底。”

王芷茵脸色骤变。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 ** 之徒?

没瞧见她还被捆着吗?

“我姐夫已责罚过了,你凭什么动手?”

她扭身闪躲,虚张声势地嚷道。

“他罚他的,我打我的。”

那人猛地欺身上前,一把扣住她手腕。

“既要缘由,便说与你听。”

“今日跟你来的,可是市井那群无赖?”

王芷茵奋力挣扎:“他们是咸阳义士,随我除恶扬善!有事冲我来,放了他们!”

“果然如此。”

那人冷笑:“王姑娘总该读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你与这群混混终日 ** 生事,可曾做过半件利国利民之事?”

“可知八百将士每日耗粮几何?又将奔赴何处为朝廷建功立业?”

“你一无所知!”

“只会仗着将门之女的身份胡闹,连累家人蒙羞!”

啪!

王芷茵吃痛前扑,猛地回头瞪大眼睛——

他竟真敢下手!

她虽莽撞却非不明理,此刻咬牙道:“打也打了,该放人了吧?”

“第二条罪状。”

那人肃然道:“王翦老将军年迈,王贲将军久病,你兄长王离不过蒙恬麾下裨将。”

“王蒙两家本是朝廷栋梁。”

“如今王家日渐式微,你身为子女不思进取,反给家族惹祸!”

啪!

“这棍可冤?”

那人厉声喝问。

王芷茵垂首不语,泪珠在眼底打转。

那人原想再训诫几句……

王芷茵抽抽搭搭的哭声搅得人心烦意乱,她不停地用衣袖擦拭泪水,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

算了算了。

跟你这种纨绔子弟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 轻哼一声,解开了绑在她手腕上的绳子。

你走吧。

想告状尽管去告,想动手,本官随时奉陪。

王芷茵揉着发疼的手腕,抬头瞪着他,含泪的双眼满是委屈与愤恨。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跌跌撞撞冲出屋子,直奔水井而去。

王姑娘。

** 喊她时,王芷茵已经扶住了井边的辘轳。

现在知道害怕了?

本姑娘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这样羞辱!

她将双脚探进井口,悲愤地喊道。

先别急。

** 抬手示意,朝院门走去。

本姑娘死意已决,你说什么都没用!

王芷茵的身体慢慢向井中滑去。

我又没拦着你死。

** 边说边拉开院门,闪身出去:王姑娘,现在可以跳了。

王芷茵顿时呆住。

他居然不拦我?

还催我跳?

等你跳下去后,本官就去禀报殿下:令妻妹心胸狭窄,我不过说她年近二十还未出嫁,连个提亲的人都没有。她竟羞愤难当,投井自尽了!

唉……真是荒唐可笑!

本官也没料到会有这种人,一时疏忽,没来得及救。

王芷茵瘪着嘴,哭得更凶了:你胡说什么!

跳吧跳吧。

王姑娘这一跳,正好给天下女子当个反面例子。

像你这样蛮横无理、为非作歹的女子,最终就是这种下场。

咸阳城王公贵族数以万计,青年才俊多如牛毛。

可没一个看得上你啊!

王姑娘无颜面对世人,只好投井自尽。

唉……不知后人会怎么记载这桩奇闻。

说不定千百年后,王姑娘还能名留青史呢!

** 背着手站在门外,嘴角挂着坏笑,一脸得意。

王芷茵地从井里爬出来。

她抹着眼泪,悲愤交加地吼道:**,我跟你拼了!

哐!

大门重重关上,王芷茵差点撞得鼻青脸肿。

砰砰砰!

**,开门!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王芷茵攥紧拳头狠狠砸向门板,嗓音嘶哑地哭嚷着。

不是说要去跳井么?

井台就在院角,怎么还不去?

不跳下去,休想我开门。

**倚着门框懒洋洋地讥讽。

做鬼也要拖你垫背!

把门打开!

木门被捶得嗡嗡震颤,少女指节渗出鲜血仍不停手。

**数着拍门声渐弱,这才慢悠悠转身。

门轴发出刺耳的 ** ——

陈...

王芷茵喘着粗气扬起手臂,猝不及防扑了个空。

踉跄间撞进坚实的胸膛,两只大手钳住了她的肩膀。

** 伤风败俗。

王姑娘这般急不可待?

本官两袖清风,岂会...

我跟你拼了!

少女十指如钩掐住男人咽喉。

再放肆就别怪本官了。

**垂眼瞥见对方衣襟微乱,忽然勾起嘴角。

芷茵!

