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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 > 第123章 长老,幺幺她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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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长老,幺幺她长大了

那道吞噬一切的黑色光柱消失了。

扼住所有人喉咙的无形力量也随之骤然一松。

山谷中,死一般的寂静被打破,几个年轻的狐族弟子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捞起。

风重新吹过,带着清晨的凉意,拂过每个人的脸庞,却吹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气。

涂山月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僵在原地。

她的手心空空如也,掌纹里还残留着幺幺身体的余温,可那孩子,已经不见了。

她看着山谷入口处那片空荡荡的土地,渊皇和涂山幺幺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噩梦。

可手心里紧握着的那枚黑色鳞片,那冰凉坚硬的触感,又无比真实地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月长老……”一个女弟子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开口,“幺幺她……她被带走了……”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

涂山月缓缓收回手,将那枚鳞片死死地攥在掌心。

尖锐的边缘刺痛了她的皮肉,但这点疼痛,远不及她心中翻涌的万分之一。

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着涂山幺幺最后转身的那个画面。

没有眼泪,没有恐惧,没有求救。

那小小的、单薄的背影,在走向那个恐怖魔尊的时候,竟透出一种与她年龄完全不符的、决绝的平静。

“等我回来取。”

这句话,像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涂山月的心上。

她不是认命。

也不是屈服。

这个被整个青丘当成闯祸精,需要所有人保护的小狐狸,在他们都未能察觉的时刻,已经独自一人,做出了最艰难,也是最清醒的选择。

她选择用自己做筹码,去和那个三界最恐怖的存在,做一场关乎命运的交易。

涂山月的心脏,被一种混杂着剧痛、骄傲与无尽担忧的复杂情绪,狠狠地揪住了。

“都起来。”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她环视着周围那些或瘫软、或失神的族人。

“收拾东西,我们回青丘。”

涂山峰从地上爬起来,他双眼通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他走到涂山月面前,嘴唇动了动,最终,这个一向高傲的青丘战士,低下了头。

“月长老,对不起。”

“我……”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涂山月打断了他,“幺幺用自己,为我们换来了生机,也换来了时间。”

她摊开手掌,那枚黑色的鳞片在晨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我们必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带回青丘。”

她的语气沉重,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

“幺幺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而我们的战斗,也一样。”

……

返回青丘的路,漫长而沉重。

来时,他们带着解救族人的决心,步步为营,充满了悲壮。

回去时,队伍里却弥漫着一种更加压抑的沉默。

每个人的伤势都在涂山幺幺不计代价的治疗下,恢复了大半,可他们心里的伤,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他们亲眼见证了那个他们一直以为需要被保护的幼崽,如何用匪夷所思的力量将他们从死亡线上拉回。

又亲眼看着她,如何为了保全他们,孤身一人,重返那个深不见底的魔窟。

那份愧疚与无力,像一座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涂山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言不发。

她的脑海里,幺幺的身影和渊皇的身影不断交错。

她想起幺幺用红线化解魔将的围攻,那份从容与精准,早已超越了青丘所有长老的认知。

她想起幺幺抱着头痛苦翻滚,却依旧从那庞大的记忆洪流中,抓住了关于她父母的线索。

她更想起,幺幺最后站在渊皇面前,冷静地说出“你,能教我吗?”时的模样。

那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是一只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力量,并决定用这力量去撬动命运的、初生的神女。

“月长老。”

涂山峰走到了她的身边,声音低沉。

“长老们……会相信我们说的话吗?”

“他们会相信,魔尊渊皇,会‘教导’一个青丘狐族吗?”

涂山月没有停下脚步,她的视线落在远处青丘连绵的仙山上。

“相不相信,不重要。”

她轻声说。

“重要的是,这是事实。”

“而我们,是唯一的见证者。”

……

当涂山月带领着小队重新踏入青丘的结界时,温暖和煦的灵风扑面而来,仙鹤在云间飞舞,瀑布从山间垂落,一切都宁静而美好。

可这份宁静,却让刚刚从魔界归来的他们,感到了一丝不真实。

他们没有停留,径直穿过狐族的聚落,走向了位于青丘最深处的长老殿。

消息早已传开。

当涂山月踏入那座由千年古木搭建而成的宏伟大殿时,青丘所有在族的长老,都已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为首的,正是须发皆白,气息沉稳的大长老,长风。

“涂山月。”长风长老睁开双眼,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却透出洞悉一切的睿智,“你回来了。”

“伤亡如何?幺幺那孩子呢?”

涂山月走到大殿中央,对着众位长老,深深地行了一礼。

“启禀大长老,众位长老。”

她直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营救小队,全员归来,无人阵亡。”

一句话,让在场的长老们都松了一口气。

“那幺幺呢?”一位性急的长老立刻追问,“她人呢?为何没与你一同回来?”

