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盟的清晨总被石屋火塘的余温裹着，木屋顶的霜花还没来得及融化，西边坡地的方向就窜起一道墨色狼烟 —— 不是平日里做饭的淡青烟柱，是掺了狼粪的浓黑烟团，像一把烧红的铁剑扎进橘红的晨光里，烟尖在风里微微倾斜，却始终不散，连三里外的东域分盟都能看得分明。
负责了望的青壮山岗，正趴在北坡的了望台里啃粟米糕，糕渣还粘在嘴角，余光瞥见那道狼烟时，手里的糕 “啪嗒” 掉在草席上。他抓起身旁的铜哨，塞进嘴里用力吹 ——“嘀嘀嘀” 的急促哨声划破晨雾，比往日召集族人的铜铃更刺耳。山岗顺着了望台的木梯往下滑，裤脚被木刺勾破了个口子也没察觉，一边跑一边朝广场大喊：“狼烟！是黄沙部落的狼烟！山部落来了！带了好多人！”
那时刚从议事石屋出来，手里攥着阿果连夜整理的情报册，册页上用炭笔标注的 “山部落石甲兵弱点” 还泛着墨痕。听到哨声和山岗的喊声，他立刻抬头望向西方，墨色狼烟正随着风势缓缓飘向龙盟上空，像一块沉甸甸的黑布压在每个人心头。他没顾上捡掉在脚边的情报册，快步冲向广场中央的铜铃架 —— 那架铜铃是去年用盐部落换来的青铜铸的，铃身刻着简单的纹路，平时敲三下是召集议事，此刻那时攥着铃绳用力拉动，“铛铛铛” 的铃声急促得像要断裂，木架被拉得微微发抖，连石屋墙上的草屑都震落下来。
原本在各自忙碌的族人瞬间被惊动：正在锻造坊锻打铜铁钩的沙木，手里还握着沾着铁屑的铁锤，听到铃声就往门外冲，铁锤在门槛上磕了一下，溅起的火星落在他的兽皮靴上，他却浑然不觉；林苗刚把晒好的止血草收进藤筐，筐沿还挂着带露水的草叶，她抓起筐子就往广场跑，草叶上的露水顺着筐绳滴在地上，画出一串湿痕；负责喂养牲畜的巴图，正把最后一把干草扔进羊圈，听到铃声后，他解下系在羊圈木桩上的藤绳，顺手抄起靠在墙边的铜铁矛 —— 矛杆是东域分盟送来的硬松木，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矛尖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还留着昨天试刺石甲时的细小缺口。
不过一刻钟，三十个青壮和七个部落首领就全聚在广场上，每个人手里都攥着武器，呼吸里带着急促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沙木扛着铜铁矛站在最前面，他的脸颊上沾着黑褐色的铁屑，像块没擦干净的污渍，声音里带着刚从锻造坊出来的沙哑：“首领，要不要现在就带兄弟们去西边坡地？山部落的人太嚣张了，上次抢盐部落的盐砖，这次又来挑事，再不教训他们，以后咱们龙盟的暖棚、粮仓都要被他们惦记！”
竹老拄着拐杖走过来，拐杖头是用磨圆的青石做的，敲在冻硬的地上发出 “笃笃” 声。他手里拿着一个用藤条编的简易盾牌，盾牌中间镶嵌着一块薄铁板 —— 是之前锻打工具剩下的边角料，边缘还没磨平，带着细小的毛刺。“山部落的人常年在黑石山的山地里窜，最擅长近身搏杀，他们的石甲能挡石矛，硬拼的话咱们的青壮要吃亏，” 竹老的目光扫过广场上的青壮，“得按之前商量的‘三段伏击’来，先把他们诱进防御渠，再用铜铁矛破甲，最后让风部落的弓箭手断后路，这样才能以少胜多。”
那时抬手按住沙木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落在阿平身上 —— 阿平是青林部落归附来的，以前在青林部落负责侦查野猪群，最擅长把自己藏在草丛里，连经验丰富的猎人都找不到他。“阿平，你带三个最会隐蔽的青壮，换上灰褐色的棉衣 —— 就是上次跟黄沙部落换的那种，颜色跟山地的枯草最像，” 那时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得发亮的燧石，塞进阿平手里，“你们装作去西边坡地采草药，路上别走大道，走北边的羊肠小道，记清楚山部落来了多少人、带了什么武器，特别是石牙部落的石甲兵在哪个位置，有没有粮草车，回来马上报。”
