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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奋斗在激情岁月 > 第77章 学习新的物理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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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阳光穿过育英学堂物理实验室的玻璃窗,落在台面上那枚日军遗留的三棱镜上,折射出一道七彩光带,像彩虹被碾碎了铺在木质台面上。王卫国的指尖轻轻触碰棱镜的棱角,冰凉的玻璃触感让他想起异时空科技馆里的光谱实验仪,可眼前这枚棱镜边缘布满磕碰的痕迹,镜面也蒙着层薄灰——这是学堂仅有的两枚三棱镜之一,另一枚在日军占领时被当作“无用玻璃”砸毁了。

“大家看,白光通过三棱镜后会分解成七种颜色,这叫光的色散。”李教授手持棱镜调整角度,光带在墙上投出更清晰的光斑,“牛顿在三百年前就发现了这个现象,它证明白光不是单色光,而是由多种色光混合而成。”

同学们都凑到墙前惊叹,王卫国却皱起了眉。空冥天赋在三尺内悄然运转,不是为了快速记忆,而是聚焦在光带的细节上——他发现红光的折射角度比紫光小,边缘还有模糊的重叠。一个“为什么”突然冒出来,像种子破土般挠着他的心:“李教授,为什么红光折射得比紫光少?是不是不同颜色的光跑得不一样快?”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李教授都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一个刚接触物理不久的学生能提出这样的问题。林薇薇小声嘀咕:“知道是色散不就行了?问这么多干嘛。”赵启明却推了推她:“问得好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李教授放下棱镜,眼里闪过惊喜:“王卫国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不同色光的频率不同,在介质中的传播速度也不同,所以折射角不一样——这就是光的折射定律的深层原理。我这里有本《光学入门》,你可以借去看,里面有更详细的解释。”

接过那本泛黄的《光学入门》,王卫国的指尖都在发抖。这不是他第一次追问“为什么”——在根据地时,他问过陈老根“为什么石雷用硝石和硫磺做炸药”,问过养父“为什么七星步能避开子弹”,但那些答案多是“经验之谈”;而现在,李教授的回答带着“原理”,带着可以验证的逻辑,这让他突然意识到:知识不仅是“是什么”,更是“为什么”,而追问“为什么”,才是打开科学大门的钥匙。

下课铃一响,他抱着书就往陈老根的发电机房跑。暮春的风带着槐花香,却吹不散他心里的急切——早上修发电机时,陈老根说“铜线导电比铝线好”,他当时没多想,现在却忍不住追问“为什么”。“陈师傅,为啥铜线比铝线导电好?是因为铜更软吗?”他冲进机房时,陈老根正在给发电机换机油,满手油污。

“软?不是!”陈老根直起腰,用抹布擦了擦手,“俺爹是铜匠,说铜里的‘电丝’多,铝里的少——具体为啥,俺也说不上来,就知道老辈人都这么用。”

“李教授说,导电好不好和‘自由电子’有关!”王卫国翻开《光学入门》附录里的电学章节,指着“导体与绝缘体”的内容,“铜的自由电子比铝多,所以电流更容易通过!俺们可以做个实验验证一下!”

他拉着陈老根找了段铜线和铝线,又从日军遗留的设备里拆出个简易电流表,串联成电路。当电流通过时,接铜线的电流表指针偏转角度明显更大。“真的!”陈老根瞪大了眼睛,“活了五十岁,第一次知道这背后还有道理!以前修机器全靠经验,要是早懂这个,多少弯路都能省了!”

王卫国的心里像点燃了一把火。他想起在根据地造土炮时,总是凭感觉调整炮管长度,有时打得准,有时打不准,当时只觉得是“运气”,现在却明白是“没找到原理”。他立刻跑回学堂,找到周小燕和赵启明:“俺们一起改进土炮吧!用物理算弹道,用数学算角度,肯定能打得更准!”

“怎么改进?”赵启明凑过来,手里还拿着代数课本,“俺爹仓库里有日军留下的旧炮管,咱们可以拆开来研究。”

“先算弹道!”王卫国掏出草稿纸,画出土炮的简易模型,“李教授说抛物线公式能算射程,咱们还要考虑空气阻力——就像扔石头,扔得越远,风影响越大!”

三人找到李教授请教空气阻力的计算方法,又借了学堂仅有的一本《弹道学基础》,在营区的空地上搭起了“土炮改进作坊”。没有精密仪器,他们就用木匠的卷尺量炮管长度,用秤称炮弹重量;没有计算器,就用算盘一遍遍演算;遇到算不准的地方,就跑到学堂问李教授,或者找陈老根借日军遗留的旧弹道表对照。

连续三天,王卫国几乎没合眼。空冥天赋被他用到了极致——不是用来感知危险,而是将专注力提升到极限,拆解弹道学里的复杂公式,结合异时空模糊的“空气动力学”记忆碎片(他隐约记得“流线型能减少阻力”),提出给炮弹做“尖头处理”的假设。“要是把炮弹头磨尖,是不是风阻就小了?”他拿着磨尖的铅弹,眼里闪着光。

“俺们试试!”陈老根主动帮忙,用铁匠炉把铅弹熔铸成尖头形状。当改进后的土炮对准三十米外的草人发射时,铅弹精准地命中了草人的“胸口”——比之前的散布范围小了一半还多!“成了!”赵启明兴奋地跳起来,“以后打鬼子,再也不用靠蒙了!”

