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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愿意进厂,工程师的职位恐怕唾手可得。

如此年轻,技术就这般高超,再过几年又会达到怎样的境界?

秦淮茹心情复杂,想到自己当初故意为难,提出五万彩礼的要求,如今追悔莫及。

付卫国现在不是拿不出这笔钱,但槐花和他,却再没机会了。

大领导满脸欣喜,紧握付卫国的手连连致谢:“卫国同志,你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太感谢了!”

付卫国只是谦虚回应:“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随后解释道:“机器已经修好,问题是小太阳国在生产中偷工减料,导致液压缸组件磨损,油漆脱落堵塞液压杆。

我已清洗并更换零件,其他同型号机器也可按此处理。”

他心里其实愤愤不平:小太阳国不仅质量有问题,还想借升级之名再捞一笔外汇,实在过分。

大领导立刻下令:“马上安排工程师和技工,按卫国同志的方法检修其他机器。”

红星轧钢厂,从不缺能手。

找到故障原因后,安排师傅维修自然不难,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确定故障所在。

这好比在医院看病,最关键的是做出准确诊断的主任医师。

付卫国已经完成了诊断,其他技术人员按照他的指示处理问题就行了。

付卫国也没必要把技能全留在自己手里,一个人累得够呛。

还有十几台类似的设备需要处理,他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系统任务顺利完成,又赢得了大领导的认可,付卫国心中十分高兴。

至于维修这类繁琐的工作,自然不必再事事亲力亲为。

此时,马秘书快步来到谈判组,向正在与小太阳国谈判的毕胜局长汇报情况。

…………

外贸厅的会议室里,气氛紧张。

我方的谈判代表毕胜正与小太阳国的代表梅川内酷、井边一郎进行交涉。

“一百万米元是最低价,我们的人力与材料成本都很高,请毕先生理解。”

梅川内酷一脸严肃地通过翻译说道。

“我们这次需要升级的设备数量不少,希望梅川内酷先生能在价格上再给予一些优惠。”

毕胜语气诚恳。

“很抱歉,我们无法接受降价。”

梅川内酷态度坚决,咬定一百万米元,一分不能少。

这时,敲门声响了,马秘书走了进来,低声在毕胜耳边说了几句。

毕胜眼神一亮,难掩兴奋:“故障真的排除了?”

马秘书肯定地点了点头。

“梅川内酷先生,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我们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请先回招待所休息吧。”

毕胜语气平淡地通过翻译告知对方,随即起身离开会议室。

他边走边向马秘书反复确认,得知故障确实已解决,而且是由大领导请来的外援——一位名叫付卫国的同志完成的。

毕胜心里很是期待,希望能有机会见见这位能人。

会议室里,梅川内酷与井边一郎对视了一眼。

故障解决了?

他们都不相信。

梅川内酷轻蔑地笑道:“以华夏目前的技术水平,根本不可能找出故障原因。”

“他们国家的人一向狡猾,刚才那位毕局长肯定是故意说问题解决了,想逼我们降价,好让他们占便宜。”

“社长高明,您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计谋,不然我们差点就上当了。”

井边一郎连忙奉承。

梅川内酷得意地说道:

“既然他们玩这一套,那我们就假意告辞。”

“这招叫做以退为进,等到他们的设备没人修,还不得低声下气求我们回来?”

毕胜得知设备故障已经排除,心情十分舒畅,悠闲地在办公室里沏了一壶茶,慢慢品尝。

这几天与小太阳国代表的谈判,着实让他感到憋闷。

此时,梅川内酷以为抓住了对方的软肋,特意前来告辞。

“毕局长,感谢这些天你们的热情招待。

既然你们的麻烦已经处理完毕,我们也就没必要继续留在京城了,特来向您辞行。”

梅川内酷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得意之色望向毕胜。

他信心十足,料定对方很快就会恳求他们留下协助检修设备。

说不定还能借机抬高维修费用。

“梅川先生这就要走了吗?好的,我立刻安排车辆送各位去机场。”

毕胜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听到翻译转述的话,梅川内酷和井边一郎都愣住了。

这情况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井边一郎尤其郁闷:社长不是说这招“以退为进”

肯定管用吗?

怎么现在真的要“退”

回老家了?

按照常理,华夏方面不是应该极力挽留、恳求,甚至加价请他们留下才对吗?

但既然已经开口告辞,他们也没法厚着脸皮继续待着。

只得收拾行李,坐上了安排好的汽车。

“梅川社长,他们根本没挽留我们,这下怎么办?”

