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日子,竟成了乔月和姜天辰感情迅速升温的催化剂。
那些被药香浸润的午后,窗外细雨绵绵,屋内却是难得的温情脉脉。
这日,乔月正笨手笨脚地想为姜天辰换药,指尖刚触到他肩上结痂的伤处,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将领面色凝重地呈上密信:“殿下,娘娘,京城急报。”
姜天辰展开信笺,眸光一凝。
乔月凑近看去,也不由怔住——昨夜,久病不起的皇上竟突然拟诏,要解除三皇子姜朗枫的软禁,更欲传位于他。
这消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自姜天辰离京,三皇子府邸便暗流涌动,虽名义上仍被软禁,实则早已蠢蠢欲动。
如今这道诏书,不过是将暗处的较量摆上了台面。
“你说,瑞王会坐视不理吗?”乔月蹙眉问道。
她可不相信那位装病多年,暗中虎视眈眈的瑞王会甘心看着皇位落入他人之手。
姜天辰眸光深邃:“鹬蚌相争,咱们且静观其变。”
乔月一想,也是,坐山观虎斗,指不定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目前的情况,他们还是好好养身体,过段时间回去才能有更好精神力“战斗”!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神女与她的暴君,即将王者归来。而京城的牛鬼蛇神,准备好迎接雷霆震怒了吗?
也是在北境的这些日子里,乔月早已习惯了在姜天辰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各种话题,而姜天辰也渐渐习惯了这个总是吵吵嚷嚷,却让他心生安定的存在。
虽然他依旧言语简洁,但那双总是冰冷的眸中已融化了坚冰,望向乔月时总带着不自知的温柔。
乔月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关切,喂药、掖被、甚至偶尔为他整理散落的墨发——虽然每次都会被他轻轻握住手腕,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红了耳根。
祁婆与侍从们看在眼里,都默契地减少了在病房停留的时间,为两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七月的雨声淅淅沥沥,这天,乔月正倚在榻边听雨,姜天辰细致地为她剥着橘子,这时又一封密信送到。“三皇子姜朗枫暴毙府中。”姜天辰快速阅过密信,眉峰微蹙,“死状蹊跷,面色青黑,疑似中毒。宗人府与大理寺正在查验。”
“中毒?”乔月心头一跳,“是他的仇家,还是……瑞王下的手?”
姜朗枫树敌众多,如今又蠢蠢欲动,想取他性命的人不在少数。而瑞王,更是最不愿看到姜朗枫被立为皇位继承者的人。
“京城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一名身材高大的将领回禀道,“三皇子旧部似有异动,一些中立官员也开始观望。此外……轩辕谷传来消息,慧夫人一系与西元国往来频繁。”
这位将领既是玄衣卫的人,也是北境姜天辰手下得力干将,名叫南希。
听到轩辕慧的名字,乔月心头一紧。这个轩辕慧,究竟在谋划什么?要做什么?
姜天辰沉思片刻,果断下令:“加派人手监视京城各方势力,尤其是与西元国有牵连者。传令边军严加戒备,防止西元国趁虚而入。”他转向乔月,语气坚定:“我们必须尽快回京。”
乔月郑重颔首。京城是权力中枢,绝不能失控。
此时,皇上的圣旨也传到边关,刚刚好一些的皇上,因为三皇子过世,又病倒!命皇长孙即刻返京处理三皇子丧仪。
姜朗枫之死如同一个信号,预示着最终的对决即将来临。
乔月握住姜天辰的手,目光坚定:“一起回去。把该算的账,一一清算。”
尽管伤势未愈,但京城局势刻不容缓。
将边关防务托付给得力副将南希与玄衣卫首领程平后,两人带着玄衣卫副将许东以及精锐护卫踏上了返京之路。
为防沿途出意外,行程极度隐秘,路线一再变更。然而乔月那“行走的祥瑞”体质,似乎总能引来不速之客。
第一次遇袭发生在一处险峻峡谷。
一行人踏过峡谷入口的碎石滩,刚踏入谷中腹地,两侧崖壁忽然传来轰隆巨响,震得脚下石土簌簌发抖。
数块磨盘大的巨石裹挟着泥沙滚落,砸在地面溅起数尺石屑,瞬间堵死前后通路。
未等众人反应,高处崖壁缝隙里骤然弓弦齐鸣,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骤雨倾泻而下,箭簇泛着冷光,破空声尖锐刺耳,转瞬便笼罩整片峡谷中央。
对方显然精心策划,欲借地利之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保护殿下和娘娘!”暗卫副将许东厉声喝道,护卫们瞬间结成防御阵型。
乔月被护在中央,望着不断坠落的巨石,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抱紧伏羲琴,凝聚精神力,对着敌方大声道:“山崖上的朋友排演得这么辛苦,可要当心脚下啊!绳子要是突然断了就不好了,弓箭手若是眼神不济射中自己人……”
这絮絮叨叨的“祝福”在峡谷中回荡,话音未落,山崖上竟真的传来几声惊呼——
“啊!”
“啊!”
……
几个弓箭手脚下打滑跌落,固定绳索的岩钉莫名崩裂,一片区域的伏击者人仰马翻,箭雨顿时稀疏下来,甚至有几支误伤了同伙!
攻势瞬间溃散!
姜天辰虽面色苍白,却敏锐地抓住战机,冷声下令:“左翼突击,抢占制高点!”
暗卫如离弦之箭,趁乱冲上山崖。
对方阵脚大乱,很快溃败,留下数十具尸体,其实的仓皇逃窜。
清理战场时,发现伏击者身上带着黑蟒会标记,还有制式军弩零件——显然有内鬼接应。
“西元国的死士。”玄衣卫副将许东查验后回禀。
姜天辰眸光冰寒,冷声道:“看来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乔月轻拍心口,后怕道:“还好我的及时生效。我为我点个赞啊!”心里却暗想,这乌鸦嘴果然是旅途防身利器!
好吧!内心也疯狂为自己点赞!
神女携暴君即将王者归位,京中诸般鬼蜮之徒,是否已备好承接这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