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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母妃素来疼我,由我前去劝说更为妥当。”

太子妃主动 ** 。

扶苏欣然应允:“那便有劳爱妃了。”

“但有一事,殿下需应允于我。”

太子妃话锋忽转:“舍妹性情顽劣,唯独畏惧 ** 。不如借此机会,请母妃一并赐下宗室身份。”

“家父久病缠身,一直忧心小妹婚事。”

“如今已顾不得门第高低,索性成全 ** 。”

“稍后你唤他前来,我需嘱咐几句,万不可怠慢王家之女。”

扶苏愕然瞪大双眼:“什么?!”

这简直是害人啊!

王芷茵恶名远扬,年近二十仍待字闺中。

这哪是便宜 ** ,分明是强塞硬嫁!

扶苏犹豫不决。

以王芷茵的性子,若再惹是生非,岂非拖累 ** ?

“哼!”

“殿下这是何意?”

“难道舍妹连为妾的资格都没有?”

“若非家父病体沉疴,岂会出此下策!”

太子妃怒目而视。

扶苏侧首避开,依旧不肯松口。

凭王芷茵的名声,莫说门当户对,即便低嫁也无人敢娶。

所谓王贲病重,不过是借口罢了。

照此情形,再过二十年她也难觅夫家。

“殿下执意不允?”

“呵,你待 ** 倒是情深义重,亲兄妹亦不及这般。”

“诗曼是你胞妹,芷茵是你妻妹,怎不见你为她们筹谋?”

太子妃语带讥讽。

扶苏轻叹:“情形不同。”

“好!”

“既然你如此薄情,明日我便面见母妃,将实情尽数道出。”

“大家玉石俱焚!”

太子妃愤然转身。

先前王芷茵大闹一场,险些气煞王贲。

如今咸阳城内,她的彪悍之名无人不晓。

众人皆等着看王家笑话,认定这姑娘注定孤独终老。

晨光刺透窗棂时,**仍直挺挺躺着。往日追逐的权势富贵,此刻都成了笑话——连枕边人都由不得自己挑选,那些宏图霸业又有什么意义?

大人,热水备好了。

门外传来热巴温软的嗓音。

不洗。

**翻了个身。

木盆与地面轻叩的声响始终未散,他忽然撑起身子:进来。

热巴端着铜盆的手指微微发颤。今日的大人眉宇间凝着寒霜,连带着她递帕子的动作都透着迟疑。

**拍了拍床沿。见少女僵着不动,嗤笑道:怕我吃了你?

水盆搁在案几上溅起水花。他望着晃动的波纹低语:你我都是困在金丝笼里的雀儿...待蒙甘回朝,便许你们姐妹团聚。

当真?热巴眸中刚绽出光彩,又迅速黯淡下去。

骗你作甚。**扯过外袍披上,堂堂莎车公主,日日学着婢女做派,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少女耳尖泛起薄红,忽地正色道:大人莫要灰心。妾身曾听中原智者言,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差点被口水呛着,那叫卧薪尝胆!你当是炼铁打剑呢?

檐外传来晨钟嗡鸣,惊起一树麻雀。

谁告诉你的?

好好的奋斗故事,硬被改成修真传奇了。

我这处境和越王可不同。

**轻叹一声,重新躺回榻上。

热巴刚要开口相劝,忽见一道人影踏入内室。

太......

噤声。

扶苏玉树临风地立在灯影里,锦绣衣袍外罩着雪白狐裘,抬手示意侍女退下,轻撩衣摆坐到榻边。见**神色黯然,不由莞尔:先生为何这般消沉?

扶苏公子?**猛地支起身子,您怎么来了?

特来为先生分忧。太子抚平衣褶笑道,若大秦折损贤才,如同断我臂膀,岂能袖手旁观?

**眼中刚泛起喜色,转瞬又黯淡下来:殿下万勿为微臣之事触怒陛下。您重返咸阳不易,事关国本......

先生多虑了。扶苏忽然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父皇从不过问后宫琐事,都是母妃做主。为了成全先生,我与太子妃可是费尽心思——幸而终得圆满。

**心头突跳:殿下知晓我的心意?

自然。扶苏瞥向窗外笑而不语。这些时日**与相里菱形影不离,清晨还常见那姑娘伺候他梳洗,这般情状若还看不透,他这二十年也算白活了。

待吊足胃口,太子才娓娓道来:他们夫妇入宫说动郑妃,将相里菱收作义女。如此既有了宗室身份,只需郑妃指定其作为媵妾陪嫁,便水到渠成。

还能这样?**脱口惊呼。按秦制,公主出嫁最多带四位同父异母姐妹作媵,这岂不是......

扶苏见他目瞪口呆,忍俊不禁道:先生可还满意?话毕却又暗自惭愧——此事一直瞒着自家妹妹。转念又想:儿女私情终究大不过江山社稷,何况妻妾自有分明。

作为公主的陪嫁侍女,对相里家而言并不算委屈。

相里奚自然无话可说。

这样便能两全其美。

扶苏……

咱们一生一世,都是兄弟。

若我今后有半点对不住你的地方,必遭天谴,**!