王卫国却没停下追问。他盯着弹孔,又冒出新问题:“为什么尖头比圆头风阻小?是不是空气在尖头前更容易分开?”他跑到学堂的水池边,用不同形状的石头扔进水里,观察水花的大小——果然,尖头石头激起的水花更小。“是流线型!”他突然想起异时空课本里的词,“流线型能让空气顺着走,阻力就小了!”

这个发现让他彻夜难眠。他坐在营区的临时科研角(其实就是篝火旁的一块木板),借着油灯的光,把这些天的追问和验证整理成笔记:

为什么红光折射角小?——因为频率不同,介质中速度不同(已用三棱镜验证);

为什么铜线导电好?——因为自由电子多(已用电路实验验证);

为什么尖头炮弹更准?——因为流线型减少空气阻力(已用土炮和水池实验验证)。

每一条后面都画着实验草图,标注着数据。王破军走过来,拿起笔记翻了翻,眼里满是欣慰:“这就是‘格物致知’啊。玄真派说‘穷理尽性’,你现在做的,就是‘穷理’——把道理挖透,把根源找到,比单纯会用更重要。”

“俺想把这些道理教给根据地的兵工厂师傅。”王卫国抬头,眼里满是坚定,“要是他们也懂这些,就能造出更准的枪、更厉害的炮,再也不用被鬼子的武器欺负了。”

“好小子,有科研的样子了。”王破军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记住,科研不是一个人的事。你看李教授给你书,陈老根帮你实验,同窗陪你演算——科学需要传承,更需要合作。”

养父的话点醒了他。第二天,他把自己的笔记复印了几份,分给李教授、陈老根和同窗们,还在营区发起了“问‘为什么’”的小活动:谁提出有价值的问题,大家就一起讨论、实验。很快,营区和学堂里掀起了一股“追问热”:林薇薇问“为什么肥皂能洗干净衣服”,周小燕问“为什么种子要在春天发芽”,陈老根问“为什么锅炉水位不能太低”——每个问题都被认真记录,有的通过书本找到答案,有的通过实验验证,有的暂时没解决,就画个“问号”留着。

一周后,李教授把王卫国的笔记推荐给了北平兵工厂的总工程师。老工程师专程来到学堂,握着王卫国的手说:“好少年啊!我们兵工厂现在造枪全靠仿制,连弹道参数都算不准,你这笔记里的方法,比我们的图纸还管用!能不能来给师傅们讲讲?”

王卫国的心跳得飞快。他跟着老工程师走进北平兵工厂,看着车间里简陋的机床、残缺的图纸,还有师傅们期待的眼神,突然明白:他的追问不是“少年意气”,而是这个积贫积弱的国家最需要的“科研萌芽”。在兵工厂的黑板前,他用“推粮车”“扔石头”的通俗例子讲解力学原理,用土炮实验的数据说明弹道计算,师傅们听得入了迷,有人当场就说:“明天就按这个方法改枪管,肯定能成!”

离开兵工厂时,暮春的夕阳正染红北平的城墙。王卫国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攥着老工程师送的《机械原理》,心里突然格外踏实。他想起异时空课本里“新中国科技奠基”的章节,想起那些隐姓埋名的科学家,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追问和探索,不就是那万千“萌芽”中的一株吗?或许微弱,却带着破土而出的力量。

回到营区,他把《机械原理》放在临时科研角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摆着那枚三棱镜、那段铜线和改进后的土炮弹。陈老根、周小燕、赵启明围过来,眼里都闪着光。“俺们以后每周都做实验吧!”林薇薇也来了,手里拿着本《化学入门》,“我问了我叔叔,肥皂能洗干净衣服是因为‘乳化作用’,咱们可以做肥皂试试!”

篝火旁,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新的“为什么”,油灯的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撒了一把星星。王卫国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养父说的“玄真派穷理尽性”,想起李教授说的“理论指导实践”,想起兵工厂师傅们期待的眼神——他终于明白,科学的萌芽从来不是孤立的,是一个个“为什么”串联起来的,是一群人共同浇灌的,是为了让国家不再依赖“经验”,不再受制于人的希望之火。

夜深了,他躺在稻草床垫上,手里还攥着那本笔记。空冥感知里,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后的兵工厂:师傅们用精准的公式计算弹道,工人们用科学的方法改进机器,学堂里的孩子们不再只问“是什么”,而是追着问“为什么”——而这一切,都从他此刻手里的这枚三棱镜开始,从那个关于“红光折射”的追问开始。

“俺要一直问下去。”他轻声说,在笔记的最后一页写下“科研不是终点,是起点”。窗外的月光洒在笔记上,照亮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问号和公式,也照亮了一个少年心中刚刚萌发的、关于“科学强国”的梦想。这梦想或许还很稚嫩,却足够坚定,足够照亮前路——因为他知道,每一个“为什么”的答案,都是为新中国添砖加瓦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