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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现代皇帝爆笑改造大宋 > 第7章 挂牌立威与漕账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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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挂牌立威与漕账疑云

(起)

晨曦刺破了汴京城的薄雾,也驱散了范仲淹心头最后一丝犹豫。宫门前的短暂停留,陈忠和那句看似无心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足以淹没许多看似坚固的东西。

吕夷简。

这个名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范仲淹的心头。当朝首相,三朝元老,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若魏明当真与他有旧,那昨夜别院的袭击、护卫的失踪,乃至整个漕运系统可能存在的积弊,其背后牵扯的势力,将庞大到令人窒息。

然而,官家的信任与决绝,如同利剑,斩断了他所有的退路。他没有回头路,也不能回头。

回到府中,他并未休息,即刻召来所有可信的幕僚与亲随,将官家旨意传达。一时间,范府上下忙碌起来,准备匾额、召集工匠、调配物资,要以最快的速度,让那“鬼宅”改头换面。

“挂牌!”范仲淹站在院中,望着初升的朝阳,声音斩钉截铁,“不仅要挂,还要让整个汴京都知道,陛下设立的‘发展改革委员会’,今日,就在那御街之侧,开衙理事!”

(承)

巳时正刻(上午十点),御街东侧,那座昔日阴森荒废的皇家别院前,已是另一番光景。

数十名殿前司的禁军甲士手持长戟,盔明甲亮,分列大门两侧,肃杀之气驱散了往日的颓败。工匠们爬上梯子,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修复破损的门窗,清理院内的杂草。更有不少闻讯而来的官员、士子乃至普通百姓,远远地围观看热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范仲淹身着紫色朝服,亲自监督。当那块覆盖着红绸的巨大匾额被稳稳地悬挂上修缮一新的门楣时,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猛地扯下了红绸!

“大宋发展改革委员会”

九个鎏金大字,在秋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字体并非传统的楷书,而是略带些棱角,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锐气——这是官家赵祯亲笔所书,据说是一种他自创的“新体”。

围观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这块匾额,这块地方,以及站在匾额下的范仲淹,无一不在向整个汴京宣告:一场不同于以往任何新政的风暴,即将由此而起。

范仲淹转过身,面对众人,他没有发表长篇大论的演说,只是用沉静而有力的声音说道:“自今日起,此衙署便为‘发改委’所在。奉陛下旨意,专司统筹规划,推动新政,以利国计民生。望诸位同僚,勠力同心,共襄盛举!”

话音落下,掌声寥寥,更多的是复杂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转)

就在仪式刚结束,范仲淹准备踏入衙署开始处理积压事务时,一队人马簇拥着一顶官轿,不紧不慢地来到了衙署门前。轿帘掀开,一位身着绯色官袍、面色红润的中年官员走了下来,正是发运使刘承轨。

“范相!恭喜恭喜啊!”刘承轨笑容满面,远远便拱手作揖,“新衙开张,气象万千,下官特来道贺!”

范仲淹眼神微凝,面上却浮起客套的笑容迎了上去:“刘发运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范相客气了。”刘承轨走到近前,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那块崭新的匾额,赞叹道,“陛下亲笔,果然非同凡响,可见圣心期许之重啊。”他话锋随即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听闻昨夜此地不甚安宁,竟有宵小惊扰?范相受惊了!下官已责令开封府严加查办,定要给范相一个交代!”

范仲淹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有劳刘发运使挂心,不过是些许毛贼,已被禁军驱散,无妨。”

“那就好,那就好。”刘承轨连连点头,仿佛松了口气,随即从身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厚厚的、用蓝色布袱包裹的卷宗,双手奉上,“范相新衙初立,百事待兴。下官思忖,范相若要统筹规划,必先明晰现状。此乃近五年来,漕运相关之部分汇总文书,包括历年漕粮数额、河道修缮记录、各仓库存大致情况,或对范相有所助益。特此奉上,聊表心意,亦是我发运司配合新政之诚心。”

这一手,大大出乎范仲淹的意料。他昨夜刚发现五年前的旧账册可能有问题,今日刘承轨就主动送来了近五年的汇总文书?这是示好,还是试探?抑或是……更高级的遮掩?

范仲淹接过那沉甸甸的卷宗,面色如常:“刘发运使如此深明大义,鼎力支持,本相感激不尽。”

“分内之事,理当如此。”刘承轨笑容可掬,又寒暄几句,便借口衙署还有公务,告辞离去。

(合)

拿着那包卷宗回到刚刚收拾出来的正堂,范仲淹立刻屏退左右,独自在案前坐下,解开了蓝布包袱。里面是十几本装订整齐的册子,纸张相对较新,记录着各类数据,格式规范,条理清晰。

他快速翻阅着,眉头却越皱越紧。这些汇总文书,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漕粮数量与朝廷档案记载吻合,河道修缮记录时间、款项清晰,各仓库存数据也都在合理范围内浮动。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那么无懈可击。

与他昨夜发现的那几本笔迹混乱、涂改众多、充满诡异符号的旧账册,风格截然不同!

是对方早已将账目做得天衣无缝?还是……他们送来的,本就是一套专门用来应付检查的“标准答案”?

范仲淹放下手中的“完美”账册,再次拿出昨夜那几本泛黄的旧账,两相对照。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在他脑海中闪过——刘承轨此举,看似配合,实则是用一种更高明的方式,告诉他:你想查?我给你看你想看的。至于真的东西,你永远别想找到!

这是一种无声的示威,也是一种划定界限的警告。

(悬念)

就在范仲淹对着真假难辨的账册陷入沉思时,陈忠和竟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衙署之外,递给他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纸条。

“范相,陛下让咱家传给您的。说是……或许有点用。”

范仲淹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依旧是官家那独特的“新体”:

“账怕细看,漕粮损耗,亦有定规。可查‘折耗’旧例,尤注意‘鼠雀’与‘湿润’之数。另,留意一个叫‘周奎’的仓场老吏,或已‘病退’归乡。”

范仲淹瞳孔骤缩。

官家不仅知道他在查账,甚至连查账的具体方向和关键人物都点出来了!“折耗”是漕粮运输储存中允许的合理损耗,而“鼠雀耗”、“湿润耗”正是其中两项。若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虚报损耗,中饱私囊,确实是极好的掩护!

而那个叫“周奎”的老吏……

范仲淹猛地站起身,对门外喝道:“来人!立刻去查,漕运系统下属各仓场,近三年来,可有一位名叫周奎的老吏因病退职?查明其籍贯、去向,要快!”

他感觉,自己似乎终于摸到了那庞大冰山之下,第一块真正坚实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