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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373章 神秘符文·激活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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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神秘符文·激活危机

剑布飘落的瞬间,我已抬手。

哈维尔尚未弯腰去拾,沙盘上的血符突然抽搐,仿佛被无形之物撕扯。它不是燃烧,而是自内而外泛起暗红,边缘卷曲如枯叶,灰烬未散便在空中旋成螺旋,直指东方山脊。我未移目,只将左手压向沙盘边缘的逆环标记,指节扣入木纹。

“传令。”声音不高,却穿透帐内所有杂音,“全军静默,阵列收束,不得出声,不得点火。”

亚尔特留斯已退至工坊方向。他前脚刚踏出帐门,地面便震了一下,不似马蹄,也不像落石,倒像是某种巨物在地底翻身。紧接着,音钉的鸣响炸开——不是预警,是哀鸣。十二枚同时共振,尖锐得刺破耳膜,金属扭曲声中夹杂着类似低语的杂音。我未下令阻断,因知道已无用。那不是信号,是临终的回响。

翁斯坦的骑兵在坡下尚未归队。他听见音钉异响的刹那,长枪已横举,金甲逆风而动。三列骑阵未乱,反而以盾牌为轴心迅速内收,形成环盾阵。马匹不安地踏地,却无一嘶鸣。他知道我的命令已至,也知此非寻常战令。

黑雾从东岭东南方涌来,不是自天降,而是贴着地表爬行。它不遮月光,却吞噬火把的光焰,所过之处,火焰熄灭如被掐灭。一名边军士兵本能地举起火炬,火光刚亮便被雾吞噬,连烟都未升。他愣住,下一瞬,整条手臂的皮肤泛出青灰,像是被冻住,又像是被吸干了血。

我没有看那人。我的目光钉在沙盘上。血符燃尽的灰烬悬停半空,仍维持着螺旋形态,指向塌陷岩壁的方向。那不是风带的轨迹,是某种牵引。

“它活了。”亚尔特留斯冲回帐中,手中握着一枚音钉残片,表面熔融如蜡,却在冷却的瞬间浮现出细密刻痕——环形,末端扭曲上扬,与血符如出一辙。“不是残存之力,是封印被撬动了。它在回应。”

我未答。我只将右手覆上王冠,初火结晶的寒意渗入额骨,试图压制那自骨髓深处升起的震颤。这一次,它不再是同步,而是对抗——火在体内挣扎,仿佛要挣脱我的掌控。

帐外,黑雾已蔓延至骑兵阵前。翁斯坦的盾墙未动,但马匹开始抽搐,眼白翻出,口吐白沫。一名骑兵失控拔剑,砍向身旁战友,被立刻制服。另一人跪地呕吐,吐出的却是黑色絮状物,落地后仍在蠕动。

“东岭东南。”哈维尔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如铁磨石,“雾避着那处岩壁。”

我转头。他站在帐角,盾牌已重新背起,大剑横于臂弯。他的目光不在战场,而在地面震动的节奏。他能听出常人无法察觉的差异——那是多年护卫我穿越古战场练就的本能。

“你去。”我说。

他未应,只点头,转身出帐。脚步沉稳,未因黑雾而迟疑。他不是去侦查,是去验证。

帐内只剩我与亚尔特留斯。音钉的哀鸣已止,工坊方向传来金属倒塌的闷响,想是剩余音钉尽数熔毁。亚尔特留斯将残片置于沙盘,与血符原位重叠。刻痕完全吻合,弧度、扭曲角度、环间距,无一差错。

“这不是复制。”他低语,“是同一源头的烙印。”

我闭眼。昨夜静火帷下的三道影,此刻在脑海中浮现。不是幻觉,是预兆。古龙之力未灭,只是沉眠,而今有人以血为引,撬动了封印的锁扣。

哈维尔的回报来得极快。

他未进帐,只在帐外单膝触地,声音穿透布帐:“岩壁裂隙有光,暗红,不闪,如呼吸。地面震频与此处共振最强,且……”他顿了一下,似在确认所见,“雾流绕行,如避禁忌之地。”

我起身,走向帐门。

掀帘而出,黑雾如潮水般退避三尺,却未散。翁斯坦的盾墙仍在,但已有两名骑兵倒地,皮肤青灰,四肢僵直。兽人战士已列阵于左翼,赤鬃首领单手持斧,另一手按住躁动的部下。树灵长老立于林缘,木杖点地,闭合的眼状雕纹微微颤动。铁匠们守着重弩,机括已上弦,却无人敢下令试射。

我未下令进攻。

我只走向沙盘,取出一枚静火帷碎片——昨夜从陶罐上剥离,尚未完全失效。我将其置于血符原位,指尖轻压。

帷布上的金粉开始流动,裂光再现,但这一次,它的节奏不再与我呼吸同步,而是与地下震频一致。三道,短,长,短——与井底最初的敲击完全相同。

“它在呼唤。”亚尔特留斯站在我身后,“不是攻击,是召唤。”

我未动。

召唤什么?残党?还是更深埋之物?

哈维尔此时脱下盾牌,置于地上。他未看我,只低头检查内侧。我瞥见一抹红尘附着其上,细微如粉,却在夜视下缓缓蠕动,像是呼吸。

他未擦拭。

他知道那不是尘。

“传翁斯坦。”我说,“盾墙后撤三十步,骑兵解鞍,人马分离。兽人部驻左翼高地,树灵守林线,铁匠退至工坊,重弩对准东南岩壁,但不得射击,除非我下令。”

命令传下,军阵开始缓慢移动。黑雾随之波动,似有意识地追踪移动轨迹。一名树灵弓卫不慎踏入雾中,瞬间倒地,皮肤浮现环形纹路,如被烙印。长老疾步上前,木杖点地,一道青光将其包裹,才未进一步恶化。

亚尔特留斯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你看沙盘。”

我低头。

静火帷碎片上的裂光,正与沙盘上逆环阵眼标记重合。而那灰烬螺旋,虽已散,却在木纹间留下微不可察的凹痕——一道斜穿的裂线,自环外切入,贯穿核心。

与威尔斯袖中滑落的羊皮图样,完全一致。

我未言。

但我知道,这不是巧合。

血符、音钉、静火帷、灰烬轨迹——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事实:符文激活并非偶然,而是精心设计的仪式。有人以血为引,以旧图为基,撬动了沉眠的封印。而那人,就在我们之中。

哈维尔此时站起,大剑仍横于臂弯。他未再看盾牌上的红尘,只将盾重新背起,动作沉稳如常。但我知道,他已察觉异常。

“你看到了什么?”我问。

他抬头,目光直视我:“岩壁深处,有阶梯。”

我未动。

阶梯?人工开凿?还是自然形成?

“往下?”我问。

“往下。”他说,“且……有门。”

门?

我未再问。

因就在此时,地面震得更烈。黑雾骤然收缩,如被抽离,尽数涌向东南方。岩壁裂隙中的暗红光,开始脉动,节奏与静火帷裂光完全同步。

三道,短,长,短。

接着,一声低沉的轰鸣自地底传来,不是爆炸,不是撞击,而是某种巨物在深处睁开眼。

亚尔特留斯猛然抓住沙盘边缘:“它不是被唤醒……是等着被找到。”

我抬手,制止所有行动。

全军静默。

黑雾已退至岩壁周围,形成一圈环形空地。裂隙中的光,越来越亮,却依旧不散。地面震频稳定,如心跳。

哈维尔的盾牌内侧,那抹红尘突然停止蠕动。

然后,缓缓向上爬行,沿着金属纹路,逼近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