阿平躬身接了燧石，转身就往自己的石屋跑。他的三个同伴 —— 青林部落的青禾、山族的铁蛋、盐部落的盐小，也跟着跑回去换棉衣。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四人就换好了行头：灰褐色棉衣外面套着补丁摞补丁的兽皮坎肩，背上背着装满干枯草药的藤筐，筐底藏着短刀和打火石，看起来跟常年在山地里采药的人没两样。阿平最后检查了一遍每个人的鞋带，把散开的绳头系紧：“路上别说话，遇到山部落的人就往草从里钻，记住，保命最重要，情报能记多少是多少。” 说完，四人猫着腰往西边的羊肠小道跑，很快就消失在晨雾笼罩的树林里。
“巴图，你带军事组的三十个青壮，去北坡防御渠整训，” 那时转向巴图，手指向广场旁堆放的武器 —— 铜铁矛靠在木架上，铁钩装在藤筐里，投石机的木架还没完全组装好，“把铜铁矛每人分一把，铁钩绑在绊索上，每五步埋一个；投石机的木架搬到防御渠的制高点，每个投石机旁放五块五十斤重的石块，再准备些浸了桐油的麻布，裹在石块上，点火就能用。另外，让青壮们把防御渠里的木刺再削尖点，木刺要泡过桐油，就算扎不穿石甲，也能让他们的兽皮靴破个洞。”
巴图应声而去，三十个青壮跟着他往北坡走，脚步声踩在结霜的地上，发出 “咯吱咯吱” 的脆响，像一群在雪地里觅食的野兽。路过武器堆时，每个青壮都扛了一把铜铁矛，身高力壮的巴图还额外扛了两个投石机的木轮，木轮边缘的木刺刮过地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走到防御渠边，巴图先给青壮们分工：十个青壮负责削木刺，十个负责埋绊索和铁钩，十个负责组装投石机。
负责削木刺的青壮里，年纪最小的铁蛋才十六岁，他手里的铜铁斧还是新的，斧刃闪着光。他蹲在地上，把一根手臂粗的硬木架在石头上，用力往下削，木屑飞溅到他的棉衣上，他却没心思拍掉 —— 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冻硬的地上，瞬间就结成了小冰粒。巴图走过来，看到他的手在发抖，就接过他手里的铜铁斧：“歇会儿，我来削，你去帮着搬石块，别累着了。” 铁蛋点点头，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转身去搬石块 —— 那些石块都是从黑石山运来的，表面光滑，每个都有五十斤重，铁蛋搬起来有些吃力，却还是咬着牙往投石机旁运。
沙木则带着五个锻造坊的青壮，在广场东侧紧急锻打铜铁箭头。锻造坊的火塘早就被引燃，松木在火塘里烧得噼啪作响，火苗窜得有半人高，把整个锻造坊都映得通红。沙木把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坯放在铁砧上，手里的铁锤用力砸下去，“叮” 的一声脆响，火星溅得满屋子都是。他一边砸一边对身边的青壮说：“箭头要磨得锋利点，前端要做成三角形，这样才能射穿山部落的兽皮甲，要是能射进石甲的缝隙里，就算没伤到他们，也能让他们乱了阵脚。”
青壮们跟着沙木的样子锻打，铁砧上的铁坯渐渐变成了箭头的形状。沙木拿起一个刚锻打好的箭头，放进冷水里淬火，“滋” 的一声，水蒸气冒了出来，他拿起箭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硬度够了，你们按这个标准做，争取中午前做五十个，给风部落的弓箭手送去。”
小风带着风部落的二十个弓箭手，在广场西侧的空地上训练。他们的弓箭原本是石镞，此刻正等着沙木的铜铁箭头，只能先把石镞磨得更尖。小风站在队伍前，手里拿着一把长弓，弓弦是用兽筋做的，已经被拉得有些松了。他示范着拉弓的姿势，弓弦拉到满圆，石镞对准十步外的草人 —— 草人身上披着一件山部落的兽皮甲，是上次山部落抢盐部落时落下的。“拉弓时手臂要稳，眼睛盯着目标，呼吸别太急，” 小风的声音很沉稳，“山部落的人大多穿兽皮甲，石甲兵只有几十个，都在队伍中间，你们的目标是前面的兽皮甲青壮，先把他们射倒，再对付石甲兵。”
