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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仙门吓尿!凡人炮兵团杀到!

“总使大人——!!!”

吼声被狂暴的罡风撕裂!

风!烫得如同烧红的刀子!裹挟着浓重的灰烬、细碎的人骨粉屑和浓郁到令人作呕的焦糊肉味!蛮横地灌入每一个疯狂奔袭者的口鼻!

脚下!蓝圈(神行履)光芒微弱却坚韧地闪动着!百十道身影如同贴着地面飞射的黑色箭矢!速度早已超脱了凡人极限!两侧扭曲模糊的景象呼啸着向后倒卷!狂风挤压着胸腔,几乎让人窒息!

“干!老子肠子要颠出来了!”一个背着小号“冰霜震波弩”部件的壮汉在风里龇牙咧嘴地吼,他脚上那双原本厚实的皮靴,在极限速度的摩擦下,鞋底几乎磨穿!

“闭嘴!省点力气!腿!摆起来!”老孙头冲在最前!肩头死死扛着那卷缠绕着暗沉灰白布帛的“破幡旗”(聚雨云幡核心)!粗糙的布帛边缘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发出鬼哭般的嘶鸣!他心头警钟狂鸣:“这鬼旗子…越来越沉!像背着座冰山!”

嗡!嗡!嗡!

后队,赵铁柱和他那帮临时拼凑的“重炮营”汗流浃背!十几个糙汉子推拉着临时拼凑的、由几根粗壮圆木钉成的简易拖车!车板上,三门浑身黢黑、勉强看出弩炮轮廓的“怪物”被粗糙的兽筋绳死死捆扎固定着!粗大的寒铁弩臂(劣化版炮身)在高速拖拽中剧烈嗡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颠簸,都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赵铁柱赤红着眼,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那疯狂抖动的寒铁构件,嘴里神经质般念叨着:“不对…能量回路第三节点偏转弧度差半分…反震…反震会撕裂底座!操!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边疯跑一边用烧红的铁钎往构件连接处死命捅,试图加固!

“啊啊啊!慢点!赵大锤!颠死老子腚了!”一个负责推车的汉子鬼哭狼嚎。楚玉这丫头不知何时也挤上了其中一架破车,小脸煞白,死死扒拉着车板边缘,头发被吹成了疯婆子,声音带着哭腔:“要…要散架啦!我的小命和饭团都颠出来啦!!救命啊——”

“闭嘴!”龙北琴的厉喝如同滚烫烙铁,从前锋位置逆风砸来,瞬间盖过所有嘈杂,“低头!收声!!前面——到了!”

嗡——!

最后一个字落下!

轰!!!

仿佛撞开了一层无形、粘稠、滚烫的血肉膈膜!

神行履的蓝圈瞬间黯淡消失!惯性带着所有人猛地向前一个趔趄!

风声!骤然止歇!

死寂。

并非绝对的寂静。

而是一种……吸干了所有生机、只剩下毁灭余烬在低语徘徊的……死域真空!

时间被撕裂了。

空气被煮沸过,又被瞬间抽干。每一次呼吸,涌入鼻腔的都不是空气,是滚烫的焦灰粉末!它们粗暴地堵塞着肺泡,带着浓郁得化不开的蛋白质烧焦的臭味、硫磺的恶臭、甚至…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肉类烧糊后诡异的油脂甜腥!喉头瞬间被粘稠的焦糊味死死扼住!

脚下——

咔嚓!

咔嚓咔嚓嚓——

细碎的、让人头皮炸裂的破裂声密密麻麻!低头!

哪里还有泥土?!

放眼望去,无边无际!视线所及,尽是一片赤黑!大地龟裂!干涸!被某种无法形容的高温硬生生烧灼成了一整块覆盖大地的、遍布蛛网般狰狞裂痕的巨大赤黑色琉璃壳!赤黑色琉璃壳上,密密麻麻,铺了一层厚厚的、混杂着无法辨认的灰白色粉末和细小黑点的“尘埃”!