“我们这一趟岂不是一分钱都没赚到?”

眼看车子离城区越来越远,井边一郎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看他们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我们在附近转几圈,他们肯定会派人来请我们回去的。”

梅川内酷固执地认为。

他依然不相信有人能真的修好那台机器。

华夏方面终究还得求助于他们。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车子一路行驶……

最后径直抵达了机场。

司机迅速把他们的行李搬下车,随后挥手道别:“再见啦!”

接着一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要不是碍于这两人是外宾,司机师傅简直想揍他们一顿。

车尾扬起的尘土扑了他们一脸。

“难道……设备故障真的被解决了?”

两个小太阳国的人狼狈地对视一眼,满脸茫然。

……

红星轧钢厂的车间里。

付卫国正和一众工程师详细讲解故障处理的要点。

“大家操作的时候务必清理彻底,同时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付卫国讲解完毕,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众人望向付卫国的目光满是敬佩。

“感谢付师傅的指导。”

“多谢付师傅。”

……

在场的工程师以及有十几年工龄的老师傅,此时都心悦诚服地称呼付卫国为师傅。

尽管付卫国年纪不大,众人却都毫不在意。

这正是以才学赢得人心。

大领导欣慰地点点头,叫上付卫国一同回办公室喝茶歇息。

付卫国便随大领导离开了红星轧钢厂。

李厂长则暂时留在现场,安排后续工作。

“易师傅,您是厂里的老师傅,徒弟也多。”

“刚才付师傅已经详细讲解了故障维修的关键点,您和几位工程师分别带队,组织人员把机器修好吧。”

李厂长布置完任务,接着对在场人员进行了分组。

易忠海听说要他带队,心里不由得打鼓。

刚开始付卫国维修的时候,他就没看明白。

本以为付卫国讲解时总能听懂,谁知他讲的内容在易忠海听来,仍旧如同天书。

直到现在,易忠海还是云里雾里。

但作为厂里几十年的老工人,他不敢当场表现出困惑。

况且他退休后仍常被请回厂里参与返修,还因此领取额外补贴。

否则他的退休工资只有98.5元,现在却能拿到一百二十多块。

任务分派完毕,各位师傅和工程师分别带领小组,开始对机器进行维修。

易忠海几十年间带过不少徒弟。

除了从前的贾东旭和现在的秦淮茹,还有十几名徒弟和学徒工。

这年头师傅地位很高,以前易忠海在岗时,逢年过节总能收到不少礼物。

即便现在,仍有不少徒弟送礼拜访问候,请教技术问题。

易忠海刚换上工装,就有徒弟给他递来一茶缸热茶。

他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口,走到机器跟前。

可看着复杂的设备,他再次感到茫然。

怎么一点都看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积累多年的维修知识和经验仿佛全都用不上?

“这个维修很简单,小郭,你来演示一下。”

易忠海板起脸,端起师傅的架子,指挥徒弟动手操作。

小郭一脸懵,心里暗暗叫苦。

师傅觉得简单,可他觉得难啊。

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先前看付卫国修得又快又顺,看似轻松,实际上复杂得很。

“师傅,要不您先操作一次给我看看?我实在弄不明白。”

小郭摆弄了几下,愁眉苦脸地说。

“刚才付卫国不是解释过了吗?你没长耳朵?”

“这点活儿有手就会,你怎么没认真听?”

“做徒弟的,不动手怎么能学会?”

“继续干!”

……

易忠海逼着徒弟继续操作。

小郭只好硬着头皮努力回忆:到底是先装这根杆子,还是先装这个齿轮?

他既不敢问,也不敢说。

当小郭先把齿轮装上去时——

突然,“轰隆”

一声巨响!

机器剧烈震动,整个液压杆瞬间掉了下来。

巨大的声响在车间里回荡。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整台机器差点因为组装错误而散架。

小郭一声惊叫,手被机器绞伤,鲜血直流。

大家一阵忙乱,赶紧把小郭送去了诊所。

“易师傅,付卫国师傅刚才不是强调要注意安全吗?你们这组怎么回事?”

李厂长吓出一身冷汗。

幸好小郭只是受了点伤。

要是整个机器部件掉下来把人砸死,那就成了生产事故。

“是是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易忠海像个孙子似的连连点头道歉。

可机器还得修,现在十几个徒弟、几十双眼睛都盯着他。

易忠海再让徒弟动手、自己不动,就说不过去了。

他只好走上前,开始动手。