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 年 9 月下旬,秋初的第一场凉雨裹着碎风,把北平的青石板浇得发亮。王卫国蹲在社区诊所的药柜前,正用铜药碾碾着晒干的紫苏 —— 叶片在碾槽里渐渐碎成粉末,混着之前碾的陈皮,散发出清苦又带点辛香的味道。空冥感知里,他 “闻” 到雨丝里裹着的煤烟味(是胡同里取暖的煤炉提前点了火),“听” 到诊所门口老槐树的叶子被雨打落的 “簌簌” 声,还有远处前门大街传来的报童叫卖声,只是今天的叫卖声格外急促,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慌乱。
“号外!号外!m军在c鲜仁川登陆啦!‘联合国军’北上逼近三八线!” 报童的声音穿透雨幕,飘进诊所,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安稳。
王卫国的手猛地一顿,铜药碾 “哐当” 撞在碾槽上,紫苏粉末撒了一地。他心里 “咯噔” 一下 —— 这场1V17,一代人打了三代人的,关乎国运的朝鲜战争还是按照历史的轨迹爆发了,魂穿前的浅薄记忆里,“仁川登陆”, 他记得有报道说美军这次登陆扭转了c鲜战局,之后一路北上,甚至把战火烧到了中国边境,还轰炸了东北的村庄,Z国被迫进行了抗m援c还有他看过的关于抗m援c这场战争的电影…… 这些碎片式的记忆,此刻和报童的叫卖声叠在一起,让他后颈瞬间冒了一层冷汗。
“卫国小哥,你咋了?” 李大妈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看到他发愣,赶紧把粥放在桌上,“这雨下得凉,快喝碗粥暖暖身子,刚才听报童喊啥‘美军登陆’,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王卫国没接粥,快步走到诊所门口,雨丝打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空冥感知悄然展开,他 “捕捉” 到胡同里街坊们的议论声 —— 张大爷扶着拐杖站在院门口,和邻居说 “俺在根据地时就听说m军武器厉害,这要是打过来,咱们刚过几天安稳日子又要没了”;小芳躲在李大妈身后,攥着纸折的小红旗,小声问 “m军是不是和R本鬼子一样坏”;还有几个穿工装的兵工厂工人,冒雨往厂里跑,嘴里说着 “得赶紧回去看看机床,别出啥岔子”。
这些细碎的声音,像一根根细针,扎在王卫国心上。他想起 1942 年晋察冀的炮火,想起母亲被押走时的眼神,想起赵老栓牺牲时的笑容 —— 好不容易盼来新中国成立,刚过上能安稳学医、搞建设的日子,难道又要回到战火纷飞的岁月?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自己之前教青年们练体能的场景,看到兵工厂工人拧螺丝的专注,看到街坊们在四合院晒红薯的笑容,这些画面让他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紧迫感:不能让战争毁了这一切。
“大妈,俺去趟前门大街,买份号外。” 王卫国抓起墙上的蓑衣,冲进雨里。
前门大街的报摊前挤满了人,湿漉漉的号外被大家传着看,油墨味混着雨水的湿气,弥漫在空气里。王卫国挤进去,终于从报童手里抢过一份号外 —— 红色的标题格外刺眼:“美军仁川登陆成功,‘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宣称将‘在圣诞节前结束朝鲜战争’”。下面的小字写着:“美军陆战第一师在仁川港突袭登陆,朝鲜人民军腹背受敌,被迫后撤;‘联合国军’已越过三八线,向北推进……”
“这麦克阿瑟也太狂了!” 一个穿灰布军装的老兵指着号外,气得手抖,“俺在抗战时就见过m军的霸道,他们这是想把战火烧到咱们家门口啊!”“可不是嘛!东北离朝鲜就一江之隔,m军要是打过来,咱们东北的工厂、百姓可就遭殃了!” 另一个街坊皱着眉,声音里满是担忧。
