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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后勤部长办公室,关文如没有添油加醋。

她只把情况一说,方学昌就沉了脸,立马跟她去了羊棚。

一进棚里,方学昌就瞪着王德发,直接下通牒,“从现在开始,滚回你们连队,老子这里可用不起你!”

王德发不甘心,“凭什么?部长,明明是她……”

“闭嘴吧你!”方学昌性子风风火火,他不想跟人磨叽这种事,“这里,老子说了算!赶紧滚回去,别逼我去找你们领导!”

王德发不甘心,多少士兵入伍后都想挤进后勤。

他好不容易来了,还没待两天就被踢走!

这一切都是关文如的错!

处理好了这事,方学昌就先走了。

王德发临走前,他狠狠瞪着关文如,“真以为你能一辈子仗贺团长的势?你等着吧,贺团长已经找到了心上人,他很快就休了你!”

在场众人:“……”

“滚!”王大贵气的把手里的剪刀扔过来,差点砸中王德发的脑袋。

王德发哼了一声,气愤离开。

王大贵看向关文如,“小关,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关文如眯着眼,“没事,你们继续。”

她转身往外走,脸沉了下来。

连一个连队的基层士兵都知道贺言之有心上人。

看来,她和贺言之这婚非离不可了!

看着关文如离开的背影,王大贵眉头紧锁。

他就怕王德发那兔崽子的话影响到小关跟贺团长的感情。

看来,等贺团长回来,他有必要把这事跟贺团长说说。

回过神,他扫了一圈众人,沉声呵斥,“都别愣着了,抓紧干活,如果做不了这份工作,趁早提,我去找领导说,让他安排愿意干这话的士兵过来。”

他这话一出,大家赶紧低头干活。

棚子里再次忙碌起来。

吆喝声、羊的咩叫声、剃刀的沙沙声重新交织在一起。

……

几天后,新省建设兵团。

吉普车碾过沙梁,将漫天尘烟粗暴地甩在身后。

坐在后座的贺言之眯着眼,下颌线绷得如同戈壁滩上裸露的岩石。

片刻后,吉普车终于驶入军区大院。

车未停稳,一修长的身影已从挂着“团长办公室”木牌的门里大步跨出。

此人正是建设兵团的团长李铁山。

也是贺言之的生死战友。

“老贺!”李铁山的声音像砂石摩擦。

他冲过来,激动地一把抓住贺言之刚跳下车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

他目光灼灼,几乎要把贺言之盯穿,“老贺你可算来了!咱俩都多久没见了!”

贺言之轻笑,跟他抱了一下,“得有三年多了。”

“哈哈哈!没错没错!”李铁山爽朗大笑,两人又寒暄了几句。

李铁山知道贺言之来做什么,他拉着贺言之快步走进办公室,反手带上门。

直奔主题,“我交涉过了,还是不肯放人,如今人就在团部后面的‘反省室’。”

他指了指一个方向,眼神晦暗,“上头来人,说她家庭成分有问题,她外公当初逃去对岸了,她这算有非常严重的历史尾巴,现在组织停止她一切演出活动,隔离审查!”

贺言之:“……”

这问题比他想象中要棘手。

像这种情况,为了杜绝间谍问题,蓝天同志是不能继续留在文工团的。

看他难看的神色,李铁山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心情,可如今政治处,张副主任亲自坐镇,他态度强硬,恐怕…”

“带路!”贺言之斩钉截铁,他压了压帽檐。

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刀,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报恩。

见他坚持,李铁山也只能带他过去。

……

所谓的“反省室”,不过是团部后院一间废弃的杂物房。

门板单薄,挂着一把冰冷的铁锁。

门外,两个年轻的卫兵像木桩一样杵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霉味混合的窒息感。

贺言之径直走到门前,脚步带风似的。

“首长!”一个卫兵紧张地跨前一步,试图阻拦,“张副主任有命令,任何人不得……”

“让开!”贺言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压和此刻毫不掩饰的怒火。

他侧身,目光扫过卫兵年轻而略显茫然的脸,“我以我的党性和军籍担保!里面这位女同志,是革命队伍里的好战士!开门!”

他每一个字都砸得极重,在寂静的后院激起回响。

卫兵被他气势所慑,下意识地退开半步,嘴唇嗫嚅着,不敢再强硬阻拦。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深度黑框眼镜、梳着整齐分头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正是政治处的张副主任。

他若有所思打量着贺言之,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贺团长?你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这是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大动肝火?”

贺言之黑眸盯着他,“张副主任,我来找蓝天同志,请把门打开。”

张副主任嘴角扯出一个程式化的弧度,声音慢条斯理,“这不符合程序,蓝天同志的问题,组织上正在严肃调查,她的家庭背景复杂,她外公……”

“张副主任!”贺言之打断他,眼神像一柄出鞘的利剑直指着他,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

“我,贺言之,拿我的党龄、我的脑袋、我所有的荣誉还有这身军装担保!蓝天同志救过革命军人的命!她本人,对党忠诚,历史清白!有什么问题,冲我来!现在,立刻,把门打开!”

他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隐隐跳动,那是一种豁出一切、不容置疑的姿态。

张副主任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那点程式化的笑容彻底僵住。

两人僵持的几秒钟被拉得无比漫长。

最终,张副主任的视线避开了,他干咳一声,“贺团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唉…那好吧!我暂时可以相信你的判断。不过…”

他抬起头,加重语气,“审查程序还要继续,她必须随时接受组织问询!开门!”

最后两个字是对卫兵说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羞成怒。

“哐当”一声,铁锁打开。

门被缓缓推开,与门外刺目的阳光形成令人窒息的对比。

贺言之面无表情跨了进去。

小屋低矮狭窄,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得严严实实,只在缝隙里透进几缕可怜的光线。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影。

“蓝天同志?”

贺言之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