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道上的护棚被晨光镀上一层暖黄，车轮碾过光滑冰面的轱辘声，混着族人的吆喝声，早早打破了冰原的宁静——这是联盟成立后，首次正式组织跨族贸易，四族的车队排成长龙，顺着冰道缓缓前行，车轱辘旁的生灵藤随着颠簸轻轻晃动，护着车上的货物。
“烈虎部落上好兽皮！黑虎、雪豹皮样样齐全，防水耐磨，换毒蟒部落的新麦种、灵草籽喽！”赤焰光着膀子，站在领头的木车上，手里挥舞着一张油光水滑的黑虎皮，嗓门震得冰面都似在发颤，“早换早种，秋收多收三成粮！”
木车刚停稳，墨河就带着毒蟒部落的农人围了上来，他们的车上堆着鼓鼓囊囊的兽皮袋，打开来，金黄的麦种、紫黑的隐灵草籽、翠绿的灵藻种倾泻而出，颗粒饱满，泛着灵息。“赤焰，你这虎皮鞣得确实地道。”墨河捏起一撮麦种递过去，“新收的麦种，浸过隐秘水源的灵泉水，耐旱耐涝，一整张黑虎皮，换你两袋，够不够实在？”
“够实在！但我得再讨点好处！”赤焰咧嘴笑，指着旁边袋里的灵草籽，“再添半袋这个，我让猎手们下次给你猎只玄龟，龟甲能炼药，肉还鲜！”
“你这老小子，总想着占便宜！”墨河笑着踹了他一脚，“添就添！但玄龟得是活的，我要养在沼泽灵田里，净化水质。”两人一拍即合，猎手们麻利地搬兽皮，农人们分装麦种，忙得热火朝天。
清鸢和银凛并肩走在车队旁，看着眼前的景象，眼里满是笑意。“你看，这冰道没白建，贸易一搞起来，族人的劲头都不一样了。”清鸢弯腰摸了摸车上的麦种，指尖传来温润的灵息，“有了这些新种，四族的灵田都能扩种了。”
银凛握紧她的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岩族车队上——阿石正带着族人，用寒铁矿打造的工具，帮黑豹部落的匠人加固车轴。“岩族的寒铁工具派上用场了，”他说，“往后贸易路越走越远，这些结实的工具和护棚，能省不少麻烦。”
小兽人们早撒欢跑开了，小石头推着个小推车，车上放着两把自己打造的小石斧，凑到毒蟒部落的摊位前：“我用石斧换麦种！清鸢姐姐说，我种的麦种成熟了，能给大家做麦饼吃！”
负责换种的农人笑着接过石斧，掂量了掂量：“这石斧打得真结实！给你两小袋麦种，够你种半亩灵田了。”
阿丫抱着一篮灵果，跟在后面：“我用灵果换雪兔皮！我想给灵鸟幼崽做个软垫子。”赤焰正好路过，一把抓起两张雪白的兔皮塞给她：“拿去！灵果留着自己吃，以后想吃兽皮，跟赤焰叔叔说！”
冰道上的贸易越发热闹，黑豹部落的矿石换了烈虎部落的兽肉干，岩族的寒铁器具换了毒蟒部落的疗伤草药，四族的货物互通有无，讨价还价的声音、爽朗的笑声，顺着冰道蔓延开去。
一个烈虎部落的老妇人，用三张普通兽皮换了一袋灵藻种，笑得合不拢嘴：“以前想种灵藻，得跑老远的路，还不一定能换到。现在冰道通了，半天就换到了，明年我家孙儿就能喝上灵藻粥了！”
“婶子，这灵藻种得泡了灵泉水再种！”毒蟒部落的农人喊道，“我给你写在兽皮上了，照着做就行！”
清鸢看着这一幕，心里暖融融的。她想起刚建冰道时的艰辛，想起定贸易规则时的争论，再看看眼前族人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所有的奔波都值了。“银凛，”她轻声说，“这就是联盟该有的样子，互通有无，互帮互助，日子才能越过越红火。”
银凛低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是啊，以后咱们每月组织一次贸易，让四族的物资流动起来，让孩子们从小就知道，咱们是一家人。”
日头升到正中，贸易渐渐进入尾声。各族的车队都装满了换来的货物，木车上的兽皮少了，麦种、草药、工具多了，族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赤焰的车上堆着满满当当的麦种，拍着墨河的肩膀：“下次贸易，我给你带玄龟！你可得多准备点灵草籽！”
“没问题！”墨河笑着点头，“我让族人多培育些，保证让你换个够！”
车队缓缓启程，顺着冰道往回走。车轮碾过冰面，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像是串联起四族的纽带。清鸢靠在银凛肩上，看着远去的车队和漫天飞舞的灵鸟，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这场首次成行的冰道贸易，只是一个开始。往后，这条冰道会越来越繁忙，四族的联系会越来越紧密，兽世的太平日子，会像这车上的麦种一样，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