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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的哭腔,尖锐而急切,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陈玄因饥饿而产生的烦躁。

“陈玄!不好了!出大事了!”

是林晚晴的声音,带着一种天塌下来似的恐慌。

陈玄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皱了皱眉:“有事说事,别哭,吵。”

他的平静和电话那头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反而让林晚晴的哭声一滞,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开始语无伦次地快速叙述。

“是……是我爸!我们家公司出事了!有一个海外的财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对我们家公司进行恶意收购,他们在股市上疯狂砸盘,还挖走了我们好几个核心团队,好几条资金链都……都快断了!”

“哦,商业竞争?”陈玄打了个哈欠,觉得这事离自己很遥远,“那找警察或者商业协会啊,找我干嘛,我又不懂股票。”

“不是!问题不是这个!”林晚晴的声音更急了,“问题出在我爸身上!他……他好像中邪了!”

“就在公司最危急的时候,我爸他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召开董事会,连续签了好几个错误的决策,把公司最后的流动资金都投进了几个明显是陷阱的项目里!我拦都拦不住,董事们都以为他疯了!”

陈玄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这听起来,倒是有那么点意思了。

“他眼神都是直的,有时候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对着空气说话,叫他也没反应。我们带他去看了好多医生,心理医生、脑科专家,都说他身体没问题,只是精神压力太大。”林晚晴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可我知道不是的!他不是压力大,他就像……就像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陈玄,我求求你了,只有你……只有你可能懂这是怎么回事了!”

最后的哀求,带着一丝卑微的颤抖。

陈玄沉默了。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座依旧被封锁得严严实实、闪耀着诡异金光的钢铁厂,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对着几个黑衣人点头哈腰、赌咒发誓的李文博。

麻烦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他还饿着肚子呢。

“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里,包含了对一顿清净早茶的深切缅怀,“地址发我。”

“谢谢!谢谢你陈玄!”电话那头的林晚晴如闻天籁,喜极而泣。

挂断电话,陈玄把那张龙组的黑色卡片塞回兜里,看都没看一眼还在接受“思想教育”的李文博,径直朝着警戒线外走去。

“陈先生!”赵磊见状,连忙跟了上来,态度恭敬得像是在对待一位巡视的领导,“您要去哪里?我派车送您!”

“不用,有急事。”陈玄摆摆手,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钻了进去,“这里你们处理好,别把那个姓李的给吓傻了。”

赵磊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汇入车流,消失在视野中,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价值连城的“金山”,又想了想刚刚电话里那位主儿十万火急的语气,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位“行走的中央银行”,所到之处,真是没有一件省心事。

……

半小时后,港岛第一人民医院,VIp特护病房区。

林晚晴憔悴地站在走廊尽头,眼眶红肿,原本明艳的脸庞此刻写满了焦虑与不安。当她看到陈玄从电梯里走出来时,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浮木,快步迎了上去。

“陈玄,你来了!”

“嗯。”陈玄点点头,目光却越过她,看向了走廊深处那间被两名黑衣保镖守着的病房,“人在里面?”

“在。”林晚晴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恐惧,“他今天早上开始,就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

她领着陈玄来到病房门口,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指了指门上的一个小型观察窗。

“你先看看,别惊动他。”

陈玄凑了过去。

病房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正端坐在病床的边缘。他就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正雄。

此刻的林正雄,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双眼无神地直视着前方雪白的墙壁,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悲伤,也不愤怒,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空洞,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尚有余温的躯壳。

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混杂着腐朽与死寂的气息。

林晚晴紧张地看着陈玄的侧脸,大气都不敢出。她看到陈玄的眉头,在观察了十几秒后,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样?”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得到一个绝望的答案。

陈玄没有立刻回答。

他盯着病房里的林正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好奇。

这股气息……很古怪。

不同于僵尸的尸气,不同于怨灵的怨气,也不同于那座钢铁厂的金煞之气。

这是一种……带着异域风情的、黏稠而阴冷的“操控”之力。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从极远的地方延伸而来,穿透了空间,精准地系在了林正雄的灵魂之上,将他变成了一具提线木偶。

“有点麻烦。”陈玄终于开口了,他摸了摸下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价一道菜,“不过……也不是不行。”

林晚晴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但另一半又提了起来:“他……他到底是怎么了?是什么东西在害他?”

陈玄收回目光,转过身,看着满脸希冀的林晚晴,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爸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从海地或者新奥尔良那边来的人?或者,收到过什么奇怪的玩偶之类的礼物?”

林晚晴愣住了,努力地回忆着,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我想起来了!半个月前,那个海外财团的代表来谈收购,被我爸拒绝后,临走时留下一个礼盒,说是什么……加勒比地区的‘友好信物’。”

她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

“我当时觉得不吉利就想扔掉,可我爸却像是着了魔一样,非要把它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那是一个……一个用麻布和稻草扎成的,很丑的娃娃!”

ps:英雄救美的老套路来了,你觉得陈玄会怎么用“不走寻常路”的方式解决这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