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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265章 神秘仪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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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底残碑和工人怪话的事仍在我心头萦绕,**月光尚未升至中天,营帐内的油灯已燃尽最后一缕灯油。烛芯蜷缩成灰,余烬在冷风中轻轻一颤,旋即熄灭。我坐在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青铜片的边缘——它还未来得及刻上任何字迹,却已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重量。

就在半个时辰前,一名密探匍匐于帐外,双手捧上一张边缘焦黑的羊皮卷。火灼的痕迹自右下角蔓延,仿佛曾被人仓促投入烈焰,又强行抢出。卷上只有一行潦草的暗语:“月圆祭火,灰喉谷底。”字迹歪斜,墨中混着灰,像是写于风沙之中,或出自颤抖之手。

我盯着那行字,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夜工人口中最后的低语——“火在地下,它在等”。

两句话并无关联,却在我心头撞出同一道回响。火,从不在明处燃烧;而等待,从来不是静止。

我唤来密探,逼问细节。他告诉我,灰喉谷位于东部山路以北三十里,地势如兽喉紧缩,两侧峭壁嶙立,唯有一条羊肠小道穿行其间。每逢月圆,便有黑袍人集结于谷底祭坛,以血燃火,口诵古语,声如刮骨。他曾潜至外围,只听得一句反复吟唱:“火熄之时,吾主重临。”

我沉默良久,终是起身,褪下铠甲,换上一件破旧黑袍。长枪留于帐中,仅携短刃藏于袖内。若被识破,便是死局;若不去看,便是盲行。

夜雾浓重,山风自北而来,裹挟着腐叶与湿土的气息。我绕行断崖,攀附岩缝,指尖在石棱上磨出血痕,却不觉痛。灰喉谷在下方展开,形如裂口,月光斜照,映出谷底一片灰白——那是堆积的骨灰,层层叠叠,不知焚了多少年。

我伏于岩顶,屏息。

谷底已围成环形,百余名信徒跪伏于地,身披残破黑袍,头戴骨冠,颈悬铃铛。他们静默如石,唯有风过时,铃音轻响,彼此应和,竟似某种节律。

中央石台之上,横陈一具干尸,皮肉尽枯,唯余筋骨相连。其胸口嵌着一块黑色晶石,形如泪滴,幽光微闪,仿佛有脉搏跳动。

主祭登场,身形佝偻,手持骨刀。他未着华服,却令众人俯首。他割开左腕,鲜血滴落火盆。火焰骤起,颜色由橙转绿,幽光冲天,竟不随风摇曳,反倒如液态般流动,在空中凝成扭曲符文。

我瞳孔一缩。

那符文的结构,我曾在古战场的残碑上见过。龙语铭文,记载着远古封印之术。而眼前这符号,虽略有变形,却分明是其倒写——非为封印,而是解缚。

风忽然止息。

信徒齐声低诵,声音自喉间挤出,不成语调,却如潮水般起伏。地面开始震颤,起初细微,继而剧烈。石台下的泥土龟裂,裂缝中渗出灰绿色的烟气,带着腐腥与铁锈味。那晶石的光芒随之增强,干尸的指节微微抽动,仿佛有某种东西正自深处攀爬,欲破土而出。

我死死压住起身的冲动。若此刻现身,不过是一具新添的尸骨。我需要知道更多——仪式的目的、背后的主使、那“吾主”究竟是谁。

主祭高举双臂,嘶声喊道:“火将熄,世将堕,唯有重临者,可燃新火!”

信徒应和:“吾主重临!吾主重临!”

地面轰鸣加剧,祭坛下方的裂缝扩大,烟气如蛇般升腾,缠绕晶石。我看见那晶石内部,竟有暗影流转,形如蜷曲的龙脊,缓缓舒展。

那一刻,我明白了。

他们不是在召唤神明,而是在唤醒被封印的古龙残魂。初火虽燃,古龙已灭,但它们的意志并未彻底消散。这些异端,以血为引,以火为媒,试图将沉睡于地底的古老恶意重新点燃。

而那句“火熄之时,吾主重临”——并非预言,而是邀请。

我缓缓后退,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岩缝狭窄,我贴壁而行,指尖触到一处凹陷,竟是一道刻痕。借着微光细看,那是半个倒五芒星,边缘缀以短羽纹,与我在小隆德村庄井庙底发现的符号如出一辙。

他们早已渗透。

终于退至崖顶,我翻身上马,缰绳紧握,策马疾驰。寒风割面,我却不敢放缓。途中取出随身青铜片,以短刃刻下所见:灰喉谷、月圆祭火、血燃绿焰、龙语倒符、晶石藏影、地底轰鸣。字字如凿,深及铜骨。

刻毕,将青铜片封入防水皮囊,绑于信鹰足上。鹰展翅腾空,直指王都方向。哈维尔会收到它。他或许不会立刻相信,但他会查证。而我,必须留下更多证据。

归途中,左靴忽感异样。低头一看,鞋帮外侧沾着一撮灰绿色的粉末,似从谷底带出。我欲拂去,却发现那粉末竟如活物般微微蠕动,顺着皮革纹理缓缓渗入,仿佛寻找缝隙钻入内部。

我勒马停步,抽出短刃,割下沾染部分的皮革,连同靴带一并掷入路旁深涧。涧底黑水无声,吞没一切。

夜更深了。

我继续前行,马蹄踏在冻土之上,声如碎骨。东方天际仍无光亮,唯有头顶残月,惨白如骨。

抵达营地时,天尚未明。我未入帐,径直走向军械架,取下长枪。枪身冰冷,握柄上缠绕的皮革已被汗水浸软。我将其横置案上,取出备用铠甲,开始重新武装。

一名守卫走近,低声问:“将军,可有发现?”

我未抬头,只道:“传令下去,东部山路所有哨所,即刻加强巡防。凡见黑袍者,无论独行或结队,立即拘押,不得放行。”

他应声欲退。

我又补了一句:“另,灰喉谷方向,三日内不得有人出入。若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他顿了顿,终是领命而去。

我独自立于帐前,望着北方天际。那里,灰喉谷隐于群山之间,如同大地的一道旧伤疤。而现在,那伤疤正在渗血。

我解下披风,置于火盆之上。火焰腾起,吞噬布料,却没有寻常燃烧的噼啪声。火光中,竟有一瞬泛出极淡的幽绿,转瞬即逝。

我盯着那抹颜色,久久未动。

远处,一只乌鸦落在旗杆顶端,单脚立着,头颅歪斜,仿佛在倾听什么。它忽然张喙,发出一声不似鸟鸣的嘶音,像是模仿人语的残片。

我抬头看去。

乌鸦振翅飞走,留下一根黑色羽毛,缓缓飘落,恰好落在我的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