弓箭手们跟着小风拉弓，弓弦 “嗡嗡” 作响，石镞齐刷刷对准草人。一个叫风芽的年轻弓箭手，是风部落里年纪最小的弓箭手，她的手微微发抖，弓弦没拉满就松了手，石镞落在草人脚边，连兽皮甲都没碰到。小风走过去，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别紧张，想想你上次射野猪的样子，眼睛只盯着目标，别想别的。” 风芽深吸一口气，重新拉弓，这次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再睁开眼时，目光紧紧盯着草人的胸口，手指一松，石镞 “嗖” 的一声射出去，正好射中草人胸口的兽皮甲，虽然没射穿，却扎进了甲片的缝隙里。
“好样的！” 小风拍了拍风芽的肩膀，“就这样，保持住，等沙木的铜铁箭头送来，你们就能射穿他们的兽皮甲了。”
阿果则在议事石屋里，把 113 章记录的山部落情报重新整理。她铺开兽皮地图，用炭笔在黑石山的位置画了个圈，旁边标注 “山部落主力：约 300 人，石甲兵 50 人，石牙部落支援 20 人，首领山猛，善用石斧”，又在防御渠的位置画了三道横线，代表三段伏击的区域：第一道在防御渠的入口，是诱敌的区域；第二道在防御渠的中间，是用铜铁矛和铁钩伏击的区域；第三道在防御渠的出口，是风部落弓箭手和棘部落短刀队包抄的区域。
“首领，山魁来了，说想跟着巴图去防御渠，” 一个女族人掀开门帘，轻声说。阿果抬头，就看到山魁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一把铜铁矛，矛尖已经被磨得发亮，矛杆上缠着麻布，方便握持。山魁是山族部落的首领，之前跟山部落没少打交道，知道山部落的作战习惯。
“我知道山部落的石甲弱点，” 山魁走进石屋，目光落在兽皮地图上，“他们的石甲是用麻绳把石板绑在身上的，腰腹那里的绳子最容易断，用铁钩一勾就能扯下来，石板掉了，他们就跟没穿甲一样。我跟着巴图去，能帮着青壮们找石甲的缝隙，还能对付山猛 —— 我跟他打过一次，知道他的石斧套路。”
那时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山魁的话，点了点头：“好，你跟巴图一起去防御渠，多带些铁钩，注意安全。山猛的石斧很重，劈下来的时候别硬挡，躲着点，等他力气用完了再反击。” 山魁应声离开，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像是终于有了跟老对手较量的机会。
正午时分，太阳升到了头顶，晨雾早已散去，空气里多了几分暖意。阿平带着三个青壮，从西边的羊肠小道跑了回来，他们的棉衣上沾着泥土和草屑，脸上满是疲惫，却难掩急切。阿平刚进广场，就往议事石屋跑，嘴里大喊：“首领！山部落来了！大概三百人，石甲兵在中间，山猛带着五十个青壮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把大石斧，后面还跟着三辆粮草车，装的应该是粟米和肉干！”
那时和首领们立刻围了过来，阿平喘着气，喝了一口阿果递来的草药水，接着说：“他们走的是黑石山到西边坡地的大道，现在应该快到西边坡地的暖棚了。山猛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停下来喊几句，像是在给族人打气。石甲兵都穿着石板甲，手里拿着石矛，走得很慢，护着中间的粮草车。还有，我看到石牙部落的首领石坚，跟在山猛后面，手里拿着一把石剑，看起来很凶。”
“按之前的计划来，” 那时的声音很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阿平，你再带五个青壮，去西边坡地的暖棚旁，装作在修暖棚，把没刻龙纹的铜铁矛和石矛放在显眼的地方，引诱山猛来抢 —— 记住，别跟他们硬拼，假装打不过，往防御渠的方向退，把他们引进来。”
阿平领命，带着五个青壮，扛着几把没刻龙纹的铜铁矛和石矛，往西边坡地的暖棚跑。他们故意把武器放在暖棚前的空地上，然后假装在修被山部落之前毁坏的木架，时不时往大道的方向看，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巴图则在防御渠的中间区域，安排青壮们埋伏：二十个青壮躲在防御渠的沟里，手里拿着铜铁矛和铁钩，身上盖着枯草，只露出眼睛；十个青壮在防御渠的制高点，负责操作投石机，石块已经裹上了浸了桐油的麻布，就等着点火；山魁则带着五个青壮，躲在防御渠入口旁的岩石后面，准备接应阿平的诱敌队伍。