太子妃的惊叫吓得王芷茵弹开三步远。

**摸着脖子咳嗽:令妹方才要投井...

多亏下官及时拦阻。

您看这哭红的眼睛...

他胡说!王芷茵急得跺脚。

太子妃目光在二人间游移——妹妹鬓发散乱,男子衣领歪斜,地上还落着半截撕破的袖角。

太子妃冷冷地凝视着她。

那人背对着自己,却明显没有退让的意思。

反倒是王芷茵踮起脚尖,身子微微前倾,倒像是她主动凑近。

“我……”

王芷茵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总不能告诉姐姐,她刚才差点对那人下死手吧?

“王姑娘,何必遮遮掩掩。”

“知错能改,便是好事。”

“太子殿下素来严明,能饶你一次已是宽宏大量。”

“你总不会想让太子妃为难吧?”

那人的话里藏着若有若无的威胁。

王芷茵猛地抬头,发现姐姐眼眶泛红,显然哭过。

想到自己闯祸连累姐姐被扶苏责骂,她心头一酸。

“姐姐,我知错了。”她哽咽道。

太子妃没料到妹妹竟会低头,一时悲喜交加:“傻丫头,往后可别再胡闹了。爹爹身子弱,经不起你折腾。”

姐妹俩相拥而泣。

“微臣告退。”

那人轻声说完,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王芷茵泪眼模糊,死死盯着那道背影。

君子 ** ,十年不晚。

今日之耻,她记下了。

来日方长!

——

“这王姑娘该不会是个受虐狂吧?”

“否则怎么解释她三番五次招惹我?”

马车缓缓前行,那人摸着下巴沉思。

“这毛病得治啊!”

“大秦医术落后,还不懂心理疾病的厉害。”

“要不匿名给王翦老将军递个信,让他抽孙女几顿?”

他一本正经地嘀咕着。

马车驶离咸阳,直奔西安。

他答应过相里菱,要替她的师兄弟们解决吏籍问题。

此外,以外族奴隶替换刑徒和民夫的方案,也得亲自与章邯商议。

车夫挥鞭疾驰,车轮碾过黄土,扬起一路尘埃。

黄昏时分,六驾马车抵达皇陵营地。

前方数百人的队伍缓慢挪动,堵住了去路。

士兵们挥鞭抽打,用剑鞘猛砸,呵斥新来的刑徒让道。

“军爷饶命!这就让路!”

“别打了!小的马上躲开!”

哀嚎声中,道路终于被清开。

车辇上的身影微微侧目,那些刑徒的乡音似曾相识。

放眼望去,这些人的处境比后世的乞丐更为凄惨——褴褛二字已不足以形容他们的衣着。有人裹着残破的麻布,更多人只能用草藤编成遮羞的围裙, ** 的上身沾满污垢,仅靠纠结的乱发勉强抵御深秋的寒风。

六御马车上的男子身着七章朝服,赤舄絧履,通天冠的流苏随风轻晃。当车队与刑徒队伍交错时,那道威严的身影引得众人抬头张望,又在触及他目光的瞬间惶恐低头。

陈东家!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划破寂静,您可是代郡铜铁铺的陈东家?

我们给您挖过矿啊!

陈东家救命!

囚徒们突然躁动起来,追着马车哭喊。守卫立即拔刀呵斥:找死吗!

且慢。

马车停下,朝服男子转身跃下。那些脏污的面孔逐渐与记忆重合——正是当年在代郡深山,与他共事的矿工们。

诸位认得本官?他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怎会不认得!您教过我们造风箱呢!

自您被官府带走,我们就......

上百名刑徒怔忡地望着这个昔日的阶下囚,如今竟成了朝廷重臣。

原是故人。他轻抚腰间玉带,来人,松绑。

守卒犹豫道:陈大人,这批囚徒皆是新解到的,若有闪失,下官难以向上峰复命。

**干脆利落道:本官自会与章邯分说,你只管松绑便是。

遵命。

兵卒不敢怠慢,急忙上前割断绳索。

谢过陈掌柜。

陈掌柜再生之恩,没齿难忘。

多谢大人活命之恩。

众人齐刷刷跪倒,朝**连连叩首。

本官尚有公务,尔等速速散去。

**蹙眉抓住车轼,正欲登车。

陈掌柜且慢!

众人见状大急,纷纷围住车驾跪求。

辕马不安地喷着响鼻,前蹄不停刨土。

陈掌柜,您这般相救,与害我等何异?

求您好事做到底吧。

我等皆是黑户,纵使脱身,不出十里必被擒回。

求大人收容,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