王卫国的手指捏着号外,纸页被雨水泡得发皱。魂穿前的记忆碎片更清晰了些 —— 他记得m军后来真的越过了三八线,还派飞机轰炸了中国东北的安东(今丹东),无数百姓伤亡,工厂被毁。现在看到号外上 “向北推进” 的字眼,他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强,像有一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卫国?你也来买号外了?” 小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淋得半湿的军装,手里拿着一份军区的紧急通知,“刚从值班室来,军区已经接到消息,美军可能会威胁我国边境,现在正在清点武器,动员老兵归队 —— 你爹呢?军区让俺找他,老首长说他懂战术,可能要请他出主意。”
“俺爹在四合院,俺带您去找他!” 王卫国心里一紧,养父要是被动员归队,会不会要去朝鲜?他赶紧跟着小李往胡同跑,雨丝打在脸上,却顾不上擦。
四合院的西厢房里,王破军正坐在煤油灯旁,手里拿着《玄真子兵要》,道袍上沾着淡淡的柏叶香。看到王卫国和小李进来,他放下书,眼神里没有惊讶,反而带着一种早有预料的凝重:“美军仁川登陆的事,俺已经从广播里听到了。”
“王师傅,军区首长请您去值班室,想听听您对局势的判断。” 小李递过通知,“现在‘联合国军’北上太快,东北边境已经紧张了,首长说您在抗战时和日军、美军都交过手,懂他们的战术。”
王破军接过通知,看都没看就揣进怀里,走到墙角拿起那把磨得发亮的桃木剑(是玄真派的信物,也是他的防身武器):“走吧,去值班室。卫国,你在家看好诊所,别让街坊们慌。”
“爹,俺也去!” 王卫国赶紧跟上,“俺懂点战术,还能帮您记录。”
王破军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也好,让你看看真正的战场局势,对你以后有好处。”
军区值班室里挤满了人,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朝鲜地图,上面用红、蓝两色大头针标注着双方的兵力部署 —— 红色代表朝鲜人民军,蓝色代表 “联合国军”,蓝色的大头针已经密密麻麻地越过了三八线,直逼中朝边境的鸭绿江。几位穿军装的老首长围在地图旁,眉头紧锁,手里的烟斗灭了都没察觉。
“老破军来了!” 为首的张司令看到王破军,赶紧招手,“快过来,给俺们分析分析,这美军下一步会咋走?”
王破军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仁川港的位置:“m军选在仁川登陆,看似冒险,实则是掐住了c鲜人民军的补给线 —— 仁川港潮汐变化大,c鲜人民军以为美军不会选这,没重点布防,这是典型的‘出其不意’战术,和当年日军偷袭珍珠港的思路差不多。” 他的手指沿着地图往北移,“现在‘联合国军’北上这么快,不是为了‘结束战争’,是想把c鲜变成他们的势力范围,下一步很可能会试探咱们的边境,甚至轰炸东北的工业基地 —— 东北是咱们新中国的工业命脉,他们就是想断咱们的根基。”
王卫国站在旁边,空冥感知聚焦在地图上 —— 他 “看到” 蓝色大头针的推进路线,和魂穿前记忆里的m军进攻路线几乎一致;还 “看到” 东北边境的几个重要城市,标注着 “兵工厂”“煤矿” 的字样,这些都是新中国建设的核心,要是被轰炸,后果不堪设想。
“那咱们咋办?坐视m军北上?” 一个首长急得拍桌子,“咱们刚成立新中国,还没喘口气,难道又要打仗?”
“打不打,不是咱们说了算,要看中央的决策。” 王破军的声音很沉,“但咱们得做好准备 —— 清点武器、训练新兵、加固东北边境的防御,不能等m军打到家门口才慌。俺在抗战时就知道,m军的优势是武器先进、火力猛,但他们的弱点是不适应山地战、严寒气候,要是真打起来,咱们得用‘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的战术。”
王卫国突然想起自己在军区运动会上练的射击、长跑,想起养父教的玄真拳、七星步 —— 这些之前用来反特、保护街坊的本事,难道很快就要用在战场上?他的空冥感知里,仿佛看到自己穿着军装,在朝鲜的雪地里行军,用射击技巧狙击m军,用七星步躲避炮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 有对战争的恐惧,更有对守护家园的决心。
从军区出来时,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一抹惨淡的晚霞。王卫国跟着养父往四合院走,路上遇到不少往兵工厂跑的工人,李大勇也在其中,他手里拿着一个机床零件,脸上满是焦急:“卫国,你听说了吗?m军要打过来了!周厂长说要赶紧加固机床,要是真打仗,咱们兵工厂得造更多武器,不能让美军欺负到咱们家门口!”