小风带着风部落的弓箭手，钻进了西边坡地的树林里，树林离防御渠只有五十步远，正好能射到防御渠里的敌人。弓箭手们找了粗壮的树干当掩护，把弓箭架在树枝上，石镞对准防御渠的入口，只等山部落的人进来。
没过多久，西边坡地的方向传来了山部落的喊叫声。阿平带着五个青壮，假装慌乱地往防御渠的方向跑，手里还故意丢了两把没刻龙纹的铜铁矛。山猛看到铜铁矛，眼睛一亮，大声喊道：“追上他们！把铜铁矛抢回来！龙盟的人没什么本事，都是胆小鬼！” 他带着五十个青壮，快步追了上来，石甲兵和粮草车则跟在后面，速度慢了不少。
阿平带着青壮们，故意跑几步就摔一跤，像是跑不动了。山猛的青壮们越追越近，有的已经拿起石矛，朝阿平他们扔了过来。阿平他们躲过石矛，继续往防御渠的方向跑，很快就冲进了防御渠的入口。
“就是现在！” 巴图在防御渠的中间区域，看到山猛的青壮们冲进了防御渠，立刻大喊一声。躲在防御渠沟里的青壮们，猛地掀开身上的枯草，手里的铁钩 “嗖” 的一声甩了出去，正好勾住了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山部落青壮的兽皮甲。“拉！” 巴图大喊，青壮们用力拉铁钩的绳子，那几个山部落青壮被拉得摔在地上，手里的石矛掉在了地上。
山部落的青壮们顿时乱了阵脚，有的想往后退，有的想往前冲。就在这时，防御渠制高点的投石机被点燃了，裹着浸油麻布的石块，“呼” 的一声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山部落的青壮中间。“嘭” 的一声，石块砸在地上，火星溅了起来，点燃了旁边的枯草，浓烟滚滚，挡住了山部落的视线。
“射箭！” 小风在树林里，看到防御渠里乱了起来，立刻下令。风部落的弓箭手们，把石镞对准防御渠里的山部落青壮，“嗖嗖” 的箭声不断，有的箭射中了青壮的胳膊，有的箭射中了他们的腿，山部落的青壮们惨叫着，倒在地上。风芽拿着刚送来的铜铁箭头，搭在弓弦上，深吸一口气，对准一个拿着石矛的青壮，手指一松，铜铁箭头 “嗖” 的一声射出去，正好射中那个青壮的胸口，穿透了兽皮甲，青壮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风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又快速搭箭，对准下一个目标。
山猛看到自己的青壮倒下了不少，气得大吼一声，举起手里的大石斧，就往防御渠的中间区域冲。他的石斧很重，劈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挡在他前面的枯草都被劈断了。山魁从岩石后面跳出来，手里拿着铜铁矛，对准山猛的腰腹，“噗” 的一声，矛尖刺向山猛的石甲缝隙。山猛没想到有人会从侧面偷袭，赶紧往旁边躲，矛尖虽然没刺中他的腰腹，却划破了他的兽皮甲，留下一道口子。
“山魁！又是你！” 山猛认出了山魁，眼里满是戾气，“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往哪跑！” 他举起石斧，就往山魁劈下来。山魁赶紧往旁边躲，石斧劈在地上，溅起的泥土落在山魁的棉衣上。山魁趁机反击，铜铁矛对准山猛的腿，山猛跳起来躲开，却不小心踩中了地上的绊索。“哗啦” 一声，绊索上的铁钩勾住了山猛的兽皮靴，山猛被拉得摔在地上，手里的石斧掉在了旁边。
巴图带着几个青壮，赶紧冲了上去，按住山猛的胳膊和腿，用藤绳把他绑了起来。山猛挣扎着，大喊：“放开我！我是山部落的首领！你们敢绑我！山部落的族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巴图没理他，把他交给旁边的青壮看管，又转身去对付剩下的山部落青壮。
