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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科幻小说 > 行走在诸天万界的人 > 第7章 缝纫机进了贾家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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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攥着茶杯的手青筋直跳,茶水凉透了也没喝一口。

傻柱最近越来越不服管,不仅敢跟他顶嘴,这让他精心维持的“一大爷”威严摇摇欲坠。

思来想去,整个四合院最能看透人心、也最有分量的,只有聋老太太。

他提着两斤桃酥来到聋老太太屋里,刚把点心放下,就忍不住唉声叹气:“大妈,您说这傻柱,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何大清走了没两天,他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再这么下去,这院里的规矩都要被他搅乱了。”

聋老太太正用傻柱新送来的细竹篾编筐,闻言眼皮都没抬:“傻柱怎么没规矩了?前儿个还给我送了一块大好的野猪肉,知道我牙口不好,亲手给做得烂烂的。昨儿见我水缸空了,二话不说就给挑满了,比亲孙子都贴心。”

易中海噎了一下,赶紧说:“那都是表面功夫!他现在油滑得很,不像以前那么实诚了,再不管教管教,以后更难拿捏。您看他今天那股劲儿,哪还有半分以前的憨厚?”

“拿捏?”

聋老太太放下竹篾,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中海啊,你这心思就不对。傻柱是长大了,机灵了,可心眼不坏。何大清一走,他一个人拉扯妹妹,撑起这个家,不容易。这种孩子,你得以诚相待,你对他掏真心,他能把心掏给你看。可你要是算计他、想搞他,他能感觉不到?”

她顿了顿,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就算你这回把他压下去了,他年轻力壮的,记仇记一辈子,日后你老了动不了了,他能给你好脸色?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说中心事却不肯承认:“大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他懂点规矩……”

“你那点心事我还不知道?”

聋老太太打断他,语气缓和了些。

“不就是担心老了没人伺候吗?我看傻柱就挺好,仁义、有本事,你真心待他,老了还能少了你的吃喝?”

易中海嘴上应着“您说得是”,心里却冷笑一声。

傻柱再好,也只是个备选。

他心里真正属意的养老对象,从来都是贾东旭。

东旭听话、顾家,脾气和他老子老贾相似。

这才是将来能够帮他养老的对象,才是最稳妥的打算。

傻柱?

不过是他用来敲打贾东旭、防止自己后路被断的棋子罢了。

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易中海望着院子里傻柱家亮着的灯光,眼神越发阴沉。

这傻柱,是该好好磨磨性子了,就算不能为己所用,也绝不能成了绊脚石。

贾张氏把手里的菜篮子往地上一摔,烂菜叶溅了满地,尖利的骂声穿透了四合院的院墙:“傻柱那个杀千刀的!给我滚出来!小气自私的东西,真是反了天了!一个没爹管的野小子,也敢在老娘面前装大爷,早晚遭天打雷劈!”

骂了足有半个时辰,直到嗓子冒烟,她才悻悻地回屋,一进门就对着正在擦桌子的贾东旭抱怨:“你看看你看看,这傻柱越来越不是东西!要不是看在他还有点用,我早想法子把他赶出去了!”

贾东旭头也不抬:“妈,行了,少说两句吧,院里人都听见了。”

“听见怎么了?我说错了?”

贾张氏瞪起眼睛,随即语气又软下来。

“东旭啊,妈跟你说个正经事。隔壁胡同的王媒婆我托好了,明天就给你带人来相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我也能早点抱孙子。”

贾东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却没反驳。

隔天一早,王媒婆就带着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上门了。

姑娘眉眼清秀,见了眉清目秀、穿着干净衬衫的贾东旭,脸颊微微泛红,看着倒有几分满意。

可没等说上三句话,贾张氏就抢过话头,唾沫横飞地数叨起自家多不容易,将来媳妇进门要怎么孝顺她,怎么帮衬家里,连姑娘陪嫁该备多少布料都算得明明白白。

姑娘听得脸色发白,坐没十分钟就借口有事匆匆走了。

连着三天,王媒婆又带了两个姑娘来,结果如出一辙。

要么被贾张氏张口就来的刻薄话吓退,要么受不了她三句话不离“养老”“贴补”的算计,个个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傍晚,贾东旭蹲在院门口抽烟,看着王媒婆第三次摇头离去的背影,心里憋了一股火。