骨!

人的骨!

牛的骨!

马的骨!

各种碎裂到极致的骨头渣滓!指骨!碎颅!断裂的腿骨!被碾成了粉!混杂在焦糊的土粒里!又被高温熔入了这片无边炼狱的龟裂琉璃地表!一脚踩上去,坚硬冰冷!但脚下那些焦黑的“土粒”里发出的、细密不绝的骨骼断裂声,如同无数死者的冤魂在脑髓深处疯狂磨牙!

噗嗤!

一个冲得太快的新队员一脚踏空!踩进了龟裂地壳边缘一道深深的黑黝黝缝隙!“嗷——!!”惨嚎刚起半声!一股幽蓝色的、灼热到极致的惨白气浪如同幽灵般从裂缝中轰然喷出!瞬间将他整个人吞没!

白烟散去!

原地只留下一个挣扎凝固的人形黑影!保持着摔倒的姿势!化成了焦炭!

风一吹!

哗啦!

焦炭粉碎!融入了脚下这无垠的黑灰白骨炼狱!

死寂!

死一般的沉默!

所有刚刚还狂奔嘶吼、热血沸腾的仙民队员,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僵直在当场!身体保持着冲锋的姿势,表情凝固!

眼睛!死死瞪着那片黑烟散去后的焦痕!

刚刚!那还是活生生的人!他的血肉!他的嘶吼!仿佛还在耳边!

现在……

只剩下一层沾在琉璃上的黑灰!

咕咚!

清晰的吞咽口水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一个年轻队员的腿肚子开始疯狂打颤,牙齿咯咯作响,眼神惊恐地扫向脚下密密麻麻的白骨粉末:“爹…娘…柱子…俺…俺不想变成渣……”

寒意!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如同千万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每个人的脚踝!疯狂噬咬着他们刚刚积攒起来的勇气!刚刚点燃的血气,被这片纯粹的死亡炼狱,瞬间冻结、碾碎!

“呕——!”

心理承受最脆弱的几个汉子,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弯下腰,对着脚下的白骨焦黑疯狂呕吐起来!

连扛着云幡的老孙头,这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痞,此刻握着破幡旗的手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旗子边缘冰冷的触感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只想扔掉!他看着那巨大的琉璃地壳,看着那些狰狞的裂缝深处若隐若现的惨白烈焰,一个恐怖的念头疯狂滋生:“这地…这地是他妈旱魃的大嘴吧?!咱们站它牙缝里了?!”

“看…看前面!!”云飞扬的声音带着剧烈的破音!那不是恐惧!是极致的悲愤!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赤黑炼狱前方!那片还依稀残存着一些倒塌楼宇轮廓、曾经是某个凡人小镇核心的废墟!

废墟边缘!

一道残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闪烁着扭曲光华的赤色光幕!正艰难地支撑着!

光幕下方!

十几个…勉强还能看出人形的存在!

他们蜷缩着!

匍匐着!

像一堆被随手丢弃、正在蠕动的垃圾!

破烂染血的法袍碎片挂在如同焦炭般干枯的身体上!每一个人身上都布满了大块大块焦黑龟裂的伤口!裸露的骨头缝隙里渗出黄色的油滴!那不是血!是油!

人油!被高温从骨髓里榨出来的尸油!

空气中那股诡异的、甜腻腻的油脂腥臭味,源头赫然在此!

是那些蜷缩着、如同腐肉脓疮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一个只剩下半边身体、双腿齐根而断的修士,焦黑的断肢处粘满污泥骨渣。他用仅存的、同样烧焦如同枯枝般的手,死死扒拉着地面仅存的一小块还没被完全熔化的青石板。他头颅低垂,仿佛连抬头的力气都已耗尽。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出大片的焦黑粉末和细微的血沫。唯有胸膛极其微弱、几乎要停跳的起伏,证明着那仅存的一丝活气尚未散尽。那微弱到极致的生命余烬,比任何惨嚎都更令人绝望!

