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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129章 次女的辫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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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炉的外壁还在震,热度从掌心钻进骨头。我站在原地,手指贴着金属表面,像在确认心跳。上一章的裂痕已经爬到了肩胛,皮肉翻开的地方不再是血肉,而是金光流动的纹路,像是城墙地基里埋着的那些古老导脉在体内重新接通。

我能听见城里的声音。不是风刮过塔尖,也不是巡逻兵踩碎石子,是更深处的东西——水渠底下光脉的嗡鸣,兵营里咒文锁链的轻颤,贫民窟某户人家炉火将熄时的噼啪。它们原本是警报信号,现在却像呼吸一样规律。莉亚的光柱还在天上,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声音不再需要我命令才能同步。

我闭上眼。

发根的位置开始发烫。最后一股辫子还缠在头顶,像最后一道封印。它本该是防御阵枢的锚点,二十七个节点靠它锁定位置。可现在,节点自己在动,顺着某种新的节奏调整间距。我感觉到它们在等,等我把这根最后的线也剪断。

舌尖抵住上颚,尝到一丝铁锈味。高塔囚禁的日子回来了——石壁上画满符文,用血画的,一遍遍写“封锁”“禁断”“绝对屏障”。那时我以为,只要把城围得够紧,敌人就进不来,族人就能活。可后来城墙外的人饿死,城内的人疯掉,而我还在加固结界。

不是锁住敌人……是连住同胞。

我抬手,指尖勾住那股残存的发辫。发丝断裂的瞬间,没有声音,但整座城猛地一沉,像是地基被抽走一根柱子。可下一秒,二十七道光脉从脚底冲起,顺着脊椎往上爬,在头顶炸开成网。我睁眼,看见城市浮现在眼前——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直接“知道”每一处节点的状态。

兵营的锁链松了一环,水渠的净化阵列跳了一拍,研究院的观测镜偏了三度。这些本该触发警报的偏差,此刻却让我松了口气。它们在动,说明在呼吸。防御不是死守,是活着。

熔炉突然抖了一下。

我转头,七道黑影从地底钻出,贴着地面滑行。青铜匕首,刃口淬着暗红余烬,是夜莺的标记。它们不冲我来,直扑熔炉基座——那里是光脉汇聚点,若被切断,节点会瞬间失联。旧的防御机制在体内抽搐,肌肉绷紧,准备启动封锁咒文。可就在咒语将出口时,我停住了。

它们不是来破坏的。

匕首刺入地面的节奏有规律,三短两长,是夜莺内部传递撤退信号的暗码。他们不想毁掉熔炉,只是想逼我反应——逼我用老办法,把整片区域封死,连同自己一起锁进去。

我笑了。

左手抬起,残存的发辫早已化作能量链悬在身后。二十七股光丝散开,像根须扎进空气。我不看匕首,只感受它们移动的轨迹。第一股光丝甩出,缠住最前方的刀柄,初火顺着链子涌上去,青铜开始发红、软化。第二股、第三股接连出击,每一击都卡在匕首转向的间隙,像在跳舞。

七柄匕首全被缠住时,它们还在挣扎,但力道弱了。我双手上扬,光丝绞紧,金属在高温中熔成铁水,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响声。残骸被拧成一团,越缩越紧,最后变成一枚指环,边缘不平整,带着战斗的痕迹。

我盯着它。

“刺来的是敌,留下的是戒。”

指环浮在掌心上方,温度很高,但我不怕烫。我想把它扔进熔炉,让初火彻底净化这股敌意。可就在抬手的瞬间,脊椎深处传来一阵撕扯——禁术烙印最后的反扑。它不想被清除,它想让我记住“危险”“封锁”“绝对控制”。我的手臂僵在半空,肌肉抽搐,意识开始模糊。

眼前闪过高塔的石壁,舌尖血画的符文正在渗开。有个声音在耳边说:放开它,你就完了。

我咬牙,想往前迈一步,脚却像钉在原地。

这时,熔炉另一侧出现了人影。

母亲站在那里,右臂的秘银臂甲泛着冷光。她没说话,只是抬起手,臂甲弹出一条长鞭——龙鳞拼成的,边缘闪着初火的红。鞭子轻巧地卷住指环,没让我松手,也没强行夺走,只是稳稳托住。

她走近。

我能看见她颈间的项链,两截断鳞贴在锁骨上,微微震动。她看着我的脸,目光停在我后颈的裂痕上,那里金光正一点点吞噬最后的黑纹。

“你曾被囚于高塔。”她的声音不高,却压住了熔炉的轰鸣,“如今却愿为桥。”

我没回答。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她扬起手臂,龙鳞长鞭在空中划出弧线。指环顺着鞭身滑向我的左手,套进无名指的瞬间,一股热流炸开。二十七道光脉从指环射出,不是冲向天空,而是扎进地面,顺着管网蔓延——兵营的锁链重新校准,水渠的净化阵列归位,贫民窟某户人家的炉火猛地旺了一下。

我感觉到它们了。每一个节点都在回应,不是服从,是共鸣。

母亲收回长鞭,臂甲闭合,发出轻微的咔声。她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熔炉边缘。她的背影依旧挺直,但脚步比平时慢了些,像是在等什么。

我低头看手上的指环。它不像是战利品,倒像某种信物。夜莺的匕首变成了戒,敌意被编进了守护的链条里。这不像胜利,更像和解。

城市在呼吸。

我抬起脚,往前走了一步。脚底没有留下光痕,但我知道,每一步都会被节点记录。我不是在巡逻,是在行走于活的阵法之中。

熔炉的火光映在指环上,边缘有些毛刺,像是没打磨完。我伸手想去碰它,看看能不能抚平那些粗糙的边角。

就在这时,无名指突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