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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贼厮鸟!偷到义庄来讨打!竹竿雨点般落下,打得茅草簌簌作响。

哎哟喂!哪个杀千刀的黑心肝!哀嚎声里混着熟悉的乡音。待文才定睛细看,只见个抱头蹲地的道士——镜片碎了一地,发髻散成乱草,不是四目道长又是谁?

文才顿时魂飞魄散。竹竿坠地,他转身就要开溜,却一头撞进个硬邦邦的怀抱。抬头正对上九叔拧成疙瘩的剑眉,后脖颈凉飕飕地沁出层冷汗。

文才强挤出一丝笑意喊了声:师父。

林凤娇抬眼瞥了他一下:慌里慌张的,撞见鬼了?做事要稳当些。

文才低着头没吭声,他现在只想快点脱身。

这时后面突然传来哀嚎声。

哎哟喂!哪个 ** 下 ** ,让老子逮到非扒了你的皮!

四目道人的眼镜碎了一地,正骂骂咧咧地跳脚,恨不得把偷袭之人千刀万剐。

九叔见状立即明白文才慌张的原因,严厉地盯着他问:是你干的?

文才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事儿 ** 也不能认。

但九叔从他闪烁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这小子每次撒谎都是这副德行。

好,连师父都敢骗!看我不收拾你个混账东西!

九叔抄起藤条就往文才身上抽,边打边骂,院子里顿时鬼哭狼嚎。

睡梦中的秋生被吵醒,推门看见师父暴打文才的场面,吓得直缩脖子。

乖乖!文才这是捅了多大娄子?师父从没发过这么大火,还是躲远点儿好。

秋生悄悄关上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

四目师弟,没伤着吧?

刚把那孽徒教训了一顿,你要是还不解气,尽管接着打。

九叔把藤条递给四目道人。

四目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师兄算了,既然文才已经挨过打,这事就翻篇吧。

起初知道是文才干的好事,他确实怒火中烧。但看到九叔下手这么狠,文才被打得皮开肉绽,反倒消了气。

对了师弟,你咋提前到了?不是说好明天才来吗?九叔疑惑道。

先前明明说好次日才到,没想到突然提前来了。

同门师兄,你那两个 ** 中秋生倒还懂礼数,连夜就为我准备了下榻之处。可这个文才,平白无故对我动手,实在是......

四目道长轻叹一声,对秋生很是赞赏。

说起文才时,他却气得直跺脚——就因被错当成贼,结结实实挨了顿打。

莫非自己生来就像个贼人模样?

算了师弟,何必跟那个不成器的置气。九叔温声劝解。

四目听后,也就不再多提此事。

随九叔步入正堂,忽见一道熟悉身影。

郑师兄!你怎么来了?

那人一袭青灰道袍,随意束着长发,周身萦绕着不凡气度。

四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和郑子布阔别多年,今日重逢分外激动。

快步上前,两人热络地攀谈起来,说不尽的旧事叙不完的情谊。

对了四目师弟,还有位师兄也到了义庄,你猜是谁?郑子布笑吟吟问道。

还有位师兄?

四目陷入思索。

莫非是石坚师兄?

郑子布摇头否认。

难道是...大师兄?

话音刚落,郑子布便含笑点头。

四目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整个人兴奋得像初次见偶像的少年。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角,一副坐立难安的激动模样。

大师兄现在何处?快带我去拜见!

看他急不可耐的样子,林凤娇和郑子布不再逗他,直接引路前往。

不多时来到一间厢房前。

四目师弟,就在这屋里。

林凤娇抬手指向房门。

四目忙整理衣冠,正要恭敬叩门,屋内忽有森然寒意透壁而出。

寒气瞬间侵染四周,屋外结出厚厚的冰层,将整座房屋彻底冰封。

森冷白霜在空气中流转,此地温度骤降,令人如坠冰窟。

四目道人惊惶后退数步。

大师兄莫非在修习什么惊世神通?林凤娇瞪圆双眼。

郑子布心中震动,感受到这并非寻常法术,其中分明蕴藏着凌厉剑意。

难道大师兄又悟出新的剑意了?

这个念头刚浮现,他就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若真如此,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心情。

在他记忆中,大师兄已参透三种剑意,若再得一种,便是前无古人之举。

古籍有载,昔年剑道魁首吕祖筑基境时,也不过悟得三种剑意。

至今世人犹传颂其威名,倘若陈龙破此纪录,必将震动天下。

秋生和文才冻得直打颤,裹紧了单薄的衣衫。

天!这法术太可怕了!

大师伯真乃神人,挥手间便让天地变色!

此等改换天象的术法,令二人瞠目结舌。

就在此时——

大门无风自开。

众人以为陈龙即将出关。

抬眼望去,依稀可见一道身影端坐其间,周身环绕凛冽寒霜。

最令人心惊的是,其背后竟有一团翻滚的寒气,凝成一柄霜白长剑,散发着冻结万物的可怕气息。

不妙!大师兄气息怎如此紊乱?莫非走火入魔?