“小…心…” 气若游丝的两个字,如同游魂从地狱深处飘来,“焚…毒…沾身…即…化…脓油…” 他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浑浊的眼球里倒映着远处恐怖景象,充满了最深的恐惧。

绝望!

纯粹的、冰冷的、浸透了每一粒骨灰的绝望!

那些残存的青云修士,他们感受到了老孙头等人的到来。但那微弱到极致的赤红光幕没有任何波动。没有人抬头。没有人求救。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仿佛外界的援军,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只有那半边焦尸发出的,细若蚊蚋却字字泣血的警告,死死堵在所有仙民队员喉咙口!焚毒?!沾身化脓?!变成那种…那种滴油的怪物?!!

所有的战意!在这片死寂炼狱和那滩蠕动腐油残渣面前!如同被冰水浇灭的火星!彻底!彻底的!凉了!!!

“哈!哈!哈哈哈……!!”

一个尖锐疯狂的笑声,如同夜枭啼鸣,猛地撕裂了这绝望的寂静!

是宋清!

玄清四人就悬停在他们身后几十丈的半空!云淡风轻!仿佛脚下这片白骨炼狱只是微风吹皱的池塘!

宋清脸色依旧是失血的苍白!但此刻却因为一种病态的兴奋和巨大的蔑视而扭曲着!他看着下面那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的凡人队伍,看着那堆滴油的废物,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指着那片巨大的黑灰炼狱,指着那惨烈的遗迹!声音因亢奋而尖锐颤抖,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蝼蚁!睁开你们瞎了的狗眼!看清楚!!!”

“这就是敢碰旱魃的下场!!!”

“连那些青云废物都成了这幅鬼模样!!”

“你们?!!”

“你们这些堆粪土的杂碎?!!”

“冲?冲上去干什么?!!”

“排队送点心?!给那火妖餐后加一碟——新鲜热乎的——凡!人!肉!酱?!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狂笑混合着嘲讽,如同冰冷的毒刺!狠狠扎进每一个仙民队员僵硬的心脏!碾碎了他们刚刚萌生的最后一丝勇气!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原来…冲到这里…真的就是…送菜的…

几个队员已经彻底崩溃,膝盖一软,直接就要瘫倒在地!手里的“重家伙”哐当砸在黑琉璃上,发出刺耳的哀鸣!

就在这万念俱灰、意志即将彻底瓦解的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隆隆——!!!!!!

仿佛苍穹倾塌!星辰炸裂!

前方!

那原本笼罩着沉闷死气的巨大废墟尽头!

那粘稠得如同血浆般的暗红天空!

骤然!

裂开!

一道粗壮得如同太古山脉砸落的!裹挟着毁灭性焚风的!赤红爆燃的火柱!如同创世巨神的灭世神鞭!悍然抽破地平线!狠狠砸在百里之外另一座摇摇欲坠的、由巨型黑色奇石堆砌成的古城残骸上!

轰!!!!!!

远方的景象被恐怖的高温气流瞬间扭曲!整座巨大如山的古城!在所有人眼前!

无声地!

分崩!离析!!!

巨大的黑色石墙!如同被烧透的蜂窝煤!瞬间被点爆!炸裂成亿万块烧得通红的碎片!带着凄厉刺耳的尖啸!如同毁灭流星火雨!喷洒向四面八方!点亮了整个昏暗炼狱的天空!!!

炸!裂!的!火!光!映亮了那片暗红天幕!

如同血池炼狱的天空背景布上!

一尊!

只能用“擎天踏地的魔神”来形容的巨影!

在崩塌的古城火雨中!缓缓显露出它恐怖的真容!

赤红!如同万载岩浆浇铸而成的熔岩巨体!肌肉虬结,鼓胀着毁灭性的力量!每一条肌肉纹理都在流淌着粘稠的熔岩火焰!比营地最高的大树还要粗壮的手臂随意挥动!带起的焚风就在数百里外刮得人脸颊生疼!