石甲兵看到山猛被绑，顿时慌了神，有的想冲过来救山猛，有的想往后退。小风看到机会，下令弓箭手集中火力，对准石甲兵的缝隙射。铜铁箭头虽然射不穿石板，却能射进石板的缝隙里，有的箭头还卡在缝隙里，石甲兵想动，却被箭头卡住，动作慢了不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 黄沙部落和棘部落的支援到了！黄沙部落的首领黄沙，带着二十个青壮，骑着马，手里拿着铜铁矛，从西边的大道冲了过来；棘部落的首领棘木，带着十五个青壮，手里拿着短刀，从南边的小路包抄过来。山部落的青壮们看到支援的部落，再也没了抵抗的心思，有的放下了石矛，有的跪在地上投降。石牙部落的首领石坚，看到大势已去，也放下了手里的石剑，被巴图的青壮们绑了起来。
夕阳渐渐落下，西边坡地的防御渠里，山部落的青壮们都被绑了起来，有的在小声哭泣，有的低着头，像是在后悔跟着山猛来犯。巴图和山魁站在防御渠的中间，看着被俘虏的山部落青壮，脸上满是疲惫，却难掩胜利的喜悦。小风带着弓箭手，从树林里走了出来，风芽手里拿着一把刚缴获的石矛，脸上满是兴奋。
广场上，族人们围在一起，有的在清点俘虏，有的在清理防御渠里的石块和血迹，有的在给受伤的青壮换药。林苗的草药棚里，挤满了受伤的青壮，她一边给青壮们敷药，一边叮嘱他们别碰水。山娃子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从战场上捡来的石甲碎片，递给那时：“阿石叔叔，你看，这是山部落的石甲，好硬啊！我们打赢了，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来抢我们的暖棚了！”
那时接过石甲碎片，摸了摸，确实很坚硬。他看着广场上忙碌的族人，看着被绑起来的山部落俘虏，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心里满是欣慰。“我们赢了，” 那时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周围的族人都听到，“但这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我们。不过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有铜铁工具，有周边部落的支援，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族人们纷纷点头，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广场上的篝火渐渐燃起，松木燃烧的火焰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暖暖的。俘虏们被押到广场的东侧，坐在地上，手里捧着阿果给的粟米粥，默默地喝着。山猛被单独绑在议事石屋前的木柱上，低着头，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夜深了，篝火渐渐弱了下去，族人们大多已经睡熟，只有守在俘虏旁的青壮，还在小声地聊着白天的战斗。那时站在议事石屋前，看向西边坡地的方向，月光下，防御渠的轮廓隐约可见，远处的黑石山像一头沉默的巨兽，静静地卧在那里。阿果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厚棉衣，披在那时身上：“天凉，别冻着了，明天还要处理俘虏和铁矿的事呢。”
那时点点头，握住阿果的手，两人一起看向黑石山的方向。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安静。龙盟的这场战斗，不仅打败了山部落，更让周边的部落看到了龙盟的实力和团结，为后续的联盟成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黑石山的铁矿，也将在不久的将来，为龙盟带来更强大的力量，让龙盟在这片原始的土地上，一步步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