“俺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 王卫国点点头,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兵工厂的车间里,工人们都在加班加点,有的在加固机床,有的在清点零件,连平时爱说笑的老张,都皱着眉拧螺丝,动作比平时快了一倍。
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擦黑了。李大妈、张大爷都在院里等着,手里拿着刚煮好的红薯粥:“卫国,你爹呢?军区咋说?是不是真要打仗了?”“俺家小芳她爹要是还在,肯定也会去参军,保家卫国!” 李大妈的声音有点哽咽,手里攥着小芳的手更紧了。
王破军走进院,接过粥碗,喝了一口:“现在还不确定,但咱们得做好准备。街坊们别慌,要是真有战事,军区会保护咱们;年轻人可以多练练体能、学些急救知识,说不定以后能帮上忙。”
王卫国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那份湿透的号外,心里满是沉重。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东北边境的百姓开始往内地转移,看到军区的战士们在加紧训练,看到兵工厂的机床日夜运转 —— 这些画面,和魂穿前历史课本里的场景渐渐重合,他知道,一场关乎国家存亡的战争,可能很快就要来了。
夜里,王卫国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母亲留下的那方手帕,想起赵老栓牺牲时的笑容,想起开国大典时听到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的激动 —— 新中国的和平来得太不容易,绝不能让美军毁了这一切。魂穿前的记忆里,中国最终派出了志愿军抗美援朝,无数战士在朝鲜战场上牺牲,却换来了新中国的安宁。现在,他站在这个历史节点上,难道要像普通人一样等着?还是该主动站出来,用自己的本事保家卫国?
空冥感知里,他仿佛看到养父穿着军装,在朝鲜的雪地里指挥战斗;看到小李拿着枪,在边境巡逻;看到自己教过的青年们,有的参军,有的在兵工厂造武器 —— 这些不是幻想,是可能很快就要发生的现实。他突然明白,“个人命运” 从来都和 “民族存亡” 绑在一起,之前反特、学医、练体能,都是为了守护这个家,守护这个国,守护这个民族;现在面对更大的危机,他更不能退缩,他有天赋能力,他对危险感知灵敏,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太多,军事能力也得到了巨大提升,相信即使面对危险,他也能战胜危险。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落在那本《玄真子兵要》上,书页上 “止戈为武,护国安邦” 的字样,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王卫国坐起身,从怀里掏出那方绣着 “卫国” 的手帕,轻轻摩挲着 —— 娘说 “活下去,看太平”,现在的 “活下去”,不仅是自己活下去,更是要让新中国活下去,让更多人看到太平。
他悄悄起身,走到西厢房门口,听到养父在里面对着《玄真子兵要》叹气,声音里满是沧桑。王卫国知道,养父肯定也在担心战争,担心百姓,担心这个刚诞生的新中国。他握紧拳头,心里有了一个念头:等国家决定派兵援朝,他一定要参军,跟着养父,用自己的空冥天赋、玄真拳、医术,在战场上保护战友,守护家园。
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棂上,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敲着前奏。王卫国回到炕上,闭上眼睛,嘴角却带着一丝坚定 —— 他知道战争一定会到来,自己能不能在战场上活下去,但他知道,自己绝不会退缩。因为他是王卫国,他是灵魂穿越者,他是玄真派的传人,是新中国的青年。
这一夜,北平的很多人都没睡。军区的灯亮了一夜,首长们在讨论局势;兵工厂的机床响了一夜,工人们在赶造零件;胡同里的收音机响了一夜,街坊们在听最新的新闻。每个人都在预感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危机,也在默默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