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在思考人生。
他记得,他醉之前喝的是甜米酒,酒味不重,更多的是甜。
然后喝了一杯又一杯,就醉了。
等他醒过来,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他只在庆幸,幸好喝醉之后没有出什么事。
阿飞选择性的遗忘了,她们三个人一起挤在花满楼胸前的事情,只要不像李寻欢那样糟糕就好。
酒,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然后陆小凤的胳膊忽然搭在他肩膀上。
“想什么呢?饭都做好了,吃啊!”
陆小凤把半只鸡塞到阿飞的手里,然后接过花满楼的来的另外半只。
阿飞接过烤得芬芳扑鼻还带蜜色的鸡肉,鼻头动了动,躺的太久,他确实有点饿了。
但是,阿飞动了动肩膀,想把陆小风的胳膊卸下来。
陆小凤察觉到他的意图,胳膊用力又扣紧了一些,嘿,他偏搭着。
花满楼看了看较劲的两人,没有搭理,把手上的鸡肉撕成一小条一小条,偏头望向那边没有动静的马车。
然然还没有醒吗?
然后马车忽然就动了,马车门从里面被推开,辛然然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下来。
花满楼正要起身,辛然然又转过身,把林诗音和采薇一一扶了下来,带着两人走过来,让二人也坐在一边。
花满楼看了看身边晾好的粥,手背碰到碗壁,温度适宜。
“然然,你刚醒,先喝碗粥吧!”
车队今晚要在这里休息,早早的便停下来埋锅造饭,打了一些野物,煮了一些粥,就着带着的干粮一起吃。
花满楼怕辛然然宿醉醒过来胃里难受,就早早的晾好了一碗白粥,现在正是温温的,刚好入口。
辛然然刚刚坐稳,听到这话,朝花满楼看过来,眼睛睁得圆圆的,还泛着光。
她现在确实感觉胃里空落落的,想喝一点热乎乎的东西,于是抬手接过花满楼递来的粥碗,朝着花满楼笑了笑。
“多谢。”
花满楼心中一动,嘴上却说。
“你跟我何必说谢呢?”
辛然然端起碗正要喝,正好看到不远处几圈几圈围坐的伙计,又看到身边的林诗音和采薇。
啧,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条子了。
她现在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夫人,你先喝吧!”
辛然然把碗递到林诗音的嘴边。
“多谢相公!”
林诗音眼帘一抬,接过碗,语气娇娇嗲嗲好似要滴出水来一般,似笑非笑的看了花满楼一眼。
花满楼......
正在和阿飞较劲的陆小凤也看到了这一幕,偷偷摸摸的笑了起来,被花满楼看了一眼才做罢。
辛然然没有看到她们几人的眉眼关司,只是四下打量了一番。
唉!不是个随便能把东西掏出来的地方。
“有什么别的东西吃吗?”
辛然然放弃了从空间偷渡一点东西出来的想法,扭头又看向花满楼。
“这里烤好的鸡肉。”
花满楼把之前撕好的鸡肉放在油纸里包好,递给辛然然。
又把陆小凤面前的粥,也一起端到辛然然面前。
“陆小凤不喝,你先喝吧!”
“我......”
陆小凤眼睛瞪圆了,看着花满楼伸长胳膊从他面前把粥碗捞走,又借花献佛做了好人,深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嗯?”
辛然然和花满楼同时朝他看过来,只不过一边是疑问,另一边则是一脸笑意。
“怎么了?你也要喝吗?我以为你放在那里一直不动,就是不喝的意思。”
花满楼的话,让陆小风顿觉语塞,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很熟悉,好像似曾相识,曾经经历过一样。
他能说什么呢?
他难道还能和然然抢一碗粥吗?
“我不喝。”
陆小凤打掉牙齿和血吞,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就是想说,小心烫。”
陆小凤在心里骂骂咧咧,烫个屁嘞,早就没有热气了。
他终于想起来那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以前好像也有姑娘们在他面前做过这种事情。
他那时候只需要像然然一样,把碗端起来就好。
花满楼,他记住了。
陆小凤恶狠狠的撕咬着手里的鸡肉,每一口都仿佛在某人身上一样。
“哦,我知道了。”
辛然然无知无觉地错过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以及妻子和外室的战争,只是一味端起粥碗咕嘟咕嘟。
哈~
半碗粥下肚,辛然然感觉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又打开油纸包,捏起撕成小块的鸡肉塞到嘴里,吃了大半包才停下。
“咱们到哪儿了?”
“已经过了德州,再过两日就要到济南了。”
花满楼已经吃饱饭净过手,坐在一边给火堆里添柴,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好快啊!”
辛然然暗自感慨道,一觉醒过来快跨省了。
不过又要去济南了吗?
辛然然想起大明湖畔的楚留香和无花,好久不见,但也没多想。
“确实很快。”
陆小凤也出言肯定道。
他醒过来也吓了一跳,花五哥这赶路的速度,简直不像正经车队的速度,活像后面有狼在追。
行吧,按照花五哥的速度,想必他们很快就能回花家。
辛然然去一边洗了洗手上的油渍,百无聊赖地想到。
花五哥的速度好像是限定版,只在离开保定的时候管用。
从辛然然醒过来之后,整个车队就是慢悠悠的状态。
她作为已婚人士,只能和林诗音,还有采薇窝在马车上,简直无聊得像是坐牢。
马车走在路上,还有些颠簸,就算走一会儿,歇一会儿,也直坐的她腰疼。
辛然然此时此刻,竟然开始莫名共情那些出轨的渣男,因为她也想出去浪。
果然男女不是单纯一种性别,某些时候而是一种社会地位和处境。
她虽然是个假丈夫,却可以享受到丈夫身份带来的红利了。
她作为丈夫如果想出去浪,没有人会阻拦,说不准还要夸他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
但他们肯定会在背后蛐蛐身为妻子的林诗音。
瞧,她就是那个刚成亲就连丈夫都拴不住的女人。
辛然然只好反手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
呸!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