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叫了两声,秦淮茹心一软,便停了手。
“傻哥,你也太糊涂了,怎么连秦姐都不信呢?”
何雨水长叹一声。
“你叫我怎么信?易忠海那老家伙尽不干好事。”
“从前送棒子面非要半夜送,送红秋裤也是,暗地里接济多少回了?”
“我本来以为易忠海正直善良,谁知道是个道貌岸然的老色鬼,他根本不配当长辈,不配活在这世上!”
傻柱越说越气,恨不得冲到医院给易忠海补一刀。
“傻哥,你真的误会秦姐和一大爷了。”
何雨水急得直跺脚。
“行了,我知道你跟淮茹感情好,也信一大爷。
我又不是傻子,难道自己没有判断?”
傻柱语气里全是不耐烦。
何雨水摇头叹气,觉得傻哥又糊涂又莽撞。
还真是名字会叫错,外号不会取错。
太蠢了。
何雨水板着脸说:“你判断个什么?一大爷半夜接济也好,送错收回的衣服也好,时间上是有点问题。”
“可从小到大,你还不清楚一大爷的为人?他能有什么坏心眼?”
“他要是真有花花肠子,就不会和一大妈过一辈子,没孩子也不离,一大妈走了也没续弦。”
“再说秦姐你还不懂吗?她为了给你生孩子,每天偷偷喝中药,多苦都咬牙忍着。”
何雨水停了一下,接着说:
“看看你干的好事,居然怀疑自己媳妇不干净!”
昨晚何雨水和秦淮茹一起住,听她倾诉了一夜委屈。
她更加心疼秦淮茹,觉得傻哥真不是东西,连秦姐都不信。
她坚决站在秦淮茹这边,努力替她解释。
秦淮茹一直没说话,站在那默默掉眼泪。
傻柱一听说她为了生孩子偷偷喝中药,心一下子就软了。
“难道……真是我误会了?”
他有点自我怀疑了。
冷静想想,确实觉得自己太冲动。
“你还不赶紧给秦姐道个歉!”
何雨水见傻柱态度有所缓和,赶紧接着说。
“淮茹,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你跟一大爷的,真对不住。”
傻柱迟疑片刻,还是慢慢走到秦淮茹跟前。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院里已经报了公安,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应对。
你要是真去坐牢,这一家子可怎么办啊?”
秦淮茹忧心忡忡地说。
“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去自首,可自首一样得坐牢。”
傻柱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也开始发虚。
他把易忠海家的厨房炸了,房子损毁严重。
更让他害怕的是,听说易忠海的耳朵可能聋了。
傻柱虽然出了一口恶气,可也慌了神。
他也怕坐牢。
秦淮茹沉吟片刻,忽然有了主意。
“刚才 ** 发生之后,一大爷好像耳朵聋了,别人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摇头说听不见,别的什么都没说。”
“现在院里人报公安,也只是猜测有人搞破坏,并没有实据。”
“傻柱,如果你能在公安查清楚之前,去劝劝一大爷。”
“让他说是自己生火不小心引发的 ** ,只是个意外,然后把案子撤了,公安就不会再追查了。”
何雨水一听,觉得这主意可行。
她高兴地称赞:“秦姐,还是你脑子活。”
傻柱也认同这个办法,决定按秦淮茹说的做。
秦淮茹立刻去买了几罐罐头和麦乳精。
八十年代,罐头和麦乳精算是高档礼品了,她这次为了傻柱不进去,真是下了血本。
傻柱和秦淮茹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骑上那辆破自行车,往医院去看易忠海。
院子里众人还在议论纷纷,阎解旷也没回来,公安的人也还没到。
“秦淮茹,是你家棒梗干的,还是傻柱干的?”
许大茂一脸坏笑地问。
“你胡说什么!我家棒梗和傻柱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傻柱一直把一大爷当亲爹看待,他被炸伤了,我们去医院看看不是应该的吗?”
秦淮茹气得恨不得把许大茂的嘴给撕烂。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你家棒梗从小就是好孩子,你家傻柱是大孝子。”
“一大爷也是个好长辈,帮着照顾儿媳妇是应该的。”
许大茂一脸讥讽,话里有话地说。
秦淮茹脸色铁青,紧紧抿着嘴唇。
傻柱一脸憋屈,竟破天荒地没回嘴。
要搁平时,他不仅会骂回去,还会跳下车直接跟许大茂动手。
付卫国看着这反常的一幕,表情也微妙起来。
他推断,炸毁易忠海厨房的人应该是傻柱。
不然,按照傻柱那睚眦必报的脾气,昨天刚怀疑易忠海给他戴了绿帽、和秦淮茹有染,今天怎么可能乖乖地拎着礼物跟着秦淮茹去看易忠海?
