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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400章 隐患未除·未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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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隐患未除·未来之路

我将那残角置于初火残魂盒中。

火光微颤,如风掠水面,却未燃。残魂静卧,其光不炽,亦不灭,仅如将熄未熄的余烬,映着盒壁内层细密的符文裂痕。那裂痕极细,若不近观,几不可见。我知它非新伤——那是初火衰微的征兆,是力量在时间中缓慢剥蚀的痕迹。而今,连残魂对背叛的感应也已迟滞。

“威尔斯使者昨夜行踪?”我问。

哈维尔低声道:“未入文书司,亦未宿驿馆。戌时三刻,其影现于西麓技研营外围哨线,持旧玉符通行。守卫未阻,因其符印未废。他在墙外滞留两刻有余,期间无接触技官,未入营门,仅立于地听桩附近,似在听声。”

我闭目。

地听桩——埋于地脉深处,专为监测“星烬脉动”而设。那处地下三丈,有共鸣腔,能放大微弱能量波动。若有人知晓其理,只需静立片刻,便能感知到研究进展的轮廓。

“玉符从何而来?”

“三年前技研营扩建时,曾发临时通行令三百枚,后收回二百九十七。此符编号‘庚七九’,属已注销名录。”

我睁开眼。

一个被注销的玉符,出现在一个边陲贵族的使者手中,在禁地外静听两刻。这不是巧合,是试探,是布局的开端。

我起身,走向沙盘。指尖划过小隆德区域,停在威尔斯封地的标记上。那黑石已被移动过一次,而今我未动它,只命人取来四贵驿馆布防图。

图呈上时,我一眼便见其后墙——有一暗门未登记于工部备案录。门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通向城外一条废弃水道。水道年久失修,淤泥堆积,寻常人不会选用。但若为秘密联络,恰是绝佳路径。

我指尖点在那门上。

“自今日起,此门封死。不得出入,不得修缮,不得提及。”

哈维尔应诺。

我未再言。证据确凿,却不足以动之以法。威尔斯未反,未联外敌,未调兵卒,仅凭一片焦纸、一枚旧符、一道暗门,我无法昭告天下其罪。若此时清算,其余三贵必生寒心,恐重演古龙战后功臣离散之局。若放任,此患将如藤蔓潜生,缠绕神国根基。

我必须另择其道。

正思量间,帐外传来铠甲摩擦之声。亚尔特留斯到了。

他入帐时未披全甲,仅着轻胄,手中捧一铁匣,匣面刻六芒封印纹,与技研营最深密室所用同制。他将匣置于案上,单膝触地,声沉如钟:“星烬研究有阶段性进展,特来禀报。”

我示意他起。

他启匣,取出一枚晶核。其形如泪滴,通体灰白,内里似有微光流转,偶一闪,竟显龙鳞状纹路。我目光微凝。

“此物出自西麓地脉深处,距静火帷三百丈,埋于古遗迹残基之下。技官称其为‘静火晶核’,可模拟初火波动,与星烬脉动共振。”亚尔特留斯道,“经七日测试,已可稳定嵌入符文阵列,形成预警机制。一旦检测到古龙符文或异常能量潮,晶核将自发光示警,延迟不超过三息。”

我伸手,指尖轻触晶核表面。

寒意透骨,非寻常冷,而是如触及深渊之息。那一瞬,我似见其内光影微动,竟似有龙首轮廓浮现。再细看,已无。

亚尔特留斯的手指微动,似欲遮掩,终未动。

我收回手。

“你已见其异?”

他顿了顿,道:“测试时曾现纹路,已抹去记录。”

我未责。他知分寸,亦知何事可报,何事需隐。此晶核虽可用,然其源出自古遗迹,与古龙之力同根同脉。以敌之骨,铸我之盾,风险自存。但眼下,我别无选择。

“将其嵌入小隆德城墙符文阵列。”我下令,“形成‘双火共鸣’警戒网。初火残魂为引,静火晶核为应,一旦失衡,即刻示警。”

“是。”

他欲退。

“慢。”我道,“四贵封地,皆在警戒网覆盖范围内。包括威尔斯。”

亚尔特留斯身形微滞,随即应道:“遵命。”

他退下后,帐中唯余我与哈维尔。

我立于沙盘前,久久未语。技术可固防,却难测人心。监控可布网,却不能断根。隐患未除,而我已无雷霆之机。

“传令影骑。”我道,“不捕,不审,不扰。唯令轮巡四贵封地,记其使节往来、军械增减、民言异动。每三日一报,直呈我手。”

哈维尔低首:“是。”

他将退,我忽道:“另,自今日起,初火残魂不得再赐。已赐者,记档备案,定期查验其燃灭状态。”

他顿步,未语,只缓缓应下。

我转身,步出王帐。

天色将暮,风自北方来,卷起城头灰烬。我登观星台,立于篝火之城最高处。台面刻星轨,中央立一火柱,内燃初火残焰,火光微弱,却仍不灭。

我俯视远方,小隆德方向已见灯火。那曾是叛乱之地,如今重归秩序。但秩序之下,暗流仍在。

我摘下王冠。

银发被风掀起,拂过额角。火光将我的影子拉长,投于城墙之上,如一道孤影,守夜不息。

火可熄,城可破,唯路不可止。

我转身,欲下台。

就在此时,火柱内的残焰忽地一颤。

非风动,非人力,而是自燃之中,突生波澜。火焰扭曲片刻,竟在焰心凝出一个极淡的符号——六芒星,与沙盘上血蚀之痕,如出一辙。

我止步。

火柱未熄,残焰仍在跳动,但那符号已消。

我凝视火焰,良久。

台下守卫未觉异状,哈维尔立于阶下,亦未抬头。

我缓缓抬手,将王冠重新戴正。

风更大了,吹得火光摇曳,墙影晃动。我走下最后一级石阶时,右手无意识抚过腰间权杖——杖首的血纹,今日未渗,但其末端,似比昨日多了一道极细的裂痕。

我未停步。

权杖垂于身侧,其影随我移动,如一条无声的锁链,拖行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