大殿内,所有长老的视线,都聚焦在了涂山月的身上。

涂山月沉默了片刻,然后,她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调,说出了一句让整个长老殿都为之震动的话。

“幺幺她……自愿留在了魔宫。”

“什么?!”

“胡闹!”

“自愿?她是被那魔头蛊惑了心智!”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长老殿瞬间炸开了锅,愤怒的斥责声此起彼伏。

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猛地站起身,指着涂山月厉声喝道:“涂山月!你营救不力,致使王族血脉落入魔尊之手,如今还敢说她是‘自愿’?你该当何罪!”

“我所言,句句属实。”

面对滔天的指责,涂山m月没有丝毫退缩。

她从怀中,取出了那枚黑色的鳞片,高高举起。

“幺幺不仅平安无事,她的红线之力,更是觉醒到了我等无法想象的境地。她以一己之力,治愈了我们所有人的重伤,更以匪夷所思的手段,制服了围攻我们的魔将。”

“不仅如此,她还通过这枚她父母留下的遗物,看到了他们失踪的线索!”

她将自己在魔界山谷中的所见所闻,将涂山幺幺能力的惊人变化,将她与渊皇的对峙,将她最后做出的选择,一字不漏地,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她的声音很平稳,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就像一个最忠实的记录者。

可她叙述的内容,却让长老殿内,从最初的喧哗,渐渐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长老都愣住了。

他们听着那个在他们印象中,只知道闯祸、连红线都牵不明白的小狐狸,如何修复缘法,如何引导生机,如何与魔尊谈判……

这一切,听起来都像天方夜谭。

直到涂山月讲完最后一个字,大殿内依旧一片死寂。

许久,长风长老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异的颤抖。

“你说……她将‘嫉妒’,转化为了‘合作’?”

“你说……她将自己的灵力,用红线,精准地导入他人体内,修复伤口?”

“你说……她最后,对魔尊说的是……‘你,能教我吗’?”

涂山月重重地点头:“是。”

长风长老闭上了眼睛,他那布满皱纹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不是在怀疑涂山月的话。

他是在震惊。

因为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涂山月描述的那些能力,意味着什么。

那已经不是“姻缘红线”的范畴了。

那是传说中,只有第一代青丘狐王,那位追随创世神明的天缘神女,才拥有的……执掌世间一切因果的权柄!

“荒唐!简直是荒唐!”

那名火爆长老再次拍案而起。

“就算她能力有所提升,那又如何?她与魔尊达成合作?那无异于与虎谋皮!她这是在背叛青丘,背叛仙道!”

“没错!我们必须立刻集结青丘所有战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从魔宫抢回来!绝不能让王族血脉,被魔气玷污!”

“附议!此事关乎我青丘万年清誉,绝不可妥协!”

殿内,主战派的长老们群情激愤。

涂山月看着他们,忽然开口。

“各位长老。”

她的声音,让激烈的争论为之一顿。

“我想问一个问题。”

她看着那名主战的长老,一字一句地问。

“您,能毫发无伤地,从魔尊渊皇的手下,带走一个人吗?”

那个长老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涂山月又看向其他人。

“或者说,我们整个青丘,倾巢而出,能做到吗?”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令人难堪的沉默。

是啊。

渊皇。

那不是普通的魔君,不是一方霸主。

那是凭借一己之力,终结了上古仙魔大战,让三界都为之噤声的,唯一的魔尊。

去魔宫抢人?

那不是营救。

那是自杀。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涂山月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她回到这里后,最想说的一句话。

“大长老,各位长老。”

她的视线,扫过每一张或愤怒,或忧虑,或凝重的脸。

“幺幺她……长大了。”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们庇护的孩子了。”

“她用她的方式,在为青丘,甚至为三界,寻找一条出路。”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质疑她,更不是鲁莽地去‘救’她。”

涂山月将手中的鳞片,郑重地呈了上去。

“而是相信她,然后,想办法……帮她。”

长风长老缓缓睁开眼睛,他走下座位,亲自从涂山月手中,接过了那枚黑色的鳞片。

他仔细地端详着,苍老的脸上,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逆缘组织……”

他低声喃语,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许久,他才抬起头,看向涂山月。

“你说的对,我们不能鲁莽行事。”

他顿了顿,那双睿智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

“幺幺在魔界,是危机,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契机。”

“从今天起,涂山月,”长风长老的声音,陡然变得威严而有力,“我命你,组建一支青丘最精锐的小队,不必再固守青丘。”

“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他将那枚鳞片,重新交还到涂山月的手中。

“去查!”

“去查清这枚鳞片的来历,去查清逆缘组织的底细,去查清三界所有与‘缘法混乱’有关的异动!”

“幺幺在魔尊身边,为我们打开了一扇窗。”

“而你们,就要成为她……在窗外的眼睛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