他不是傻子,姑娘们临走时那躲闪的眼神、媒婆欲言又止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

若不是母亲在旁边指手画脚、胡言乱语,事情未必会这样。

一股怨气悄然爬上心头,他猛地掐灭烟头,转身往易中海家走去。

“一大爷,”贾东旭站在门口,语气带着恳求:“您看我这相亲的事……能不能劳您费心张罗一下?王媒婆那边,我实在是……”

易中海看着他眼底的无奈,心里立刻有了计较。

这正是拉拢贾东旭的好机会,既显得自己体恤晚辈,又能趁机拿捏住他的把柄。

他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东旭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妈那边我去说,下次相亲我亲自陪着,保准给你找个合适的好姑娘。”

贾东旭连忙道谢,可转身离开时,想到母亲那张得理不饶人的脸,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他隐隐觉得,这媳妇要是真娶进门,家里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平。

王媒婆坐在易中海家的炕沿上,满脸为难地叹气:“一大爷,不是我不使劲,实在是没法子了。东旭这孩子本身是不错,可架不住他娘那张嘴啊。”

她掰着手指头数。

“前几个姑娘回去一说,现在城里稍微条件好点的人家,一听是贾家提亲,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都说‘那老太太太厉害,嫁过去怕是要受气’。”

易中海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眉头拧成个疙瘩。

贾东旭的婚事若是黄了,他精心布局的养老计划可就要出纰漏。

他沉吟片刻:“城里姑娘不行,那乡下呢?乡下姑娘本分能干,或许不那么计较这些。”

王媒婆眼睛一亮:“哎,您还真提醒我了!我娘家村里有个叫秦淮茹的姑娘,模样周正,手脚勤快,就是家里条件一般,想找个城里有正式工作的。就是……人家是乡下户口,一大爷您看东旭那边能乐意不?”

“我去说!”

易中海拍板决定。

他心里打得精明算盘,乡下姑娘知根知底,性子多半温顺,正好能压得住贾张氏的刁蛮,将来对自己这个“媒人”也会多份敬重。

隔天,易中海就把秦淮茹领到了四合院。

姑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梳着两条乌黑的长辫子,脸蛋是健康的麦色,眼睛亮得像山涧的泉水,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反倒比城里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多了几分灵气。

贾东旭原本还因为“乡下姑娘”的名头有些抵触,可当秦淮茹抬起头,冲他腼腆一笑时,他瞬间红了脸,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他长这么大,在院里见惯了张家长李家短的算计,从未见过这样干净又明亮的眼神。

尤其是姑娘说话时带着点软糯的乡音,听着竟比城里姑娘的尖嗓子顺耳多了。

贾张氏在一旁打量秦淮茹,嘴里嘟囔着“乡下丫头”,却被易中海一个眼神制止了。

易中海笑着打圆场:“东旭,你看小秦姑娘多好,又能干又实在,你们年轻人聊聊。”

秦淮茹大方地跟贾东旭问好,问起他在工厂的工作,说起自己在家乡种地、织布的日子。

贾东旭越听越入神,看着姑娘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的脸颊,听着她轻声细语的讲述,心里那点对“乡下户口”的芥蒂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甚至觉得,能娶到这样的姑娘,是自己的福气。

等秦淮茹走后,易中海问贾东旭:“怎么样?这姑娘不错吧?”

