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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蓝裙女子轻笑一声,毫无惧色,“我自是知道自己是那黑心短命鬼的命,但也不像你们!”

她目光锐利反瞪回去,“心里痒痒,手里软软,没本事硬夺,还总要抱团扯张虎皮盖盖,故作声势。”

蓝裙女子特意抬头看了一眼树梢上那团黑影,“什么公冶廿,什么梁王晋王,什么主持大局,什么聚集群雄......只怕就是一封不知真假的信。那公冶夫子,早就不知道自封于哪座天幕之上,闭关不出,是死是活都难说,还会管你们这些破事?”

她这一套连消带打,骂得畅快淋漓,将场中众人的遮羞布扯得干干净净。

叶洛在一旁听得暗自咂舌,心道这女子口舌之利,自己真是自愧不如。

不过见她并未将自己也纳入骂战范围,便乐得清闲,干脆蹲到那重新开始扇火的小姑娘身边看起戏来。

“喂!吃糖吗?”

叶洛蹲在小姑娘面前,没话找话。

小姑娘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说话。

“嘿,我身上也没有糖,就只是问问你而已。”

叶洛脸皮颇厚,毫不介意小姑娘变得鄙夷的目光,继续搭讪,“大人们吵架,是不是很无聊?”

“嗯。”

小姑娘这次倒是由衷地嗯了一声,小脸上写满了“确实无聊”四个字,然后便不再理他,专心致志地继续扇着炉火。

另一边,周满被那蓝裙女子噎得半晌说不出话,这才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话头,立刻反击道:

“姑娘编排我等也就罢了,怎可对公冶夫子他老人家如此出言不逊?要知夫子乃儒家圣人,德高望重......”

“哦?”

女子打断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你倒是叫叫看,试试看能不能让他老人家现身,亲自出来教训教训我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女子?”

“你!”

周满气结,但众目睽睽之下,又被将了一军,只能硬着头皮,双手抱拳,对着四周桃林朗声道:

“既然如此说,我看日已西斜,时间差不多了,还请公冶夫子现身一叙!”

桃花簌簌,微风拂过,没有任何回应。

周满脸上有些挂不住,强作镇定,又换了个方向,再次抱拳,声音提高了八度:

“请公冶夫子,现身一叙!”

依旧只有风吹桃林的沙沙声,以及树上那老鼠面具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的“吱吱”低笑。

他显然也是压根不信那封信会是公冶廿亲笔,不然怎么会来这桃林中拉拢人心,此刻更是乐得看周满出丑。

“哼。”

蓝裙女子冷哼一声,脸上讥诮之色更浓。

她不再多言,走到刚把煎好的药汁小心翼翼倒入一个瓷瓶的小姑娘面前,牵起她的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温和:

“药好了,我们走。”

“咦嘿嘿嘿嘿嘿嘿——!”

树上的老鼠面具终于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捶胸顿足的尖锐大笑,笑得树枝乱颤,桃花瓣如下雨般纷纷落下,“傻子!哈哈哈哈哈!大傻子!一群自作多情的大傻子!”

他站起身来,指着下方众人,声音充满了快意和鄙夷:

“什么狗屁公冶廿!什么狗屁桃林英雄会!冉渊那老儿死了可还没几年呐!说不定现在魂魄还在天上看着你们呢!你们呢?谁敢去杀落叶?谁又能杀得了落叶?啊?哈哈哈哈——!”

说完,他不再停留,身形在树枝上轻轻一蹬,带着那刺耳的笑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桃林深处,只留下那嘲讽的话语在林中回荡。

“......哼。”

那尼姑模样的老妪脸色铁青,望着老鼠面具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看来......看来确实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想瞎了心。公冶廿那......那老东西已经几十年没在世俗中露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突然写信号召天下群雄相聚桃林......”

说完,老妪叹了口气,也独自一人离开了桃林。

周满却强行振作精神,转向剩下零零散散、脸色各异的几人,试图挽回局面:

“公冶夫子不来又如何?诸位!周某今日便代夫子,忝作东道!我们众人齐心协力,布下天罗地网,未必就不能擒下那恶贼落叶,夺回剑柄!”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有人已经开始默默转身,朝着林外走去。

经过这一番闹剧,谁还信他这“天罗地网”?

“这公冶夫子你们到底谁见过?都没见过真容吗?”

那书生甚至已经和旁边的人讨论起了另一个话题,他摇了摇头,叹道,“哎,果然都是些不可轻信之辈,乌合之众,做不了大事,徒费光阴!散了散了!”

“切......这姓周的,三脚猫的功夫,倒是好大的脸皮。”

叶洛靠着敏锐听觉,还听到了那棵老桃树后,斗笠男毫不掩饰的鄙夷低语。

“阿弥陀佛......”

他旁边的老僧低宣佛号,语气中倒有些遗憾,“未能得见夫子真容,辨明英雄帖真伪,可惜,可惜矣。”

众人意兴阑珊,至此也就各自散去,这所谓的“桃林英雄会”,还未开始,便已彻底沦为一场闹剧,草草收场。

叶洛晃悠悠地找到小五,他还亦步亦趋地跟在脸色难看的周满身边。

周满正眉头紧锁,低声嘀咕着什么:

“啧......若公冶夫子是假,那这望月山,眼下还能对付那恶贼落叶的,便只剩下梁王和晋王两股势力了......或许......”

“呵......”

那正准备离去的书生耳尖,恰好听到这句,立刻停下脚步,回头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你莫不是要说,要投了那梁王,或者是晋王?哼!自己想当狗就去当,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是令人作呕!恕不奉陪!”

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周满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