你且等着,将来我定为你打下整个天下,真正一统四海,成就无上霸业!

**感动得无以复加。

扶苏已不仅是铁哥们能形容的,简直是金刚不坏的至交。

这么好的大舅哥,上哪儿找去!

扶苏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还有一事,望先生见谅。

内子无意间在母妃面前提及,将妻妹也认作义女。恐怕要……

王家三代为将,皆是国之栋梁。

芷茵虽性情顽劣,但识得大体。

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让她陪嫁诗曼,还望先生……

**闻言瞪大双眼。

什么?

怎么还有王姑娘?

殿下,现在去向郑妃收回成命还来得及吗?

他对王芷茵毫无好感。

将门之后,纨绔成性。

若非仗着王家权势,就是个十足的咸阳混混。

娶这样的女子进门,不是自找苦吃?

扶苏为难地摇头:恐怕不行。母妃能破例开恩已属难得。若再开口,只怕她会收回成命,届时便再无转圜余地。

**缓缓点头。

罢了。

就这样吧。

区区一个野丫头,我还收拾不了?

扶苏松了口气:先生以理服人,芷茵并非不明事理,想必会有所改变。

**冷笑一声。

他可不信那个混混会轻易改过。

何必费这功夫。

我有后世驯妻妙法,大不了做回大秦悍夫。

扶苏好奇道:何为驯妻妙法?

**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女子不贤,重拳出击!女子不惠,以力服人!女子不服,强势 ** !

王芷茵惯常惹是生非,百姓深受其扰。待我这三招使出,咸阳百姓定当拍手称快。

扶苏忧心忡忡地离去。

**的打算,他都不敢告诉太子妃。

王芷茵岂是好相与的?

单论拳脚功夫,**恐怕还不是她的对手。

这两人若动起手来,必定闹得鸡犬不宁。

太子妃若知晓此事,定不会轻易作罢。

扶苏此刻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就该让**离得远远的。

他们爱争斗便争斗,爱闹腾便闹腾,只要别牵连他在中间难做人便好。

“来人!”

“备车,本官要去雷火司巡视。”

**此刻心情畅快,浑身舒坦。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手脚都格外有力。

即便不为始皇帝,单凭扶苏这份情谊,他也不能懈怠。

六驾马车缓缓驶过街道,初冬的寒风迎面吹来。

“痛快!”

**大马金刀地坐着,抬头望天:“看来又要下雪了。”

“北疆的雪势想必更猛,匈奴该按捺不住了吧?”

“还有蒙甘,不知他能否安然抵达莎车国?”

凡事需循序渐进,急不得。

**虽身在咸阳,却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皆牵动天下局势。

“看前方黑压压一片,必是贼人老巢。待我冲上前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胸中豪气顿生,**霍然起身,抑扬顿挫地唱了句戏文,随即放声大笑。

——

与**的意气风发相比,他的旧部此刻却愁云惨淡。

宽敞的宅院内,数百人分作两派,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你们常年居于山野,往年怎不见冻死?”

“这宅院是东家赐予我们住的,能让你们暂居柴房草棚,已是莫大恩情。”

“谁知你们竟恩将仇报,偷盗我们的炭火。”

“若非念在同乡情分,早该报官捉拿你们。”

“把剩下的炭火还来!”

李乙的老母虽年迈,吵起架来却中气十足,咄咄逼人。

众人也纷纷附和,斥责这群山野之人的强盗行径。

咸阳不比代郡老家,虽说挣得多,花销也大。

各家的柴炭一夜之间被偷了上百斤,对方竟还想抵赖,自然激起众怒。

“你们还有脸提同乡之情!”

“陈东家安排我们暂住,你们当面答应,背地里却将我们赶到草棚柴房。”

“天寒地冻,我们不过借些炭火取暖,又非不还。”

“待陈东家安排了差事,我们加倍偿还便是。”

这群山野汉子虽理亏,但面对老弱妇孺,嗓门丝毫不弱。

“好啊,你们这是要明抢了!”

“快去报官,把这帮天杀的抓起来!”

李乙的老母扯着嗓子叫嚷。

**踏入院中时,正撞见这混乱场面。

“怎么回事?”

陈东家面色一沉,厉声呵斥道。

陈东家。

那群粗野汉子见了他,纷纷跪拜行礼,满腹委屈却不知从何说起。

李家婶子,是谁惹您生这么大气?

** 和颜悦色地问道。

东家啊!

这帮野汉子简直无法无天!

李乙的母亲气冲冲地上前,将野人们的所作所为添枝加叶地数落了一通。

** 含笑颔首:是我考虑不周。这样吧,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双倍补上煤炭。

东家,这怎么使得。

都是这群野人不懂规矩,您可得留神,他们呀......

** 听完她的絮叨,随口应付道:婶子尽管放心。

你们还跪着作甚?

随本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