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表姐的孩子,又应该叫我什么呢?”
林诗音清丽的脸现在辛然然看来,有一些邪恶了。
......
为什么要为难一个没有多少亲戚的现代人呢?
她的建议是一律叫auntie ,可以代表阿姨、婶婶、伯母、姑母、舅母、姨母,兼容量极大。
好在林诗音并没有坚持于这个问题,就又陷入了新的思考。
“不对。”
林诗音眉头蹙起,似乎有些难解。
“科举考试是要搜身的。”
“这种大考,是断然不可能混过去的。”
那一坨米饭又陷入了新的绝境,搅拌,搅拌,搅拌。
“而且今天上午,也没有听到风声传出来。”
“采薇就在现场,表哥如果真的是表姐,她是一定会告诉我的。”
林诗音从不怀疑采薇信息的准确性和时效性。
“可那么多大夫都诊断出,他怀孕了。”
林诗音一只手加快了搅拌的速度,然后大脑快速疯狂检索,寻找一个出口。
然后她一只手忽然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阴阳人!
林诗音觉得自己找到了事情真相,然后疯狂回忆表哥过往的行迹。
表哥从就喜欢一些伤春悲秋或是婉约清丽的诗词,情绪尤为敏感,他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难过吧。
(李寻欢:婉约清丽的诗词比较适合谈情说爱拉近距离。)
表哥总喜欢买一些姑娘家爱吃的甜食给她,她不爱吃太甜的,所以最后都到了表哥的肚子里,原来本就是表哥买给他自己的。
唉!他竟然连自己的喜好,也需要掩藏。
(李寻欢:表妹不爱吃,算了,自己吃,有点甜,可以忍。)
林诗音整理好心情,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未出生的表侄或是外甥一个名分。
“然然你觉得.....一个男人,一个可男可女的人,可以举办婚礼吗?”
林诗音谨慎地措辞,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们这边办婚礼,要贴对联或是神像什么的吗,也许还可以贴喜字?”
辛然然盯着碗里的一坨米饭反问道。
“嗯?”
林诗音不大理解然然思路的跳转,眨眨眼睛,不解其意。
“加点水,这个程度,刚好做浆糊。”
辛然然指尖点点桌子,林诗音的目光也投向碗里的米饭,确实是可以做浆糊的程度了。
李寻欢的脑袋里现在也是一滩浆糊。
他现在处于一种震惊,困惑又迷茫的状态里,放在肚子上的手,时不时还会感到一点生命的跳动。
他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但他心里还抱着一点几乎绝望的希望,江湖之中奇闻异事那么多,也许他是误服了什么东西。
他想起了前两日救了大哥的梅二,对,他还有希望。
他吩咐近身伺候的小厮,取最好的酒,去拜访那位梅二先生。
小厮听了李寻欢的话,去酒库取了好酒,使唤人架了马车,急匆匆地朝梅二的小院赶去。
“饭后一杯酒,赛过活神仙~”
吃饱喝足的梅二躺在院子的摇椅上,晒着正午的太阳,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壶醇香的美酒。
他正举着一只小杯灌进喉咙,酒液的醇香浸润他的肺腑,好一个悠闲的中午。
“砰砰砰!”
门被急促的砸响,声音传到梅二耳中。
“神医!你在吗?”
摇椅骤然停下,梅二最近很讨厌这个称呼,但他还是起身走到了院门跟前,把门拉开。
“神医,我家主人想请求您上门看诊,规矩我都懂,您瞧!”
小厮错开身,露出身后两坛美酒。
梅二弯下腰,鼻尖凑近酒坛的缝隙,微微的酒香传进他的鼻子里,好酒啊!
“好吧,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我就陪你走一趟。”
梅二正要拔出酒塞,细细品味这美酒。
“我家主人是小李探花李寻欢,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可随我身后的马车一起回去。”
梅二已弯下了腰,正要把酒坛抱起,果然是好酒,不错~不错~
不行!
梅二的动作一顿,无数声神医,开始在他脑袋里回转。
讨厌的称呼,讨厌的人,还有那一对癫子。
“砰!”
大门瞬间在小厮面前紧闭。
“不去!不行!不方便!”
小厮抱着酒坛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面前漆红的大门,神医不去,应该不关他的事吧?
他只好把酒坛抱起来放回马车上,然后马车带着酒,带着小厮重新回到了李园。
“你说梅二大夫不肯来?”
李寻欢眉目之间满是困惑,上次梅二先生治好了大哥,他自问有礼有节,从没有得罪过梅二先生,这是怎么了?
“你确定带了最好的酒?”
“是啊,您说放在里头就是最好的,年份最长的。”
“红稠贴黄纸的那两坛。”
小厮老老实实的回话。
确定是最好的酒,李寻欢就更加不解了,哪里有问题呢?
“那酒呢,留给梅二先生了吗?”
“我带回来了,已经放回酒库了。”
小厮微微挺胸,充满了对自己尽职尽责行为的满意。
“你......”
李寻欢感觉肚子有些疼了,怎么能把酒带回来呢?好歹放在门口,若是人走后还愿意收酒,说不定还有一丝余地。
但他看着小厮茫然无知的脸,又不好骂出声来,只好忍了下去。
“你先下去吧。”
“好嘞!”
小厮高高兴兴的出了房门,候在外头,嘿,今天也是尽忠职守一天。
唉!本来还想请梅二来看一看,不管是他的“身孕”也好,还是大哥的痴傻也好,说不定都会有一些转机。
结果却,唉!
李寻欢长长的叹息声,陷入了沉沉的思虑之中,他该怎么办呢?
他要如何打动梅二先生?
“梅二先生不肯来?”
正在陪着林诗音翻查黄历的辛然然抬起了头,看向屋里讲故事的采薇。
不会吧,上次她和陆小凤去,梅二挺积极的呀,翻箱倒柜的找药,虽然药效有点奇怪就是了。
辛然然想起自己误服的那一滴,又想起她养了一屋狗的壮举,药效还有点社死。
“嗯呐!”
采薇点点头,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拉车的车夫是李叔的儿子,李叔是红婶的相好,红婶是小红她娘,小红和小翠在针线房一起干活,小翠的表姐在院里的小厨房帮厨。
所以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然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小姐了,消息还冒热气呢!
梅二不来也没什么大问题,反正李寻欢怀孕是因为子母河水,没有落胎泉又打不了胎。
等等。
辛然然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已知上次喝到字子母河河水的男人是唐僧师徒,喝了打了没生。
男人没有产道,那么孩子从哪出来?
天呐,不会要出人命吧!
她又不谋财,不会要被动害命吧?
她真的是无辜的,有人相信吗?
梅二!她这里需要一个梅二,最好是会做剖腹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