在众人看来,这分明是难以掌控的气息肆意扩散,与入魔征兆极为相似。

郑子布心中一紧,正要踏入查看。

蓦地——

一双眸子陡然睁开。

刹那间,郑子布、四目、林凤娇连同秋生文才,俱是脊背发凉,寒毛倒竖。

寒霜肆虐如狂,整座房间顷刻化作冰冻牢笼。桌椅表面瞬间爬满锋利冰棱,连空气中都漂浮着细小冰晶。四目道人突然发现双腿传来刺骨寒意——冰层正沿着他的道袍急速蔓延。

刺骨寒意只维持了呼吸间。伴随着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所有冰晶突然化作细密水雾消散。四目道人眼中倒映着停在自己喉前三指处的冰刃,冷汗顺着太阳穴滚入衣领。

冰剑爆裂成万千光点时,陈龙负手踱出内室。他眼角残留的霜色正快速消融,青衫下摆还沾着未干的冰渍。四目按住仍微微发抖的右手,发现道袍下摆已结满冰碴。

寒霜化剑...四目凝视地上迅速蒸发的水痕。方才若是生死相搏,那道贴着脖颈掠过的寒意足以冻结他的经脉。这绝非寻常茅山御冰之术——三长老的霜天剑诀与之相比,犹如萤火较之皓月。

陈龙随手挽出的剑花仍在四目脑海浮现:剑锋所向,连光线都仿佛被凝固定格。这位大师兄的境界,或许早已超越当代茅山掌教...

恭贺师兄证得剑道真解!四目压下翻腾的内息,却压不住声音里的微颤。檐角冰锥坠地的脆响里,他看见陈龙眼中流转的霜色正在褪去。

不过堪破三成剑意罢了。陈龙掸去袖口冰晶,眉宇间还残留着凛冬气息。他最近发现,每当寒霜剑意催动至极致,连呼出的白雾都会在半空凝结成细雪。

三成剑意已能冰封三丈之地,但对陈龙而言,十倍的参悟效率终究遇到瓶颈。那些悬浮在意识深处的深奥剑理,恐怕需要百倍悟性才能继续参透。他望着廊外渐消的雪雾,指尖无意识地凝聚出半截透明冰刃。

大师兄,你刚才使出的又是新领悟的剑意吗?郑子布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陈龙身上。

陈龙坦然点头,并未遮掩。不过这道剑意还需多加磨炼,方才只差分毫就要削去四目的脑袋,幸好及时收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一剑并非他有意为之,纯粹是本能反应。

嘶——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大师兄当真是千年罕见的剑道奇才!郑子布由衷赞叹。

其他 ** 连连点头,都觉得这个评价太过谦逊。陈龙的天资何止千年难遇,恐怕万载难寻,堪称绝世无双。

大师伯太厉害了!这可是第四种剑意了!秋生满眼崇拜地惊呼。他见识过陈龙施展其他剑气,每招都所向无敌,如今再添一道剑意,更是如虎添翼,还有谁能与之抗衡?

哎哟师叔放手!

突然响起的哀嚎打破氛围,只见文才的脸被四目道长拧成了麻花。原来道长震惊之余,手上不自觉地拿文才出气,而理亏的文才也不敢挣扎。

疼疼疼!

这滑稽场面惹得陈龙轻笑出声,这两人倒像对活宝。

师弟,就别捉弄文才了。陈龙劝道。

四目这才松手。方才既是震惊过度,也是借机报之前被文才痛打之仇。既然大师兄发话,自然不敢再造次。

我去打扫了!文才逃也似地溜走了。

这个小插曲让紧绷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众人都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大师兄,原本听说石坚师兄已将几门法术练至圆满境界,实力不俗。可今日得见大师兄风采,方知差距不小呢!四目道人望着陈龙说道,话语中透着真诚的敬佩。

陈龙微微一笑:此处不便详谈,不如移步客厅。

众人来到客厅各自落座。

四目师弟,这些年请神术可有什么进展?陈龙询问道。

提起这个,四目道人立刻喜形于色:全赖大师兄当年指点,如今已臻巅峰境界,距圆满仅一步之遥。他回想起当年在山上苦修多年也只能达到中期,下山后反倒突飞猛进。

看来红尘历练确实于你有益,山下更适合你修行。陈龙颔首道。

四目道长闻言,心头涌起说不出的欢喜。大师兄这简单一句肯定,胜过旁人万千赞誉。

请神术虽有小成,但与大师兄的寒霜剑意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四目想起方才那一剑,仍不由得浑身战栗。那凌空一剑仿佛能冻结神魂,令人避无可避。

更听闻大师兄已领悟第四种剑意,这般天赋令人望尘莫及。幸亏自己未修剑道,否则怕是要道心蒙尘了。寻常修士专精一种剑意已属不易,陈龙却能同时参悟四种剑意,当真前无古人。

大师兄当真堪称道门第一人!四目暗自思忖。

四目师弟莫非以为,这寒霜剑意便是大师兄最强手段了?忽然有人笑道。

林凤娇似乎察觉到四目心中所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难道不是这样吗?四目面露疑惑地反问。

郑子布立即上前插话:前些日子我与大师兄闲谈,他提及剑道修为时,无意透露已将一门剑意修至大成境界!

四目闻言如遭雷击,脑中轰然作响,整个人呆立当场。这般冲击实在太过强烈。

剑意大成!那可是触及七成至九成的至高境界,怎会是筑基期修士能够达到的?

果然不愧是大师兄!

天资卓绝,举世无双!

众师兄弟相聚畅谈,不知不觉已过去许久。

众人浑然不觉饥饿,彼此间毫无嫌隙。

闲谈间日影西斜。

林凤娇,随我来。陈龙望了望天色,领着林凤娇走向祖师殿堂。

郑子布与四目心照不宣地驻足不前。

他们明白大师兄单独召见必有要事,不便旁人知晓。

师兄唤我来此,可是有要事相告?林凤娇面带困惑地问道。

陈龙恭敬地为祖师神像奉上三炷清香,林凤娇也依礼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