再说,以秦淮茹平时的作风,就算去探望,顶多也就带一袋快烂的香蕉,哪舍得买那么贵重的东西。
一定是傻柱犯了事,怕被查出来,不得不下血本求人。
秦淮茹和傻柱骑车去了医院。
这时,阎解旷带着公安回到四合院。
在派出所,阎解旷说明这是一起炸案,性质严重。
派出所很重视,立刻立案调查。
公安一进院子,众人都在等着看结果。
何雨水神情略显不安。
她怕公安先查出是傻柱干的,那就糟了。
不过她脸上没表现出来。
公安先去易忠海家检查,发现 ** 起点是厨房灶台,应该是明火遇到了易燃物,导致燃爆。
“何雨水同志,你哥去哪了?”
公安问。
何雨水强作镇定:“他和我嫂子去医院照顾易忠海了。”
“有人举报你哥哥何雨柱可能与本案有关,我们需要去你家取证。”
公安严肃地说。
何雨水没法阻拦,只能让公安进屋查看。
院里的人见状,纷纷议论起来。
“我本来还以为是棒梗,他平时就爱偷鸡摸狗,没想到猜错了。”
“难说,棒梗还有嫌疑,不过现在看,傻柱嫌疑更大。”
“何大清去保城后,易忠海没少照顾傻柱和雨水,傻柱居然想炸死他,真不是东西。”
“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傻柱娶了秦淮茹,就跟贾家那群白眼狼一样,也成了白眼狼。”
“我看傻柱就是畜生。”
……
越来越多人指责傻柱,怀疑焦点渐渐集中到他身上。
“要是傻柱干的,绝不能轻饶,必须让公安抓起来。”
“他今天敢炸一大爷家,明天说不定就把整个院子炸平,这种人太危险,必须严惩。”
……
此时,易忠海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的左耳完全失去了听觉。
经过一番医治,右耳尚存些许听力,只是对话时需凑近些,声音也得提高几分。
秦淮茹领着傻柱,手捧礼品前来探望易忠海。
“跪下!”
刚踏进门,秦淮茹便寒着脸命令傻柱跪下。
傻柱双膝着地,连头都不敢抬起。
“是傻柱打算炸死我吗?”
易忠海投向傻柱的目光骤然冷峻,看来制造厨房 ** 的无疑就是傻柱了。
“一大爷,傻柱一时糊涂,钻了牛角尖,随手弄了几个炮仗本是想吓唬您,没料到会有这么大动静。”
秦淮茹连忙解释,轻描淡写地掩盖了傻柱欲炸死易忠海的意图。
她把严重的 ** 事件,说成了一场过火的玩笑。
随后她表明来意,希望易忠海能宽恕傻柱。
最好是能对外宣称 ** 是生火时发生的意外,这样傻柱便可免于被公安机关带走。
易忠海听懂了秦淮茹的言外之意。
他心中暗想,难怪当初聋老太太称赞秦淮茹是院里最机灵的女人。
果真能言善道,极擅辩解。
易忠海清楚,那样剧烈的 ** 绝非几个鞭炮所能导致,傻柱这分明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他本将傻柱视若己出,指望他为自己养老送终。
可傻柱竟要炸死他,这让他恨不得反手取了傻柱的性命。
“我平日待你如何?你竟丧尽天良要炸死我,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真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易忠海怒气攻心,从病床上挣扎坐起,指着傻柱的额头厉声斥责。
“一大爷,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傻柱连声告饶,音量提得老高。
此刻他心生惧意,若一大爷真被炸死,他不仅要锒铛入狱,恐怕还得挨枪子儿。
幸而一大爷只是聋了一只耳朵,尚有转圜余地。
秦淮茹说过,只要一大爷承认这是场意外,公安机关便不会深究。
“傻柱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意图取我性命,凭什么要我原谅他?”
易忠海愤懑难平,坚决不肯原谅傻柱。
秦淮茹在一旁不住劝解。
傻柱则狠狠自扇耳光,脸颊都已红肿。
他态度极为诚恳,口中不断赔罪。
易忠海别过脸去,虽听不清傻柱的言语,但从口型大致能猜出是在道歉。
他根本不想理会。
尽管易忠海在傻柱身上投入良多,此时放弃将损失惨重。
可现在,傻柱却几乎要了他的命。
易忠海已经动了不再指望傻柱养老的念头。
“一大爷,这次傻柱真的是一时糊涂。
您没有子女,我让傻柱写一份保证书,以后由他为您养老送终。”
“您从小看着他长大,清楚他的为人。
傻柱只是性子莽撞,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淮茹抛出了关键条件,她相信这份保证书足以打动易忠海。
“我养老的事就不麻烦你们俩了。”
易忠海干脆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