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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穿越明末:从煤山遗恨到寰宇一统 > 第132章 引水——太行山的“水脉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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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引水——太行山的“水脉觉醒

寨子里那口老井的辘轳,已经三个月没转过完整的圈了。

王婶蹲在井边,用枯树枝抠着井壁的青苔,指甲缝里塞着褐色的泥垢。她抬头望了眼天际——太行山的太阳毒得像块烧红的铁,把地里的麦苗晒得卷了叶,龟裂的土缝里连个蝼蛄都藏不住。“李公子,”她扶着井沿站起来,皱纹里凝着咸涩的泪,“今早我淘了半桶水,沉淀了三遍,还是浑的。再这样下去,咱寨子的娃子都要哭着喊渴了。”

李昊握着她递来的半瓢浑水,指尖能感觉到泥沙在指缝间摩擦。他望着远处光秃秃的山梁,喉结动了动——这已经是入夏以来,王婶第第七次来报井竭的事了。作为靖南营的主帅,他比谁都清楚:没有水,再锋利的枪,再充足的粮,都是摆设。

沈括的洞穴里,洛阳铲的铁尖还沾着新鲜的黄土。

这位隐居太行的北宋学者,此刻正把罗盘平放在石桌上。磁针转了三圈,最终稳稳停在西北方向的岩壁处。“那里的磁场畸变,”他用指尖敲了敲岩壁,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地下有暗河,流量至少能灌五百亩地。”

李昊凑过去,指尖顺着罗盘的指针望去——那处岩壁爬满青藤,看起来和别的山壁没什么两样。“可岩层硬得能砸死牛,”他皱着眉,“怎么挖?”

沈括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羊皮卷,展开是幅手绘的地质图:“你看这岩缝,是侏罗纪的页岩层,天然有裂隙。只要炸开一条导水通道,暗河的水就能顺着裂隙流出来。”他抬头看向李昊,眼里闪着光,“你修械所仿制的黑火药,浓度够高,正好用来炸岩层。”

李昊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去叫工匠!”

修械所的锻打区,铁匠们正把黑火药装进陶罐。

小李把药粉倒进罐里,用木杵压实,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王师傅说,这炸药的爆速能炸开片岩,但得控制用量——要是炸塌了通道,前功尽弃。”

李昊检查着每一包炸药,指尖沾着火药粉:“每包五斤,填三个炮眼。工匠们,把铁钎磨锋利,半个时辰内准备好!”

山后的岩壁前,二十个工匠排成队,手里攥着烧红的铁钎。王胖子扛着炸药包,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像弓弦:“咱当兵的修过工事,炸石头算啥!”他猫着腰,把炸药包塞进第一个炮眼,引线“滋滋”地燃着。

“轰——”

一声闷响震得山雀乱飞。岩壁上裂开条半人高的缝,一股清凌凌的水流涌出来,溅在王胖子的脸上。他抹了把脸,笑着喊:“成了!水来了!”

沈括蹲在裂缝边,用手接住水流,凑到嘴边尝了尝:“甜的,是地下水。”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太行山的水脉,醒了。”

三个月后,惠民渠的雏形已经显露。

村民们自带锄头、筐子,沿着岩缝挖渠基;士兵们扛着铁锹、炸药,负责加固渠岸。小李用修枪的锉刀,把渠边的石头打磨得光滑平整:“这渠要比枪管还顺,水才流得快,不浪费。”

王婶带着村里的妇女,提着茶壶和窝头,送到工地:“你们歇会儿,吃点热的。”她摸着渠壁的石头,笑着说:“这渠,是咱的命根子啊。等水来了,我家的南瓜地能浇三遍。”

最苦的是挖穿最后一段岩层。工匠们用钢钎撬,用炸药炸,手掌磨出的血泡破了又结。李昊蹲在渠边,把熬好的姜汤递过去:“再坚持三天,就能通水了。”

“李公子,”王胖子抹着脸上的汗,手里攥着块烤红薯,“等水来了,我请你喝咱寨子的米酒!要最烈的那种!”

李昊笑着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太行山的温度。

中秋那天,惠民渠的水终于流进了农田。

清澈的河水顺着渠道蜿蜒,漫过龟裂的土地,麦苗立刻挺起了腰。村民们欢呼着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裳。王婶用葫芦瓢舀水,喝了一口,眼泪掉在瓢里:“甜!比蜜还甜!我活了五十岁,第一次喝到这么清的水!”

李昊站在渠首,望着奔流的河水,耳边是村民的笑声。沈括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刻好的石碑:“水脉通了,民心也顺了。”碑上刻着八个大字:惠民渠,润万家。

王胖子扛着炸药包跑过来,脸上全是泥:“李公子!我刚才去看了,水已经流到我家南瓜地了!”他抓起一把土,里面带着湿气,“你看,这土软得能捏出水!”

李昊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土,是咱靖南营的根。”

当年冬天,寨子里的农田灌溉面积扩大到八百亩。

麦苗长得比往年旺,绿油油的铺满田垄。王婶家的麦田,亩产比去年多了两成,她把最好的麦子磨成面,蒸了馒头送到修械所:“给工匠们补补身子。要不是你们,我家今年就得喝西北风。”

惠民渠沿渠种了柳树,春天发芽,夏天遮阴。沈括在渠边立了块碑,刻着“水脉通,民心顺”——这八个字,成了靖南营和村民的约定。每到清明,村民都会在碑前放上一束野花,祈求风调雨顺。

小李成了惠民渠的“小管家”,负责维护渠道。他用修枪的工具,把渠里的石头磨得发亮:“这渠,要比枪管还耐用。”王婶笑着摸他的头:“小李,等你长大了,这渠就交给你管。”

李昊站在柳树下,望着流淌的河水,想起沈括说过的话:“水利是农业的命脉,也是军队的命脉。”如今,这条渠不仅浇活了农田,更浇活了人心。太行山的“水脉”醒了,靖南营的“生机”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