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轻声呵斥:“巧儿,不准对道长无理。”
“夫人!”巧儿委屈道,“巧儿自小就跟在您身边,我怎么会对您不利呢?”
“这个道士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
沈容拍拍巧儿手背,对着封醒道可是“道长,巧儿是我的陪嫁丫鬟,她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封醒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笨。”
“你说我笨,你……”
巧儿被沈容拉住:“道长,您说我的这个宅子有主人,那么我还需要继续住么?”
“需要,”封醒把一张黄符递给她,“把这个放在身上,这些日子除了沐浴更衣都不要离身。”
“你丈夫的事还需要你自己去查,若是立马搬走便会让他起疑心,你回去最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继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就好。”
“时机一到,我会上门帮你解决。”
沈容接过:“多谢道长。”
二人离去,桌前又坐下来一个人。
“封道长,好久不见。”
封醒抬眸,看到一副毫无表情的嘴脸:“死秃……呃,玄眀法师,你也要算命么?”
玄眀摇摇头:“路过,来看看你,”他看向一旁趴着睡觉的小猫,“还有它。”
封醒突然想到这猫对玄眀做的事,以为他是来报仇的,有些尴尬:“这个,之前真的是不好意思,要不然我赔你点钱?”
说罢封醒拿出灵囊,当场掏出几锭银子:“你不是要一路南下么?多些盘缠会更轻松。”
他把银子推到玄眀面前:“不够在来找我,我有很多。”
玄眀不动,封醒赶紧解释:“这些都是我正经赚来的,不是赃款,放心用。”
“我知道。”
玄眀突然把一幅画放到桌面上:“这个东西你应该很感兴趣。”
封醒有些奇怪,拿过来打开,一股奇怪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是?”
一个女子画像赫然出现,而边上三个大字更是显眼。
“这是林清云?”
玄眀点头:“不错,昨日沈夫人请我去府中看过。”
“而这个就是她给我的。”
封醒手指抚摸画中人:“这幅画的原料是用女人的尸油调制,所以才会散发出奇怪的香味。”
“而这种香味,只有男人才会闻得到。”
封醒看向玄眀:“这画既是沈夫人所赠,那么她有没有告诉你这是谁所画?”
“没有,她只是跟我说,这画在她搬到那个房子时就存在,她觉得自己夜夜梦见的女人与这画中人相似。”
“就像让人把画扔了,只可惜每次扔完第二日,画又会重新出现在府中。”
“所以她让我把画带走,想看看还会不会再出现。”
封醒仔细观摩画中人,那香味越来越浓:“用女人尸油作画,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种手法很是高明,把人杀了,再用她的血肉制成材料绘画出她的模样。”
“这样便可以把人永远困在画中,永远无法投胎,除非将画一把火烧了。”
玄冥道:“那么现在烧?”
“不,”封醒将画收起来,“不及,我们还是先找到这画的作者,还有一个藏了十年的故事没听呢。”
沈容回到府中,正好看到姜齐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
他看到沈容便温柔的笑起来:“阿容,你去哪儿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但是沈容一想到封醒所说的东西,便没了以往舒心的感觉。
她勉强笑着回应:“府中太无聊,去外面逛了逛。”
“好,”蒋齐转头对一旁的巧儿道,“夫人今日没见什么奇怪的人吧?”
“我跟你说过,夫人身体不好,外头很危险,不要总带夫人出去。”
“巧儿知道了……”
巧儿被训,在以往看来,沈容会觉得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才会再三嘱咐巧儿,可今日听起来,却觉得像是在拐了弯的询问巧儿自己的一举一动。
包括见了什么人:“去街上,都是一些做生意的小商贩和来买东西的的客人,哪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我只是担心你。”
蒋齐上来握住她手腕:“我是怕你遇到危险,若是你受伤了,我会很心痛的。”
然而手腕触感却让他脸色一变:“阿容,你的玉镯呢?”
他快速将沈容双手都看了一遍,没有看到玉镯,神色开始有些急:“你不戴了?这上好的翡翠玉镯,戴着他对你有好处。”
“……”沈容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昨日我不小心把它划伤了,今天拿到外面去修了,过几日便可以去取。”
巧儿想张嘴,但一想到封醒说她笨,气不打一处来,在心里把人骂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对了,”蒋齐让人把一箱东西搬过来,他伸手拿出一幅画,“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些字画,这是我在生意场上淘的,可漂亮了,还自带异香。”
“你挂在屋里,不仅赏心悦目,香气还可以助眠。”
他将画打开,一幅美人图赫然出现。
“…啊!”
再次看到这张画,沈容不禁腿脚一软,险些没站稳。
这画中人的脸,她这些天梦到过无数次,那人一身血看着她说话的样子,是那么渗人。
加上她明明已经把画送给别人了,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家里?
蒋齐将人扶住:“怎么了,阿容?你见过这幅画?”
“没有。”沈容赶紧稳住身形,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画中人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蒋齐开始观察她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后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在哪里见过?”
“我……”沈容突然捂住头,一脸痛苦,“我不记得了,我头好痛,蒋郎……”
巧儿跑过来,满心焦急:“夫人,您怎么了?夫人?”
蒋齐却追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的?再仔细想一想!告诉我……”
他紧紧抓着沈容手臂,用力摇晃她的身体:“快告诉我!”
“少爷,你做什么呢?快松开!”
巧儿看到他有些发狂的样子,很是不解,她家夫人明明已经难受成这个样子了,而他家少爷却全然不关心。
还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