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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次“人才盘点”

第11章:第一次“人才盘点”

陈忠和领命而去,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困惑与决然的神情。他不太明白官家为何要找那些“不拘礼法”甚至“离经叛道”的人,但他能感受到官家话语里那股不容置疑的决心。作为官家身边最亲近的内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完成官家的嘱托。

赵祯独自坐在福宁殿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秋月被调走,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在这深宫之中,任何一点微小的、不受控制的苗头,都可能被迅速掐灭。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必须更有策略,更隐蔽。

“人才……班底……”他喃喃自语。前世作为项目经理,他深知团队的重要性。一个项目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团队成员的能力和协作。而现在,他面临的是一个庞大的、僵化的“公司”,他这个“空降cEo”想要推动变革,没有自己的核心团队,寸步难行。

他需要一次“人才盘点”。

思路逐渐清晰。公开招揽是绝对不行的,那等于直接告诉太后他在培植私人势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现有的、合法的渠道,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观察、筛选、记录。

首先,从身边开始。福宁殿的这些宫人,虽然可能混杂着眼线,但未必没有可以争取的对象。那个敢偷偷传递消息的小黄门,就是一个信号。

其次,朝堂之上。每日视朝,听取奏对,正是观察百官能力、性格和立场的最佳时机。他要看的,不仅仅是那些高谈阔论的重臣,更要留意那些发言务实、切中要害的中低级官员。

还有,通过陈忠和以及可能发展的其他隐秘渠道,了解朝野之外的声名——哪些士子文才敏捷但科举失意?哪些工匠技艺精湛却默默无闻?甚至,哪些商人眼光独到、善于经营?

他将这个计划命名为“星火”,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地寻找和收集这些可能燃烧起来的“火星”。

接下来的几天,赵祯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每日按时视朝,听取大臣们依旧冗长却不得不听的奏报;下朝后便在福宁殿读书,主要是太后赐下的那些《齐民要术》、《膳夫经》等古籍,偶尔也翻阅史书和儒家经典,做足了“潜心向学”的姿态。

但在这种平静的表象下,他的大脑和感官全开,如同一个高效运转的信息接收和处理中心。

在朝会上,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听懂议题,而是开始有意识地给大臣们“贴标签”。

范仲淹,自然是“务实改革派”,标签备注:可重点关注,但需谨慎接触。

司马光, “原则保守派”,标签备注:敬而远之,避免正面冲突。

那位在登基大典上帮他解围的礼部侍郎,行事稳重,善于协调,可标记为“稳健实务派”。

还有一个负责漕运事务的郎中,在汇报漕粮损耗时,没有泛泛而谈,而是具体列举了几个关键节点的损耗率和可能原因,被赵祯暗暗记下,“数据敏感型人才”。

他甚至注意到一个负责记录朝议的起居注官,年纪很轻,在所有人都低头猛记时,他偶尔会抬起头,目光飞快地扫过发言的大臣和御座上的皇帝,眼神中带着思索,而非麻木的记录。赵祯在他名字旁边打了个问号,“有独立思考潜质?”

而在福宁殿内,他的观察更加细致。

他不再搞“头脑风暴”会那种大动静,而是通过日常琐事进行无声的测试。

他故意在批阅(实际上是阅读学习)奏章时,“不小心”将一滴墨汁溅到袖口。大部分宫女都吓得立刻跪下请罪,只有一个年纪稍小、名叫兰儿的宫女,在最初的惊慌后,迅速而无声地取来湿布和皂角,用一种赵祯没见过的、极其巧妙的手法,轻轻点蘸擦拭,竟然几乎看不出痕迹。

赵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她退下时,深深看了她一眼。手巧,冷静,善于解决问题。记下。

他又“偶然”提起,觉得殿内焚的某种香味道过于甜腻。次日,负责熏香的小太监更换了一种清雅的冷香,并低声回禀了另外几种备选香型的特性。赵祯记得,自己并未明确要求换香。善于观察,主动服务,而且对业务(香型)熟悉。记下。

他甚至暗中观察陈忠和与不同宫人交接事务时的细微反应。陈忠和虽然谨慎,但面对某些人时,眼神会略微放松,交代事务也更简洁;而对另一些人,则会不自觉地重复叮嘱,显得更为戒备。这些,都成为赵祯判断宫内人际关系和可靠程度的参考。

几天下来,他那个无形的“人才数据库”里,已经零零散散地记录了一些名字和简单的特征描述。虽然距离组建班底还差得远,但至少,他不再是那个对身边人和朝中臣子一无所知的“睁眼瞎”了。

这天下午,他正在翻阅《齐民要术》,看到其中关于酿酒、制酱的复杂工艺时,不由得再次感慨古人智慧的博大精深,同时也对当前信息传递的低效感到无奈。这些宝贵的生产知识,都被禁锢在晦涩的文字里,难以快速普及。

陈忠和悄步走进殿内,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振奋。他凑到赵祯身边,用极低的声音禀报道:“官家,老奴……老奴或许发现了一个官家说的人选。”

“哦?”赵祯放下书卷,来了兴趣,“说说看。”

“老奴遵旨暗中留意,发现翰林图画院有一名待诏,名叫崔白,画技精湛,尤擅花竹翎毛,生动传神,被誉为‘今之奇作’。”陈忠和说道。

赵祯点点头,画师?这和他预想的人才类型似乎不太一样。

陈忠和继续道:“奇就奇在,此人性情疏阔,不慕名利,据说常流连于市井园圃,观察草虫鸟兽之态,有时为了画一只活灵活现的蟋蟀,能在草丛里趴上大半日。院中同僚多认为他不通世务,耽于小道,但他所作之画,却极受一些文士追捧,认为有‘野逸’之趣,迥异于院体画的工丽。”

性情疏阔,不慕名利,沉迷专业,被主流认为“不通世务”……这些特征,瞬间击中了赵祯。这不就是他想要的,那种可能不被传统框架束缚、拥有独特才能和视角的人吗?

一个顶尖的画师,他的观察力、对细节的捕捉能力、以及那种沉浸于自己世界的专注……这些素质,或许在某个时刻,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很好。”赵祯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继续留意,不必接触。留意他的作品,他的交往,以及……他对新鲜事物的态度。”

“老奴明白。”陈忠和躬身退下。

赵祯心情稍微明朗了一些。崔白,这是他“星火名单”上第一个来自宫廷外部、具备特殊才能的“可疑人选”。

然而,就在他为自己初步的“人才盘点”略有成效而感到一丝鼓舞时,一名政事堂的属官匆匆来到福宁殿,呈上了一份由几位辅政大臣联名签署的奏章。奏章的内容是关于如何规范皇帝日常学习的《日讲条例》,其中详细规定了皇帝每日研读经史的时间、内容,以及负责讲学的翰林学士名单。这看似是臣子对君王的关心和督促,但赵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深意——这分明是要将他的时间和思想,也纳入到既定的规范和控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