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许亦漠然。
红衣见此,也小嘴微张,疑惑地啊了一声。
“你不记得我了?”许亦问道,“你忘记,前些日子你我于集市中相遇,你曾赠予我一串名为‘缠绵’的手链了吗?”
“那时我还不曾好好感谢过你。”
“手链?”红衣眉头微皱,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着这件事,随后一拍脑袋,惊呼一声,“噢!我起来了,破镜京城。”
“对的。”许亦轻笑,很庆幸红衣并没有将自己完全忘记。
“抱歉抱歉,我记性不太好的……”红衣轻轻笑道,手不自然地挠了挠脑袋,说道,“那位与你同行的姑娘呢?”
“就在那里。”
许亦闻言,指向苏梓云的方向。
……
苏梓云见此,轻笑,款款向许亦走去。
“对!宝贝女儿,就是这样!”苏苛在心中暗自加油,不由为自己感到骄傲,“臭小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女生聊天,宝贝女儿去对峙!去维护自己!不愧是我苏苛的女儿!”
……
苏梓云轻笑走来,与红衣打了声招呼。
红衣看着二人,忽然笑道:“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免得我们下次相遇,我又记不得。”
“我姓夜,四方游士。”
“夜姑娘啊,”许亦抱拳,说道,“我姓许,许诺的许。”
“夜姑娘,我姓苏,哪日你再临京城,寻我便可。”苏梓云轻轻捏起裙摆,微微鞠躬说道。
“许公子,苏姑娘……”红衣用手摩擦着下巴,随后点头,说道,“好,这下我记住了。”
“为表上次来不及的感谢,夜姑娘来此寻谁,我也可以帮忙。”许亦说道。
“嗯……”闻言,红衣却是沉默,又是左右看了看,随后问道,“你可曾见过一位白衣?”
“白衣?”许亦闻言,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方才见过……”
“什么!”红衣闻言,不等许亦把话说完,便一把抓住他,再无原本清冷的神色,激动问道,“他去哪里了?”
“夜姑娘,真不好意思,我只是一转头的功夫,那白衣便消失了。”许亦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
“又消失了吗……”红衣闻言,脸上神情落寞,不由又变回原本清冷的模样,随后看向有些自责的许亦,说道,“没事的,他本就来去无踪,若是这般容易找到,倒就不再是他了……”
“夜姑娘……”许亦看着红衣落寞的神情,想要安慰她。
“没事,不必安慰我。”红衣轻轻摇头,将额前的发丝甩到耳后,说道,“既然此地无他,我要继续出发了。”
红衣说罢,便甩了甩衣袖,向前方走去。
走到一半,那红衣突然回头道:
“苏姑娘,今日我未带那些好看的饰品,等哪日我们京城相遇,我再赠予你些。”
“还有许公子,我也认识一位许姓的朋友,等他回来,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对了,这次我可记住你们了。”
“苏姑娘,许公子。”
……
红衣离开,许亦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旁呆呆的苏梓云,便用胳膊戳了戳他。
“喂喂,苏大小姐。”
“啊,啊?”苏梓云像是受惊的猫,惊呼一声,随后下意识躲到许亦身后,看向周围,发现无人后,又羞怒地捶了许亦一下。
“夜姑娘已经走了。”
许亦说道:“她赠予我们无价之宝,但这点小忙我们还是没能帮上她。”
“唉……”苏梓云轻轻叹气,说道,“我看夜姑娘也寻了白衣好久,或许她有自己的方法来寻……”
“走吧,我们也走吧。”许亦说道,将手随意地放在兜里,突然感叹道,“我不喜欢热闹,认为那是无意义地狂欢,自然,我认为这个夜会会很无趣。”
苏梓云与许亦并肩而行,小手背在身后,脑袋轻轻低垂,将脸轻轻埋进衣裳,静静地听着许亦的话。
“但这次过后,我恐怕以后都要凑凑热闹了,万一我就遗漏了什么机缘。”
“你说是吧,苏大小姐。”
许亦似有意又无意道。
将脸埋进衣裳里的苏梓云一听,便已然红透了半边小脸。
她生来聪慧,又怎听不出许亦口中的“机缘”是何物呢?
“咳咳……”苏梓云轻咳两声,赶忙转移话题,“你真的不喜欢热闹吗?”
“自然是真的。”许亦点头道。
“那咱俩换两天,你去我家,我去你家,”苏梓云看向许亦,眸中的小心思都快要溢了出来,“我家巨巨巨无聊,你可以潜心修炼,然后我跟沈悦姐姐一起出去玩。”
“苏大小姐,你想错了。”许亦闻言,摇头否定道,“我指的热闹与师姐喜欢的热闹,并不是一个,师姐平日里活泼,但她的热闹是小范围的,她只是带给身边人,一个两个,被她而带动,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而不是这般的纵情享乐,流连忘返的热闹。”
“那就是说……”苏梓云咬牙道,“你不愿让沈悦姐姐跟我玩!!”
“诶诶诶,苏大小姐,你可别乱说,”许亦闻言,连连摆手,面色惊恐,若是让师姐知道,恐怕又免不了一顿胖揍,便解释道,“我只是离不开我的小床了,你要是想来,随时可以来的。”
“真的吗?”苏梓云竖起耳朵,问道。
“真的呀。”许亦点头。
“那我要是找你玩,不会还得再走好远去翎涯峰吧?”
“不会啊,我现在都待在小院子里。”
许亦说道。
“嘿嘿,那就行。”
苏梓云闻言,忽然笑道,像是诡计得逞,走路都变得轻快起来。
许亦不解,跟在苏梓云身后。
……
疮痍之地
红衣踏在这片土地上,任由黄沙飞舞,红眸中好似朵朵花开,从中延伸出条条丝线,贯穿星辰。
那红线又从星辰中落下,指向站在这方贫瘠之地上的一位白衣。
在月夜下,在红衣眼中,丝线交汇,那白衣好似被红线牵着的傀儡。
“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红衣声音带着怒意,质问道。
白衣无言,只是静静站立在风中,面具之下看不清神情。
夜间的风很大,吹动衣摆与白发,露出腰间的青白剑鞘。
长剑已然出现在白衣手中。
“你是谁,为何一直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