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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486章 古龙时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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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威尔斯的密函后,我心中疑虑更甚,那道王座扶手上的螺旋划痕不断在脑海中闪现。我深知这螺旋符号绝非寻常,它仿佛是古老契约的封印,又似某种未知力量的召唤。我决定亲自前往断脊岭,探寻那神秘符号背后是否真的藏着古龙复苏的秘密,于是便与翁斯坦一同出发,行至断脊岭腹地。

脚下冻土坚硬如铁,每一步都震得骨节发麻。昨夜王座扶手上的划痕如梦魇般浮现于脑海,那道深嵌金属的螺旋痕迹,与近日频繁出现的神秘符号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哈维尔俯身拨开积雪,指尖触到一块半埋石板。其面粗糙,刻痕却被风霜磨得清晰——一道螺旋盘绕中央,四向延伸出断裂的逆鳞纹路。这盘绕的螺旋,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正缓缓苏醒,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我认得此纹,战时曾见于古龙祭坛基座,铭文用远古音节书写,意为“封印之始”。翁斯坦蹲下,以枪尖轻刮石面,碎屑剥落处露出暗红脉络,似血渗于石中。

“这石未死。”他低声道。

士兵持火把靠近,火焰刚抵碑沿,竟骤然收缩,光焰被吸入石缝,不留一丝余烬。翁斯坦抽回火把,木杆尚存,火已无踪。他未再试,只将火绒收入怀中。我们皆知,凡火无法焚毁古物,尤其当它仍与地脉相连。

哈维尔解下背囊,取出一方石板与炭笔。他跪在残碑前,开始拓文。指节因寒冷僵硬,却仍一笔不差地描摹每一个符形。当笔尖划过“血脉归来”四字时,他动作微滞。我见他呼吸忽然中断,瞳孔扩张,右手猛地抽离石面,仿佛被灼伤。

他后退两步,靠在断柱上,额角渗出冷汗。我扶住他肩甲,触感冰凉。他摇头,未语,只抬手指向碑文中央。那四字之下,石面竟泛起微弱血光,如心跳般明灭三次,随即隐去。

“我见到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龙影覆城,初火倒流,火焰自祭坛逆卷入天,而后熄灭。不是被扑灭,是……自行退却。”

翁斯坦盯着那碑,手按枪柄,指节发白。“此地不可久留。”他说,“若古龙未死,只是沉眠,那我们所做一切,不过是在守一座假坟。”

“可若封印仍在?”我问。

“那也是将裂的壳。”他回望我,“你我都曾在战场上听过它们的低语。不是声音,是直接钻入骨髓的念头。如今这碑能引你入幻,说明它不止是石头,是信标。”

哈维尔缓过神,重新整理拓片。他将石板用油布包好,外层再裹兽皮,最后以铁箍锁紧。在背负拓片前行的过程中,哈维尔隐隐感觉到拓片内似乎有股奇异的力量在涌动,但他并未声张。 他取出贴身内甲夹层中的龙鳞碎片——此物自小隆德战场拾得,从未上报。他本欲研究其质地,却始终未解其用。此刻他将碎片置于油布之上,布面竟微微发烫,边缘浮现出极淡的螺旋纹,与碑文同源。

他未察觉,只将碎片一同封入夹层,紧贴胸口。

天光渐明,雾却未散。我们下令弃马,分三队轮行。石板由我亲自背负,以盾牌围护两侧。队伍沿山脊下行,每五十步换人,防体力不支。翁斯坦走于前,枪尖点地探路;哈维尔断后,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途中,雾中传来一声低鸣。非风,非兽,亦非人声。它不从耳入,而是自颅骨内震荡而出,仿佛有物在脑中低语。马匹早已惊厥倒地,此刻连士兵也脚步迟缓,有人扶额,有人咬唇至出血。那声持续七息,如旧时祭司诵咒的节奏,与初火祭坛火苗收缩的周期一致。

哈维尔忽然停步。他抬手示意全队静止,目光扫向右侧密林。林间无动静,但地面霜层上,有一串足迹正缓缓浮现——足印深陷,趾端分叉,步距极大,绝非人类所留。足迹延伸十余步后戛然而止,仿佛其主凭空消失。

“不是实体。”翁斯坦低声说,“是投影,或是感知残留。”

“但它知道我们来过。”哈维尔补道。

我们加快脚步。行至山腰,寒雾更重,能见不过三步。哈维尔数次伸手探入内甲,似确认拓片安在。我知他心绪未平,那幻象非虚妄,而是碑文对血脉或执念者的回应。他曾斩杀古龙幼崽于小隆德山谷,刀锋斩断其喉时,龙血溅入他左臂伤口,至今未愈。那伤不化脓,不疼痛,只是每逢月缺之夜,皮肤下会浮出细密鳞纹。

他从未言及此事。

临近山口,我们寻得一处岩穴暂避。翁斯坦生火,火苗微弱,燃起后竟向一侧倾斜,灰烬在地面缓缓聚拢,形成螺旋形状。他盯着那灰,许久未动。待风起,灰散,他才将火绒重新收好,未提一字。

“你看见了。”哈维尔说。

翁斯坦点头。“它在说话。”他说,“用灰,用雾,用碑,用梦。它不需要身体,也能触碰这个世界。”

“那封印呢?”我问。

“若真有封印,”他缓缓道,“也已松动。否则,这些痕迹不会同时出现——矿道、茶杯、王座、碑文,全都指向同一符号。这不是巧合,是召唤的回响。”

哈维尔解开外袍,再次检查拓片。油布完好,铁箍未松。他将石板抱在怀中,如同护住最后的火种。我们约定,若遇截杀,宁毁拓片,不留一字于敌手。生还者必须将真相带回神国,哪怕只余口述。

启程前,他忽然抬头望向北方。天际仍灰暗,但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透出铁青色的光。那光映在残碑方向,竟使远处山形轮廓微微扭曲,仿佛有巨物伏于地表之下,仅凭呼吸便扰动空气。

“它知道我们要走。”他说。

我们不再停留。队伍重新列阵,沿旧驿道疾行。雪渐大,风自北来,裹挟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腥气,似铁锈混着腐冰。行至一处陡坡,哈维尔脚步微晃,左手扶住岩壁。我见他指尖微微颤抖,内甲夹层处透出一丝暗红微光,转瞬即逝。

他未觉,只道:“快些走。”

我们翻过山脊,前方便是边境哨塔。只要抵达塔内,便有快马可通神国。翁斯坦下令加速,士兵们强撑疲惫前行。哈维尔走在中段,始终将石板护于胸前。

就在哨塔轮廓浮现于雾中时,他忽然停步。

他低头,右手缓缓探入内甲。油布包裹的拓片表面,竟有一道温热自内部升起。那热感顺着布纹蔓延,勾勒出一个符号——正是碑文上的“血脉归来”。

他抬头,望向我,嘴唇微动,未出声。

风骤停。

雾凝固。

远处哨塔的旗幡,忽然无风自动,缓缓卷起,露出旗面——其上所绣并非神国徽记,而是一道螺旋逆鳞纹,漆黑如墨,边缘泛着幽蓝冷光。

哈维尔的手仍按在拓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