狰狞!硕大的头颅如同被拔掉犄角的魔龙!赤红色的毛发如同燃烧的血云,在翻腾的焚风中狂乱飞舞!两排交错如同巨大断崖的森白獠牙暴露在巨口之外!每一次呼吸,熔岩般的涎水滴落大地!腾起一股股暗绿色的、充满了恶毒污秽气息的剧毒烟雾!

那一双眼!

那是一对真正的地狱入口!

巨大的!如同两个熔岩翻滚的深渊!没有任何瞳孔!只有无尽的、纯粹到令人灵魂冻结的毁灭之炎在翻腾!燃烧!沸腾!仿佛能吸尽世间一切光明!倒映着的只有死亡!与毁灭!

这尊如同灭世图腾般的恐怖巨影!

旱魃!

仅仅是那无意扫过废墟这边的、如同宇宙射线般冰冷彻骨的视线掠过!

所有仙民队员!

包括悬浮在空中的玄清四人!

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连带着骨髓!

都仿佛被瞬间投入了无边熔炉!

冻僵!

然后再被瞬间熔成灰烬!!!

“扑通!”

一个仙民队员再也承受不住这种超越想象的威压和恐怖!双腿一软!直挺挺朝着那片白骨焦黑的炼狱大地上——五!体!投!地!跪!伏!下!去!

仿佛多米诺骨牌!

噼里啪啦!

恐惧瞬间摧毁了抵抗!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几十个!

所有的意志在这毁灭真身面前!土崩瓦解!!!

“呜…呜呜呜…” 压抑的、崩溃的哭声在死寂的炼狱里响起。

楚玉吓得连哭都忘了,小脸惨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塞在怀里的塑胶碎皮都忘了捏紧。

赵明盯着远方的庞然巨物,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的、用来推演记录数据的玉简(他早准备好了),玉简上光芒疯狂闪烁,无数符文跳跃,他脸色惨白,但眼中的冰冷计算竟透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亢奋”?!

林素身体剧颤,手腕间的佛珠几乎被捏碎,看向那片尸油残渣的方向,眼中巨大的悲恸与无力感几乎将她淹没。

宋清脸上的狂笑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了鬼般的惊惧惨白!他死死盯着那巨大身影碾压一切的毁灭气息!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喉咙里像堵了块烧红的炭火!“妈的…怎么这么强?!比师尊说的…强百倍…!!”

绝望如同无尽的泥沼!吞噬了一切!

就在这万籁俱灰、凡人跪伏、仙门惊惧的死寂炼狱中央!

唯有一道身影!

依旧挺立!

龙北琴!

他站在那片无垠的焦黑骨粉琉璃之上!一身沾满油泥的粗布短褂在毁灭性的焚风中被吹得紧紧贴在他如铜浇铁铸般的身躯上!勾勒出如同远古山岳般沉重坚韧的脊梁!

他仿佛没有感受到那股足以灭杀仙神的威压!

他的头颅,缓缓抬起!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处!那因承受了过量系统知识洪流而布满的、冰蓝色玄奥数据符文的光芒!

在此刻!

如同冰封的火山轰然爆发!炸裂出万载熔岩般沸腾炽烈的——金!红!怒!焰!!!

他的目光!如同两支烧穿了九天魔云的无畏标枪!

悍然!

刺穿了弥漫数千里、令人窒息的绝望与恐惧!

狠狠!

钉在!!!

那尊熔岩巨像般缓缓转头、灭世魔瞳似乎察觉了这边蝼蚁、正要凝聚起一丝不屑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毁灭赤焰目光之上!!!

龙北琴的嘴角!

咧开!

一个!

无法形容的!

混合着滔天战意!焚城血勇!与绝对冷静疯狂的!

如同上古狂兽面对灭世天威般的狰狞弧度!

他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如同滚动的闷雷!碾过所有跪伏者的耳膜!砸进每一个人被恐惧冻结的心湖!

“热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