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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468章 葛温的权谋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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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时,我未看那剑,只道:“传哈维尔。”

他低头退出,脚步未远,另一人已自廊下疾行而来。是传令兵,披风沾着夜露,肩头微颤。他跪下,呈上一只皮囊。我接过,解开系绳,倒出一物——半枚烧焦的布片,边缘残存火焰纹路,背面血书七字:“七铃已动其二”。

我将布片置于初火炉沿。火光跳了一下,如瞳孔收缩。不语,也不灭。

片刻后,哈维尔入殿。他立于阶下,披风未卸,盾牌仍背在身后。我问:“三贵之子,可已启程?”

“已出领境,沿途有礼卒护送,未惊扰百姓。”

“很好。”我起身,走向案前,“你去拟三道密谕,措辞相近,内容相异。皆言某贵族于东境赈灾中‘功在社稷,堪为表率’,然每道所指之人不同。一道送北境,一道送西原,一道送南谷。”

他顿了顿,“主上是要他们互疑?”

“疑不必深,只需生根。”我提笔,在羊皮纸上写下第一句,“人心如沙,一粒偏斜,便可崩塌整座堤防。”

哈维尔未再问,只低头记下。我继续口述,语调平稳,字字如钉入木:“北境之谕,称威尔斯调度有方,粮道畅通,百姓得以安生;西原之谕,赞其修烽燧、立火恩台,德泽乡里;南谷之谕,则言其暗中助邻,不图虚名。”

三道谕令,皆不署名,只压初火印纹。我命信使分三路出城,皆于子时前送达。不许通报,不许留痕,叩门即走。

火炉前,我取出三份底稿,投入焰中。纸页卷曲、焦黑,火焰忽地一沉,泛出幽蓝,旋即复归橙红。哈维尔眼角微动,却未言语。

“你去吧。”我说,“此事勿提。”

他退下后,密探首领悄然入室。他跪地禀报:“盐引查实,威尔斯三月内购盐量为往年的两倍有余,申报用途为‘腌储军粮’,然其境内并无大规模驻军调动记录。”

“铁器呢?”

“已改查农具熔铸。派商队携劣铁锭试探四地,北境与西原拒收,南谷仅购十柄犁铧。唯威尔斯——昨夜收下三百锭,称‘修缮城门铰链’。”

我点头。“铰链不用劣铁。他熔的是兵器。”

密探首领低首:“另有一事。我人在边境税站,见账册上以暗语标注‘铃2已熔’,且税官用烧红铁钉压入文书,致字迹扭曲,似为掩盖。”

“铃2……”我默念,“七铃动其二。”

他不敢接话。

我挥手,他退下。我起身,走向沙盘。四角残魂仿制品静置如常。我凝视威尔斯领地,指尖轻推其侧沙线,令其微陷。不扶正,亦不掩盖。

此时,殿外传来铠甲摩擦声。翁斯坦入内,甲胄未卸,枪尖垂地。他单膝跪下:“主上召我?”

“你昨夜巡查哨塔,可有所见?”

“无异动。然东境烽燧增兵,火台重修,似非仅为防乱。”

“你可知,若小隆德由四贵共治,是否可减王都之负?”

他抬头,眉峰微蹙。“四贵各怀其志,若无统属,必争权而乱。小隆德本因自治而叛,岂可再授其权?”

我轻笑,“戏言耳。”

他未放松,反而更紧地握住枪杆。“主上既知其不可,何以召其子入都?”

我未答,只问:“你信我?”

“誓死。”

“那便去吧。无需多问。”

他起身,转身离去。至殿门,忽驻足。我未回头,却知他在回望。片刻后,他低声对随从道:“若主上真信四贵,何须召其子入都?”

脚步声远去。

我坐回王座,取出一卷新报。翻至中间,一页提及威尔斯近日召见一名老铸匠。此人曾为二十年前覆灭的暗誓团打造祭器,后被流放。如今闭门三日,未出府门。

我指尖停在“铸”字上。

火炉又响,一声轻鸣,如金属断裂。

我未动。

此时,殿角帷幕微动,一人影无声而出。是暗卫首领,掌管账册监察。我道:“继续查四地盐铁,尤重威尔斯。另,派细作混入其府邸,查那铸匠所造何物。”

他点头,正欲退下,我忽道:“勿伤其性命。我要他活着,直到……铃全动。”

他领命,隐入暗处。

我起身,走向初火炉。火焰静静燃烧,映在我眼中,如一片焦土上的残焰。我伸手,感受热度。它依旧忠诚,依旧燃烧。可我知道,有人已在暗处,试图将它变成祭品。

我取出一枚铜钉,置于掌心。钉身粗糙,有锤击痕迹。这是哈维尔从少年手中所得,与“衔铃”符号共振。我将其投入火中。火焰未变,只轻轻一颤,似在回避。

我闭目。

再睁时,已无波澜。

我提笔,写下第三道指令。不封口,不钤印,交予最沉默的信使。令中只一句:“令三贵之子入神殿修习,即日起,不得离殿半步。”

信使领命,转身离去。

我翻开最新密报,一页记载:威尔斯昨夜设宴,席间有客问及“火恩台”粮源,他笑而不语。席末,其侍从腰间铜铃轻晃,火光映出内壁编号“7”,似与传闻中“七铃”有所关联。

铃未断。

衔铃复鸣。

我合卷,置于案上。

此时,殿外传来低语。是近臣与传令兵交接文书。我未听清内容,只知又有密报送达。我未唤人,只静坐。

火光映在沙盘上,影子拉得很长。

我缓缓起身,走向门边。

门开时,一名文书官正欲叩门,见我现身,慌忙跪下,双手呈上一卷竹简。我接过,未展。他低头退下。

我立于门槛,手中竹简未动。

风自廊下穿过,吹熄了侧廊一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