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徐来福便带着十几个护卫从后堂冲了出来,个个手持刀剑,面色不善。他一眼就看到了高金几人,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好啊!你们几个伤了我儿,还敢回楼古城送死!今日定要你们偿命!”
“你儿子是被毒蛊反噬,纯属咎由自取。”小铃铛从高金身后探出头,脆生生道:“他用蛊害人,落得那般下场,已经算便宜他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多嘴!”徐来福被戳到痛处,怒火更盛,对着护卫们吼道:“给我上!把他们剁了喂狗!”
护卫们吆喝着冲上来,刀剑寒光闪闪。高金几人正欲动手,身旁的严宽却忽然动了。他仅存的右手握住腰间刀柄,猛地抽出,大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光,紧接着“唰”地横劈而出。
一道无形的刀气呼啸而过,那些护卫手里的刀剑竟齐刷刷断成两截,掉落在地,发出“哐当”的脆响。
护卫们吓得魂飞魄散,握着半截兵器僵在原地,再也不敢上前。徐来福更是惊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付玉郎走上前,笑嘻嘻地踢了踢他的鞋:“徐大掌柜,还打不打了?”
厉良人也道:“你儿子仗着家大业大,在楼古城横行霸道,不知害了多少人。我们不过是教训他一下,保住他一条命已是仁至义尽。”
高金蹲下身,看着瑟瑟发抖的徐来福,慢悠悠道:“多说无益。徐家在楼古城霸道惯了,今日便给你个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徐来福吓得声音都在打颤:“你……你们想干什么?”
高金从怀里摸出一枚黑漆漆的药丸,在他眼前晃了晃,脸上露出一抹“坏笑”道:“别怕,这叫‘含笑半步颠’,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你吃了它,以后每个月都得服一次解药,不然就会大笑不止,直到气绝身亡。”
不等徐来福反应,高金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将药丸塞进他嘴里,又抬手在他喉咙处轻轻一按,药丸便滑了下去。
徐来福顿时面如死灰,挣扎着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侠饶命!解药!求求你给我解药!”
“解药嘛……”高金站起身,拍了拍手道:“我们回车梨城后,会把解药交给娄洪。你应该认识他吧?”
徐来福连忙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希冀——娄洪是常来楼古城走商的,他自然认识。
“以后每个月娄洪来走商时,会给你带解药。”高金语气转冷:“记住,从今日起,多行善事,不准再欺压乡邻,更不准找娄洪商队的麻烦。不然,你就等着笑死吧。”
“一定!一定!”徐来福连连应承,哪里还敢有半分违抗。
解决了徐来福,几人放心地登上马车,继续向东赶路。
车厢里,小铃铛好奇地问:“高大哥,那‘含笑半步颠’是什么厉害毒药?我怎么从没听过?”
高金哈哈大笑:“哈哈哈,哪是什么毒药,就是颗普通的安神丸,骗他的。”
“啊?”小铃铛愣住,随即也笑了起来,“那名字倒是古怪得很。”
“是以前看的一部电影里的,叫《唐伯虎点秋香》,里面就有这东西。”高金解释道,引得车厢里一阵笑声。
十几天后,马车驶入车梨城。高金几人熟门熟路地找到娄洪的商队,远远就看到娄洪正指挥着伙计们装货,娄潇站在一旁帮忙清点账目。
“娄大哥!”高金跳下车喊道。
娄洪抬头见是他们,惊喜地迎上来:“高金兄弟!你们可算来了!”娄潇也笑着打招呼,脸上带着几分羞涩。
一番寒暄后,高金道:“娄大哥,以后徐剑再也不会缠着娄潇姑娘了。”
娄洪一愣:“怎么回事?”
高金把楼古城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听得娄洪又惊又喜。
“那解药……”娄洪下意识地问。
高金笑道:“哪有什么解药,就是骗徐来福的。以后你去楼古城走商,随便拿颗糖丸给他就行。保管他以后对你恭恭敬敬,再也不敢刁难。”
娄洪闻言朗声大笑:“好!好!高金兄弟这招太高了!这下我走商可算能安心了!”他对着几人拱手道谢:“大恩不言谢,今晚我做东,咱们不醉不归!”
几人欣然应允。
宴席上,娄洪频频举杯,说起以后走商再无阻碍,满脸红光。
一夜休整,次日,几人辞别娄洪兄妹,继续上路。又行了数日,前方的山川风貌渐渐变得熟悉起来。
这日午后,马车驶过一道关口,严宽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忽然长舒一口气,眼神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感慨:“终于……回到中原了。”
众人见路边的草木愈发葱郁,偶有粉墙黛瓦的村落掠过,炊烟袅袅,透着一股温润的烟火气。
小铃铛扒着车窗,眼睛瞪得溜圆,手指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叽叽喳喳道:“高大哥你看!那房子的屋顶是翘起来的,像小鸟的翅膀!还有那片田,种的不是西域的苜蓿,绿油油的不知道是什么……”
高金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忍俊不禁:“小铃铛,你是不是第一次来中原?”
小铃铛用力点头,脸颊因为激动泛着红晕:“嗯!师父说中原可大了,有吃不完的好吃的,还有好多厉害的门派,没想到真的这么好看!”
厉良人在一旁笑道:“等回了双井城,我带你去尝尝中原的糖醋鱼,外酥里嫩,酸甜可口;还有城南的桂花糕,入口即化,满是花香。保管让你吃了就不想走。”
“真的吗?”小铃铛眼睛更亮了,头点得像拨浪鼓,“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付玉郎在一旁打趣:“你这小丫头,怕不是为了吃才跟我们来中原的?”
小铃铛撅起嘴:“才不是呢……不过有好吃的当然更好啦!”
日暮时分,马车停在了一座古朴的道观前。正是‘如真道观’,檐角的铜铃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刚走到门口,公孙道长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