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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的冷气是足啊。 ”

孙渊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没走啊。”

许望炎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郑毅。

他们都没来过校长室,在这件事情上曹学辉也帮不上什么忙。

因为他也没来过。

还是许望炎联系的孔予,在行政楼里好一个转才找到的。

“咱学校行政楼长得真晦气。”

路上孙渊忍不住吐槽。

沧大的行政楼在图书馆后面。

第一次从大门进来看到图书馆后面的双子楼时还是挺唬人的。

实际上这是图书馆和行政楼的排列组合。

没错,他们学校的行政楼叫双子楼。

顾名思义,是两座并列的楼。

第一次到双子楼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感觉,因为属于我的民航客机,我早已遇见。

所以不怪孙渊说他们行政楼晦气。

因为从来没来过加上楼里面没人的缘故,他们两个绕了点弯路。

本来以为郑毅说不定已经走了,结果发现还在。

校长抬头看着许望炎和孙渊。

他一开始还奇怪这两个从来没见过的学生来校长室干嘛。

在听到许望炎对郑毅的询问后他知道了。

这两个应该就是那两个漏网之鱼了。

他心底突然多了三分火气。

这几个学生到底还拿不拿他这个校长当回事。

被处分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

他们竟然还敢直接来校长室。

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们三个是一起的,要罚肯定要一起罚。”

许望炎没有去看剩下的几个人。

包括昨天今天逮捕郑毅的那个校领导。

径直走到校长办公桌前。

“不过我不觉得我们几个能被处分就是了。”

许望炎将一本本子放到桌子上。

校长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抬头看许望炎。

“没人教怎么和长辈说话吗?”

“我爸妈确实跟我说,别人站着和你说话的时候你要站起来。”

许望炎平淡地说道。

他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债多不压身了。

在这之前他当然不敢这么和校长说话,别说校长了,就是系主任他都不敢这么怼。

但现在不一样了。

反正都要被处分了,再多一个顶撞老师也没什么。

他们几个也到不了开除学籍的程度。

再说了,他上头有人。

那必须踩着软和地赶紧走了。

“而且你给我们处分的理由是什么?”

许望炎没有理会校长现在铁青的脸色,继续开口问道。

“即使是通报批评也是有公告的,你给我们的处分理由是什么?”

“根据教育部《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你们三个算是扰乱公共秩序,留校察看跑不了的。”

这次是另外一位领导开口。

他语气平和,像是在让他们几个别在这胡搅蛮缠,赶紧走吧一样。

“那你们就这么写,一字别改,到时候看看全学校,全社会认不认我们这个扰乱公共秩序,毕竟,”

许望炎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现在大家都在盯着沧大。”

“你还想在网上乱说话是吗?”

校长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实际上他都想拍桌子了。

“什么叫乱说话?我国公民有言论自由的权利,怎么你要剥夺宪法赋予我的权利吗?”

郑毅在后面人都听傻逼了。

和郑毅相比,许望炎确实是老滚刀肉了。

而且他很擅长给人戴帽子。

“你爱怎么写怎么写,不过我建议你看看,”

许望炎用指头戳了戳自己从一开始就放到桌子上的本子。

“这是那天同学们和我们讲的,他们对于你们的不满,这应该算是什么?民意。”

许望炎翻开那本并不厚的本子。

前几页是他写的一些程序,他也不理解为什么电气要学编程。

继续往后翻,才能看到那天他记下来的,学生们对于学校的意见。

“如果我们是扰乱公共秩序,你们又是什么呢?不作为吗?毕竟,听取学生意见这件事应该是你们干的,既然你们不做,总要有人做,这件事的源头不还是你们吗?”

许望炎语气平静。

啪。

校长双手拍在桌子上,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因为身高的缘故,他只能抬头看许望炎。

许望炎是个茬子这件事,孙渊早就知道了。

高一的时候他们的饭卡充值是由两个生活委员负责管理的。

有一次开学回来之后他们两个说这周充不了了,只能给高二的充。

当时的情况是,大家很难挺过一周。

地主家里都没存粮的状态。

但是有一天跑操的时候,许望炎看到有穿着高一校服的学生拿着一摞饭卡往负责充值的教学楼里进。

于是他就跟着进去,发现根本不是他们生活委员说的那样。

在不忙的时候是可以充值的。

只不过他们班的两个生活委员脸皮太薄了,而且像是公式人。

他和那两个生活委员说了一下,但是他们两个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别人说什么他们就怎么做,甚至不会争取一下。

所以第二天,许望炎在大课间的时候,走到了讲台上。

敲了两下黑板,依旧是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自己要去充饭卡,有要去的,把卡和钱给他和孙渊,他们帮着充。

一开始教室里还有些沉默,他也并不在意。

说完就回到了座位上。

最后许望炎和孙渊两个拿着大概半个班的卡去充的值。

剩下的就和他没关系了。

必须要说的是他和孙渊的所作所为确实把他们的生活委员架起来了。

但他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

因为他们但凡有点用,也不至于让这么多人为吃饭发愁,每天要去借别人的饭卡。

把他们架起来的是他们自己。

是当事人能力不足导致的。

其实比起茬子,孙渊觉得许望炎更像是水箱里的那条鲶鱼。

挪威人喜欢吃沙丁鱼,市场上的活鱼的价格比死鱼高很多,但是大部分沙丁鱼都会因为窒息死在运输途中。

后来有人在装有沙丁鱼的水箱中放入了以沙丁鱼为食的鲶鱼。

沙丁鱼见了鲶鱼四处逃避,缺氧的问题得到解决。

只不过许望炎这条鲶鱼,大部分时候也是懒懒散散的。

“你以为管理一个学校很容易吗?”

校长盯着许望炎,沉声问道。

“少来这套行吗?”

许望炎一脸不屑,

“你拿着纳税人的钱,带着党和国家和人民的信任,就别说这种话了,你如果觉得很委屈很难做可以不干啊,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你说这种话不就是只想享受待遇和权利不想履行义务和责任吗?你如果真为学生着想,为学校里的那些第三方派遣来的职工着想,就不会抱怨管理学校难,因为这是你应该做的,你会说呼吸很难吗?你会说吃饭很那吗?你会说夏天在办公室吹空调很难吗?当然不会,因为你觉得这些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他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郑毅在后面人麻了。

许望炎是不想要学位证了吗?

“带着你们学院的人走。”

校长抬手指了指门。

他现在就在爆发的边缘。

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瞟了一眼,然后皱起眉头。

“还不走?”

电气学院的院长走到许望炎旁边,试图把他拉出去。

但是许望炎一动不动。

“想让我们来的是你们现在又想让我们走了?我觉得等校长接完这个电话再走也不迟。”

许望炎看了一眼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然后又看了一眼他。

仿佛在说,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