贾东旭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眼里的喜欢藏都藏不住:“一大爷,您说得对,她……她挺好的。”

易中海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他知道,这门亲事成了,他和贾东旭之间的关系,又牢固了一层。

只是他没注意到,贾张氏站在角落里,看着秦淮茹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不情不愿的算计。

夕阳把轧钢厂的烟囱影子拉得老长,贾东旭揣着刚发的一级工工资,脚步轻快地往四合院走。

口袋里那十块钱被他攥得发皱,这是他省了两个月攒下的“诚意”,想着晚上跟秦淮茹家提亲,总不能空着手去。

好不容易,贾东旭到了乡下,老秦庄。

“东旭,这儿呢。”

秦淮茹和母亲站在村门口等他,脸上带着几分客气,却也藏着审视。

贾东旭赶紧把钱递过去,搓着手笑道:“阿姨,我跟淮茹处了这么久,您看这婚事……”

屋里的灯亮起来,秦淮茹低着头坐在炕沿,手指绞着衣角。

她母亲把钱放在桌上,没急着收,慢悠悠开口:“东旭啊,阿姨知道你家不容易,你爹走得早,你妈拉扯你也难。彩礼我们不多要,就这十块钱,图个吉利。”

贾东旭心里一松,刚要道谢,就听对方话锋一转:“但淮茹嫁过来,总不能太寒碜。街坊四邻看着呢,家里怎么也得有个大件——三转一响,你知道吧?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或者收音机,总得有一样撑场面。”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贾东旭心上,他脸瞬间白了。

一级工一个月才二十七块五,刨去娘俩的嚼用,哪有闲钱买大件?

缝纫机最便宜也得一百多,手表更是想都不敢想。

他张了张嘴,声音发涩:“阿姨,这……这能不能缓缓?我以后一定给淮茹买。”

秦淮茹终于抬头,眼圈有点红:“东旭,我不是要为难你。我妈说,这是看你家有没有过日子的底气。我嫁过去是要好好跟你过日子的,可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别人该怎么说我?”

贾东旭垂头丧气地回了家,一进门就被贾张氏堵了个正着。

“提亲怎么样?那秦家没狮子大开口吧?我可告诉你,家里那点存款是救命钱,一分都不能动!”

“妈!”

贾东旭急得直跺脚。

“人家不要多的彩礼,就想要个大件,三转一响里随便一样都行!可咱们家哪有钱啊?”

贾张氏立刻炸了毛:“什么?他们家想钱想疯了?一个乡下丫头还敢提这条件!不行,这婚不能结了!”

“妈!”贾东旭带着哭腔:“我跟淮茹是真心的!”

母子俩正吵得不可开交,院门口传来咳嗽声,易中海背着手站在那儿。

作为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又是贾东旭的师父,他在大院里威望极高。

“吵什么呢?大晚上的不怕街坊笑话?”

贾东旭像看到救星,赶紧把事儿原委说了一遍。

贾张氏还在旁边嘟囔:“师父您评评理,他们家就是故意刁难!”

易中海皱着眉沉思片刻,目光落在贾东旭身上。他膝下无儿无女,早把徒弟当成半个儿子看,心里盘算着将来养老的事。这门婚事要是黄了,贾东旭怕是得消沉好一阵子,对自己将来未必是好事。

“东旭,别急。”

易中海缓缓开口。

“秦家的条件不算过分,姑娘家要个体面也应该。这样吧,你跟我来。”

他领着贾东旭回了自己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沓崭新的钱。

“这是我攒的,你拿去买台缝纫机。就说是你买的,让秦家安心。”

贾东旭愣住了,眼眶一热:“师父,这怎么行?我不能要您的钱!”

“拿着。”

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

“我这辈子没儿没女,以后老了,还得靠你这个徒弟多照拂。这钱就算我提前给你的‘嫁妆’,你记着这份情,以后好好孝顺我就行。”

贾东旭攥着钱,手都在抖,重重地点了点头:“师父,您放心,将来我一定给您养老送终!”

第二天,当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抬进四合院后,贾东旭请来了秦淮茹一家人。

秦淮茹的母亲看到了缝纫机,终于露出了笑脸。

秦淮茹看着贾东旭通红的眼睛,心里什么都明白了,轻轻说了句:“谢谢你。”

贾东旭挠了挠头,笑得有些腼腆,只是没人知道,这台缝纫机背后,藏着一个老人的算计,也系着一对年轻人的未来。

大院里的风还在吹,把轧钢厂的烟火气和家家户户的家长里短,都揉进了这桩刚刚敲定的婚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