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怎么，害怕了？”
陈老笑问道。
“不，并未害怕，只是之前从未想到可以一下运转两种不同的道法。”许亦摇头，坚定说道。
“今日不要有太大压力，好好休息，明日才是真正的开始。”陈老道，“你还有许多时间。”
“是，师父。”许亦点头道。
“哦对了，”陈老想了想，提醒道，“可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师兄师姐，是最普通的万象道法。”
“嗯？”
“哈哈哈哈哈！”陈老大笑道，拍了拍李行的肩膀，便离开后院。
许亦静静站在后院之中，手中握着长剑，一时间却无法消化陈老的话。
“师弟，若是累了，回去休息便是。”
李行看许亦愣在原地，便说道。
“好。”
许亦点头，将剑收入鞘中，回到屋中。
他静静盘腿坐在床上，脑海中思索着陈老所述招式。
心念而动，许亦神识进入洞天之中。
在利用洞天独有的法则，冥想捏造出一个假人，使其运用陈老所述招式在许亦面前展示。
火刀肆意，雷光千势。
洞天中的假人将那招式全然展示出来，一举一动，不由让许亦惊叹。
“师父仅仅一眼，便可看出进阶招式，难不成他手中的功法都是真的？”
许亦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一想到那些着名的招式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却让自己拒绝就不由有些心痛。
退出冥想状态，许亦感到心神有些恍惚。
这洞天的法则也只是自己最近才刚刚发现，可以完美演绎心中所想，以此来参悟，但没想到这么消耗精神。
“呼……”
许亦疲惫地趴在桌子上，长叹一口气，心里乱糟糟的。
自从看罢疮痍之地，无数碎片化的记忆涌入自己的脑海，那种真实感，仿佛自己就曾经历过，做到过，而又死亡过……
所有的记忆重合，让许亦有种真实而不真切的感觉。
“烦……”
许亦趴在石桌上，手环抱住脑袋，努力不让自己再想那些事。
“等等。”
许亦正满脸愁容，石桌上的一抹亮光却勾走他的目光。
陨玉珏。
那天价之物正静静地躺在石桌之上，周身散发着宛若星河的璀璨。
这又让许亦想起莫长所交代之言，不由让自己苦恼起来。
“啊啊啊啊！好烦啊！”
许亦抓耳挠腮，但很快静下心来，在心中构造了一个可能而又不可能的信息。
如果莫长口中的莫熙不是李行口中的莫熙会怎样呢？
说干就干，许亦当即将神识退出洞天，归于体内，从床上跳下，随意披了件衣服，便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向后院的曲径小路。
“哎呀，羞羞羞，小师弟你上厕所可不能随便去后院尿尿啊……”
刚走两步，背后便传来沈悦的声音，许亦转头望去，只见沈悦揉着双眼，站在远处。
但似乎是困意袭来，许亦随意应了一声，沈悦就缓步回去。
“呼，吓死了。”
许亦拍了拍胸口，走过曲径小路，轻轻敲响李行的房门。
咚咚咚——
“进。”
屋内传来李行的声音，许亦闻言，将门推开一个小缝隙，探头进去。
“直接进来便可。”
不知何时，李行已闪现至许亦面前，将许亦拉进来，顺手还将房门关上。
“找我何事？”
将许亦带进来，李行便坐在书桌旁，借着烛火看着一些书籍。
“师哥，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许亦开口道。
“问。”
李行头也不抬，随意拿起一支毛笔，写着什么，说道。
“但……我怕不合时宜……不该问……”许亦有些支支吾吾，这个问题毕竟也是李行心中的一抹痛，虽是心里自己决定，但到了跟前，考虑李行的感受，还是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该问的？”李行还是不曾抬头，毛笔一直在不停地写着什么，“除非禁忌之法，其他的一切我都知道，也可以给你回答。”
“师哥，我想问关于……莫熙的事情……”许亦开口道。
“……”
李行手中的毛笔止住，却生生无言，抬头看向许亦，烛光只照亮了他半只脸，看不清眸中神情。
“对不起……师哥，我不应该……”许亦见此，连连道歉。
“无妨。”
李行抬手，打断许亦的话，而是反问道，“谁让你问的？”
“我的一个朋友。”许亦说道，“我只是来求证一件事，因为他有一个妹妹，也叫莫熙。”
“你坐下来说。”李行闻言，轻轻坐下，如平常一般，说道。
许亦盘腿坐在李行对面，将莫长与莫熙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还有这个，师哥。”
许亦说罢，将陨玉珏从怀中掏出。
“按你这么说来，”李行沉思道，“莫熙确实是从番末流离而来，她也和你的那位朋友一样，表现不出一丝大户人家的架子。”
“她的身边也只有她的母亲。”
李行说道，“若是多年前，莫熙以这样的性格，过了好些年苦日子，也确实会节省钱财，而非去大闹一番……”
“她仍有大户人家的得体与礼节。”
李行的话，彻底打碎了许亦心中的幻想。
“那还如何交予此物……”许亦握着陨玉珏，苦恼道。
“两个方法。”李行伸出两根手指，说道，“第一，你直接去找你的那位朋友说明此事，无需挂念。”
“可……”
“第二。”
李行看出许亦苦恼，随即便说道：“若你信我，可将这陨玉珏交于我手中，我的时间虽然不多了，但我会用一切方法让她回来。”
“因为她本就不应该死。”
“一切方法……？”
许亦喃喃道，自从他知道了李行之前的事后，便也知道李行口中的一切方法会是什么。
“你要怎么选？”李行见许亦愣在原地，笑问道。
“那你会死吗？”许亦问道。
“不管我做不做此事，我后来都会因为寿元耗尽而死。”李行笑道。
许亦抬头，看向李行，却许久琢磨不透李行话间的意思。
“好。”思考许久，许亦还是将陨玉珏递给李行。
“既然无事，便请回吧，”李行将陨玉珏握着手中，掂量一下，说道，“明日还有修炼，早睡。”
“师哥再见。”
许亦点头，便起身离开。
……
见许亦离开，李行看着那陨玉珏却沉默许久，手中的毛笔也早已干涸，天上的月亮轻轻移位，李行这才起身。
回到房间，李行熟练地打开下方的抽屉，将陨玉珏放置于针线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