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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在思索王二柱的话,那独眼人是否真的存在?若存在,他此刻又藏在茶庄的哪个角落?

玄清的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李莲花身上,拱手问道:“李神医对此事怎么看?”

莲花放下茶盏,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却带着几分深意:“王二柱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送了一批茶而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恐怕这件事还远未结束。当年围剿柳乘风的人,如今死在这儿的不过寥寥数人,若真有人为他复仇,断不会就此罢手。”

言下之意,那独眼人必然还在暗处,等着下一次出手。

玄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点头赞同:“李神医言之有理。既然他是为复仇而来,目标便应是当年参与此事之人,想必还藏在府中。”

说罢,他立刻吩咐茶庄剩下的弟子,连同在场的江湖人士一同,对整个清平茶庄展开彻查,务必找到那个独眼跛脚的男人。

李莲花见事情有了眉目,便想带着忘尘先回客房。他喊了一声:“忘尘。”

可身后却没什么动静。李莲花回头,发现小家伙正低着头,眼神发直,像是在走神。这倒是少见,忘尘向来乖巧,极少有这般失神的时候。

他心中疑窦更甚,提高了声音再喊:“忘尘!走了。”

忘尘这才猛地回过神,抬头看向李莲花,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迷茫。他点了点头,小声应道:“好的,哥哥。”

跟着李莲花往外走时,他的脚步有些发沉。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王二柱的话,以及昨日那个独眼男人嘶哑的声音——“白术,你真的没死……”

那个独眼人,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而“白术”这个名字背后,又藏着怎样的过往?

这些问题像一团迷雾,将他小小的心紧紧裹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这场围绕着清平茶庄的腥风血雨,早已悄然将他卷入了旋涡的中心。

回房间的石板路被月光洗得发白,晚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飘过。

李莲花慢悠悠地走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忽然侧头看向身边的忘尘,语气听不出波澜:“忘尘,可是有心事?”

忘尘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闻言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藏着几分犹豫。

他看了看李莲花温和的侧脸,小声道:“哥哥,昨天我见过那个人。”

“哦?”李莲花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他脸上,“你认识他?”

忘尘咬了咬下唇,迟疑地摇了摇头:“应该不认识……可他好像认识我。”

李莲花眉梢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你说他认识你?”

“嗯。”忘尘用力点头,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昨日我在院子里等你,那个男的突然走过来,他叫我‘白术’,好像把我认成了别人。还说……还说‘你怎么没死’,后来不知怎么就突然跑了,我都没来得及问他。”

“白术……”李莲花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缓缓蹙起。这个独眼人,难道是柳乘风?可他怎么会认识忘尘?白术……这难道是忘尘的本名?

他沉默片刻,蹲下身与忘尘平视,声音放得轻柔:“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忘尘努力回想了一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困惑:“没有……但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心里怪怪的。”

李莲花心中一沉。忘尘体内的金针,难道是柳乘风下的?可他为何要锁住孩子的生机?

还有忘尘那若有似无的内力,与他孩童般的心智、不符的骨龄……这一切难道都与柳乘风有关?

看来,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就在那个独眼人身上了。

李莲花没再多问,只是摸了摸忘尘的头,牵着他继续往房间走。

但忘尘最后那句话,却让他不理解为什么柳乘风要说“你怎么没死”。

柳乘风为何会说这种话?难道忘尘当年也遭遇了什么不测?

回到房间,李莲花让忘尘先去休息,自己则坐在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出神。

他知道,今夜必然不会平静。若独眼人真是柳乘风,那他的复仇绝不会止步于赵旬和宋堂。

明天,便是七年前柳乘风被逼跳崖、家破人亡的日子,他一定会在今夜做个了断。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清平茶庄的灯笼次第熄灭,只剩下几盏孤灯在风中摇曳,映着庭院里斑驳的树影。

李莲花披着忘尘特意为他买的厚披风,独自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边那轮弯月。

月牙如弯刀,冷冷地悬在墨蓝色的天幕上,周遭的光线昏暗,只有星光稀疏地洒下几缕清辉。

晚风带着秋夜的凉意钻进领口,李莲花拢了拢披风,指尖微凉。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果然,没过多久,院墙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起落间带着刻意压制的轻功痕迹。李莲花嘴角微微勾起,没有回头。

来人显然没料到院子里会有人,脚步一顿,立刻便要转身退走。

“毒医柳乘风,”李莲花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想我应该没有说错。”

脚步声停住了。片刻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月光照亮了他脸上的刀疤和那只蒙着黑布的右眼。

正是白日里王二柱描述的独眼人,只是此刻他没了白日的佝偻,身形挺拔,唯有左腿落地时微微发沉,显露出跛脚的痕迹。

“是你。”柳乘风的声音沙哑如磨砂,目光锐利地盯着李莲花,“我就知道,清平茶庄里居然有你这号人物。我的事,你最好别管。”

李莲花转过身,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在下只是江湖游医李莲花,并非有意插手柳先生的事。”

“游医?”柳乘风冷哼一声,独眼眯起,“是与不是,我自有分晓。识相的,就别挡我的路,他们都该死。”

“他们?”李莲花轻轻摇头,“清平茶庄品茶大会,一连死了三十余人,其中大半是无辜的江湖客,与七年前的事毫无关联。柳先生所谓的复仇,难道要牵连这么多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