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叫我去打牌,你要去吗?”
许望炎看着孙柠问道。
“好呀。”
她倒是不怯场。
宅女应该这样吗?
许望炎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老太太知道哪里不对,但是她只笑不说。
这就像是带女朋友回老家,走到哪都要带到哪一样。
只不过许望炎走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哪里不对之后就不想了。
“站我后面。”
到了许依家门口,许望炎对身边的孙柠说了一句。
她乖乖照做,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许望炎刚碰到门把手,就听到了一阵由远到近的犬吠声。
声音浑厚,吓得孙柠躲在许望炎身后,两只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啊——阿炎,你也没说有狗啊。”
“没事,它不咬人,豆豆!”
许望炎打开门,对着眼前的白色大狗喊了一声。
就像是认识许望炎一般,刚才还在门后气势汹汹的大白狗立马没了声音,哼哼了两声就蹲在那了。
孙柠从许望炎背后探出头。
“这是什么狗呀?”
“应该是串。”
这只狗是别人送的,当时说是拉布拉多。
小时候看不出来,但是长大之后不能说一模一样,也算是毫无关系。
所以大概率是串了。
至于是什么和什么的串,许望炎也不知道。
孙柠有些好奇,于此同时白狗也看到了她,孙柠刚想把头缩回去,却发现白狗并没有朝着她叫。
该说孙柠确实心大吗?
刚才还被狗叫声吓得不敢露头,现在见狗不叫了,立马开始蠢蠢欲动。
“它叫豆豆吗?”
“嗯,村里的狗不都叫这名吗?”
什么豆豆,妞妞,这些名字。
“阿炎,我能摸它吗?”
“你快老实的吧,也不怕它咬你。”
“没事的,你在这它不会咬我的。”
孙柠好像很懂狗一样,说着就从许望炎身后来到了他身前,然后看着眼前的大狗,小心翼翼地朝它伸出手。
“豆豆?”
孙柠的小手停在豆豆的头顶。
大白狗的耳朵向后倒,眼睛也眯了起来。
见状孙柠直接上手摸头。
“阿炎,它让人摸?”
孙柠转头,一脸激动地看向许望炎,就像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她蹲下摸着狗头,完全忘了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而豆豆也像是被摸舒服了一样,直接往地上一躺,露出了自己的肚皮。
“你真是狗界之耻啊,就你这样的还看门啊。”
许望炎真是无语了。
被陌生人摸两下就直接躺地上了,那刚才对着门狂叫又算是什么啊,狗格分裂吗?
“我还以为是有人经过家门口豆豆在这叫,原来是你俩来了。”
许依从屋里出来,看到蹲在门廊撸狗的孙柠,有些惊讶。
“它不冲你叫?”
这可真是新鲜事。
“刚进来的时候叫,可能是看见我是和阿炎一起的,所以就不叫了,还挺聪明的。”
一开始去送螃蟹的时候许依没注意。
但是现在听孙柠一口一个阿炎,她觉得多少有些不对劲。
这也太亲昵了吧?
他俩很熟吗?
她不免看了许望炎一眼。
算了不管了。
说不定她爸妈其中一个是南方人呢,南方人不就是会在名字前面加阿吗?
许依这几天就想打牌,奈何一直凑不齐人,今天终于把她一个表妹骗了过来,可算是凑齐人了。
不过许望炎又带着孙柠,这样的话又多了一个人。
“你们打吧。”
许望炎十分自觉地退出。
许依应该是提前说过了,许璇和周珍对孙柠的到场并不意外,反而还很热情。
而另外两个都有点惊讶。
尤其是许望炎本家的一个姐姐,更是口无遮拦。
“炎炎你恋爱了?这就领回对象来了?”
许望炎真要无语了。
这就是独苗的待遇吗?
许望炎感觉这个家没出五服的所有人都无比关心自己的感情问题。
这话听的孙柠脸红到了耳根。
“不打我走了。”
许望炎懒得和她们解释。
“别别别别别。”
许依急忙叫住他。
孙柠其实不太会打,因为她没有许望炎这么多姐姐妹妹,所以她根本没有这种机会,因此这也让她有些羡慕。
不过好在她身后有个许望炎。
打牌有个玄学,不会打的人手气通常很好。
这也就导致了许望炎和孙柠一晚上赢多输少。
“阿炎,你打牌好厉害啊。”
回去的时候孙柠眼里全是小星星。
好几次她都觉得手里是一把烂牌,但最后都被许望炎盘活了。
看得出今天许依真是输急眼了。
印象里从来没有哪一次是许依说不打了,要睡觉了。
“打多了就会了。”
许望炎是真不想和她们打牌,病友交流局罢了。
以前许依和许璇两个打着打着都能打起来。
也就这两年都长大了能好点。
他俩回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睡着了,给他们留了门。
“卫生间在那,我和你说一下热水器怎么用。”
他怕和孙柠家的不一样她不会用。
“毛巾的话用这条吧,以前没人用过,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我没换洗衣服了。”
孙柠两只手反剪在身前,像是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今天先穿睡衣,明天先穿我的吧。”
许望炎倒是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
在安排好后,许望炎退了出去。
他窝在椅子里,有些惆怅。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
夜里很安静,许望炎能听到卫生间哗啦啦的水流声。
女孩子洗澡确实要很久,许望炎感觉孙柠再晚出来一会自己就该睡着了。
“吹风机放桌子上了。”
许望炎看着眼前的孙柠,有些愣神。
她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是淡淡的海盐味。
“嗯,你去洗吧。”
孙柠也没有发现许望炎的异常,转身回了房间。
许望炎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然后走进卫生间。
里面有些热,还有未散去的氤氲水汽。
他洗澡快多了,在清理完地上的积水后,他才回到屋里。
恰巧碰到孙柠从房间里出来。
她看着许望炎,也愣了一下。
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有一股在他身上极为少见的慵懒的感觉。
“那个,吹风机。”
孙柠低头把吹风机递给许望炎,关门之前又说了一声晚安。
许望炎只当是她困了,回到房间吹完头发,然后关灯上床。
他并没有锁门。
不管怎么说,该锁门的应该是孙柠才对吧。
摸黑玩会手机,他才拉上窗帘,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间,许望炎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
他的床上很干净,并没有娃娃抱枕之类的东西。
这直接给许望炎吓清醒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闹鬼了。
自己不会被鬼压床了吧?
但是当他猛地睁开眼,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看清了搭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什么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还不如被鬼压床了。
孙柠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自己身边,像是抱抱枕一样抱着自己,一只胳膊一只腿毫无形象地搭在自己身上。
他感觉自己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许望炎只觉得后悔。
为什么不听孙渊的,把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