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刀剑互相对砍，打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响。
功夫高的飞上飞下，功夫低微的在地上小心翼翼，前后左右都要防备。
杀红眼了，哪还有同门和朋友一说。
大乱斗就是这样。
保全自己，消灭眼前之人。
令狐冲被人踩来踩去，早就不知死活了。
岳灵珊个子矮，刚才还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脑袋在窗缝，靠左下方偷偷往外打量，希望还能看他大师兄一眼。
宁中则在左下方，她的脑袋比岳灵珊位置高一些，眸子里都是对令狐冲担忧。
这么个践踏，恐怕真凶多吉少了。
岳不群在左边，表情淡然，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眉头微皱，就是那种想看又抹不开脸，不好意思看的模样。
“他们武功好高啊。”
他听见杨过说话，才哦了一声，装模作样的在岳灵珊身后，探头往外看，他还要保持君子剑与一派掌门的风范，只是透过窗缝斜眼打量。
嘴里轻描淡写的道：“等你学了我们华山剑法，你会发现更精妙。”
杨过个子高，站在宁中则身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突然又一声惊呼。
“那个黑衣人是谁？之前见她站在不远处，后来突然消失了，这会儿怎么又出来了？”
岳不群装不下去了，连忙挤过来往外看。
岳不群怒其不争，哀叹自己不幸，真的痛心疾首道，“魔教妖女，果然是魔教妖女。”
“逆徒，啊，逆徒。。”
杨过撇了老岳一眼，这小子嘴里喊的挺欢，任盈盈用鞭子把令狐冲救走，他眼里还是能看出没之前那么担心了。
这阶段老岳还是嘴硬心软的。
杨过没说话，令狐冲怎么样，如何如何与他关系不大，他要的是华山派。
南四侠落花流水，还有丐帮叫不上名字的长老，以及少林的几个秃瓢，还有其他不认识的一流高手。
他们在下边乌合之众里武功最高，见半路有人趁乱救走令狐冲，都扔下对手，开始去追任盈盈。
几个呼吸过后。
原地只留下衡山派的人，还有一地尸体。
恒山派的小尼姑们压根就没加入战斗，她们立派宗旨第一是自保，第二才是锄强扶弱。
别看她们每个人背后都背着两把剑，武功，很一般。
衡山派清点完人，扶着受伤的弟子，抬着运气不好挂了的弟子悄然离开。
贪念不起，衡山派不会有人伤亡。
可惜也不可惜，都是自找的。
衡山派走了。
衙门的人出来洗地。
“师傅，那采花蜂好像趁乱跑了啊。”
宁中则点点头，“下次遇见，务必将他就地正法，然后送官领赏银。”
“弟子，明白。”
岳不群一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走到桌子上，自顾自喝了杯茶。
看杨过双眼清澈好似智障……稚嫩孩童，难怪他有赤子之心。
老岳想着白虎星下凡，一般灵智未开之前，虽天生神力，但心性大多单纯天真善良纯朴。
“过儿，来师伯这边。”
杨过应一声，走到岳不群身边站定。
他也不懂什么规矩，就笔直的站在那里。
如今他身高八尺，体重一百五十斤往上，看起来并不瘦弱。
除了脸上能看出年龄不大，身体各项都远超这时代的成年男子。
岳不群坐在凳子上，看着杨过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眼神无邪，一身正气，明日，就随我们一同回华山，收徒仪式过后，你就正式成为华山派的弟子。”
杨过脸上先是一喜，然后又一脸纠结。
岳不群皱眉道：“你不愿意？”
“师伯，我能不能先去办点事，然后再回华山？”
岳不群眼睛一亮，这正好支开宁中则。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师傅陪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杨过猜到岳不群的想法，宁中则在他身边会影响他挥刀的速度。
“一切听师伯安排。”
岳不群看了眼宁中则。
内心叹息，希望师妹能懂他的一片苦心。
可以理解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华山派。
“既然说定了，珊儿，我们收拾东西，先回华山。”
“师哥，这么急就走？”
“是啊，爹，大师兄……我们不再等等嘛？”
岳不群一拍桌子，冷哼一声道：“哼，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从今往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娘，你劝劝爹啊。”
宁中则看岳不群吹胡子瞪眼，就知道这事没得商量。
但她还是想硬着头皮劝劝。
不过，前提是先把两个小鬼赶走。
吹枕边风有外人在，她抹不开面子。
“珊儿，过儿，你们先出去。”
杨过拱手作揖道：“师伯师傅，弟子先行告退。”
说完就走。
岳灵珊傻傻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岳不群眼睛一闭，这孩子脑子真不好使啊。
宁中则对岳灵珊摇摇头道：“珊儿，有娘在，放心。”
岳灵珊才反应过来，依旧是担心的表情。
岳不群：“出去。”
“是，爹。”
等岳灵珊离开。
宁中则走到岳不群身后，帮他捏了捏肩膀道：“师哥，冲儿是我们亲手抚养长大。”
岳不群知道她的意图，直接打断道：“师妹，我也心疼，可是……他实在是太多把柄被人抓住，我为了华山派的前途，只能如此。”
宁中则手微微顿住。
岳不群又道：“最起码我这样做，还能保住冲儿性命，也保证了华山弟子安全。”
宁中则看着老岳梳的一丝不苟的发丝之中夹杂的花白头发。
心里一酸，眼泪没忍住滴落。
“师哥，这些年难为你了。”
岳不群抬手，拍了拍宁中则的手安慰她。
宁中则想着岳不群下一步的动作，就戛然而止。
内心里又带了几分失落。
……
……
东方不败倚靠在窗台。
杨过躺着，头枕在她腿上，给她讲发生的事。
东方不败手指摩挲着杨过锋利的下颌线。
“你说的那个黑衣用长鞭的女子，应该是我日月神教的圣女。”
杨过仰头，对上东方不败微笑的眼睛。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笑起来很暖心，很治愈。
尤其是笑起来脸颊上两个酒窝。
还有那笑起来露出的牙龈。
嘻嘻。
“她应该在苗疆，在那里当坛主，没有我的命令，她居然敢擅自跑到这里。”
“敢惹我阿姐不高兴，我去杀了她。”
东方不败手指轻挑。
“不用，你既然入了华山派，那我说过让你加入日月神教，想必我的好弟弟应该也不会拒绝的，对吧？”
杨过眼睛一亮，这剧情挺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